诱导

  神鬼之说,自来就有,而南疆更是信奉虔诚,一旦有鬼神之说,比战神更甚。
  楼画语听闻又是巫蛇,又是人生了鳞片,还涉及银矿,先是感觉荒唐,跟着立马想到了一个可能。
  “只有银矿下面有巫蛇?”她盯着苗阳,沉声道:“何为巫蛇?”
  “巫蛇无眼,咬人奇痛无比。银矿往下挖得深,才会认为亵渎了巫神,又无巫圣平息,这蛇自来代表无尽的私欲,自会滋生巫蛇。”苗阳苦苦一笑。
  复又沉声道:“此事有些蹊跷,今日我就会去附近的银矿查看的。”
  “只有银矿吗?同一晚都出现了?”楼画语不由的有些疑惑。
  就算巫神再发怒,也不会这么巧吧?
  苗阳只她话里的意思,瞬间明白:“五娘是怀疑此事是人为?”
  楼画语点了点头,正要再说什么,却见身边人影一闪,姬瑾居然直接从河堤上跳了下来。
  他跳下后,直接拉住楼画语的手,朝苗阳道:“自然是人为的,我随你一同去查看。”
  楼画语不由抬头,姬瑾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笑道:“这事也是因我才闹出来的。”
  她思量了一下,此事如若当真于姬瑾解决,倒也不错,至少日后有好处。
  当下也未曾拒绝,只是看着苗阳道:“你认为如何?”
  苗阳自也知道钱越在溯阳因银矿的事情,被抓入大牢,此事发生的时间确实蹊跷,怕当真是人为。
  他也知道姬瑾乃是真命所归,而且武艺高超,一块前去,倒也无妨。
  当下点了点头,朝姬瑾道:“有劳殿下了。”
  “只是为了五娘罢了。”姬瑾却十分坦然的回着。
  楼画语不由的失笑,在南疆,姬瑾穿着也随了夷民,行为举止也越发的随这边的民众。
  不过打定主意,倒也好办事。
  只是众土司听闻姬瑾要去银矿查看,又是一通争吵,还是苗阳力排众议,又有钱越作保,这才定下来。
  姬瑾回房收拾东西,楼画语回木屋给他准备要用的药物。
  南疆这边多蚊虫,银矿又在地下,潮湿之地多蛇鼠,得布下药粉,还要备下蛇药。
  待她整理好这些,送去给姬瑾的时候,却见他已然换好了衣服。
  是钱氏给他和亲卫皆准备了三身夷民服饰,还有着缠头,除去他腰间跨着的长刀,衬着那张在漠北晒成古铜色的脸,看上去与夷民一般无二。
  楼画语不由的轻笑道:“好俊俏的阿哥。”
  这边夷女见着俊俏郎君,皆会毫不吝啬的夸上一句,楼画语听得多了,倒也顺上口了。
  原本只是玩笑话,她此言一出,姬瑾脸上莫名的一红,眼睛发热的看着她。
  门口等着的颜铁明感觉气氛不对,朝关雎桃夭招了招手,示意她们一块出去。
  二人最近也算见多了这种情况,倒也冷静的将东西放下,然后退了出去,还十分体贴的带上了门。
  待人一走,姬瑾就大步走向楼画语,伸手捏起一瓶药粉,朝她晃了晃道:“这是什么药?”
  “祛除水蛭用的。”楼画语瞥了一眼上面的纸条,沉声道:“银矿皆要洗掉渣土,用水极多,故附近泥水中多有水蛭,如若下水就涂抹在身上。如若被水蛭叮咬,将药粉倒在水蛭身上,就会吐血而亡。”
  南疆的水蛭不比外头,因常年温热,水蛭个头极大。
  这边的水蛭连水牛都能被吸尽血而亡,一旦吸附住,不吃得撑胀,不会掉落,有的还会钻入人体内,十分难解决。
  “这个呢?”姬瑾复又拿了一瓶,在楼画语面前晃了晃。
  这次他手掌遮住了上面贴着的纸条,楼画语伸手想去接。
  可一伸手,就被姬瑾握住:“五娘。”
  每每听他这般低沉的唤着,楼画语就感觉身体有些发软,想抽出手,可姬瑾却紧紧握住。
  他将手中的药瓶放下,伸手揽住楼画语的腰,慢慢贴近,抵着她的额头,沉声道:“五娘帮我备了行囊对不对?”
  “是。”楼画语轻嗯了一声,这有什么不对吗?
  他要去银矿,又是因为那么玄妙的“巫蛇”诅咒,她不该收拾些东西吗?
  而且此事算下来,也算帮她们解决麻烦,她自该热切一些。
  “那五娘该帮我将衣物也收拾了的。”姬瑾头复又低了低,凑到她额头,亲了亲她的额发:“是不是,五娘?”
  楼画语原本还有些不大明白,听到此处,猛的醒悟了过来,慌忙想要挣脱,可已然入了他的怀中,哪是能挣脱得掉的。
  “五娘何日才会帮我收拾行囊啊?”姬瑾顺着额发一点点往下,亲了亲她的双眼,复又亲了亲她的鼻梁:“我每次出行,不是少了衣物就是少了药物,还不如亲卫他们带得齐全,五娘?”
  楼画语只感觉自己今日当真是自投罗网,感觉到温热的吻落到脸上,头越发的朝下低垂。
  可就算她将头垂到胸口,姬瑾依旧跟了上来,薄唇一点点朝下,落在她粉嫩的菱唇之上。
  并不如以往一样的攻城而入,而是轻轻辗转:“五娘,待我从漠北归来的时候,我迎你进京如何?”
  迎她入京,又是携功而归,自不是让她进京玩的,只有一件事……
  楼画语浑身不由的一紧,抬头看着姬瑾,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想姬瑾停留于唇边的灵舌突然窜入。
  原本紧绷的身体瞬间有些发软,楼画语想推开姬瑾,却又有些无奈。
  只感觉整个人的感官都落于双唇之间,又好像忘记了呼吸。
  过了许久,姬瑾慢慢放开她,吮了吮她的唇道:“好不好?五娘?”
  楼画语脑中有些发胀,正愣着神,姬瑾却复又压了上来。
  唇舌交缠之间,她整个人都发着热,就好像南疆酷暑的那几日,热得思绪都混沌了。
  见她脸色红胀,姬瑾复又放开她,在她唇间轻轻咬了咬:“五娘,好不好?”
  楼画语感觉到他双唇用力,忙轻轻的“嗯”了一声。
  “那五娘这算是答应了?”姬瑾咧嘴轻笑,复又吻了吻,这才沉声道:“相信以五娘的人品,自定不会言而无信的,对不对?”
  他自来知道,五娘谈及正事之时,冷静自持,思绪分明。
  可一旦他亲近,尤其是轻吻之后,她原先是会突然害怕,近来两人亲近多了,她不再那般带着惧意,一经亲吻,就会思绪混乱,与平日判若两人。
  然后只要微微诱导,五娘都会轻嗯出声。
  只是每每那一声轻“嗯”,都是娇媚都好像能揉出水来,听着他心都是化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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