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摊子
不过，不管怎么说，如今的结果也是不错的，至少我们都顺利的进入了白玉京。
想想这一路的坎坷，我不禁有些唏嘘，拿起酒坛，灌了一大口之后，盯着姜厄，说道：“你是怎么进入白玉京的？怎么会这么短的时间内成为了白玉京的执事之一？”
姜厄的力量驳杂，按理说不可能被白玉京收纳的，曾经他想要带着我一起来白玉京这里，就是想借助我的大衍决之力被白玉京接纳，如今他又是如何搭上闵岩上人这条线的？
“我也很疑惑！”
姜厄看着我，眸中闪过些许的异样之色，说道：“你跟谁学的丹道之术？短短的一年多不见，你竟然成为了丹宗，我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真的有些怀疑你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姜河了！”
他没有回应我的问题，我也没有回应他的疑问，再次沉默了。
很显然，他不想提及曾经的一些事，实际上至今我仍旧有疑惑，他的真正身份是谁？
真正的姜厄，估计早就已经陨落了，若说他是姜氏埋骨地之中的老祖残魂，也感觉不太像。
“你到底是谁？”我眸中闪烁寒芒，沉声说道。
姜厄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就是姜厄，姜氏族人，姜氏妖仙后裔……不过，我的前世记忆复苏了一些，所以……”
说到这，他的话语一顿，说道：“我知道你早就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不仅仅是你，姜氏之中也有很多人都很怀疑，主要是因为我修行的那份功法的缘故！你修行的是大衍决，而我修行的则是大荒经，实际上，大荒经是大衍决的一种分支功法，只不过经过了些许的改动，见效快，但是副作用很大……”
他的话未说完，我直接打断，说道：“我不关心你的功法问题，你说你苏醒了前世的记忆，你的前世又是谁？”
姜厄沉默了一会，说道：“道染！”
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蓦地，我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这个名字，瞳眸猛地一缩。
看到我这副神情，姜厄神情复杂的看着我，说道：“记起来了吗？”
我盯着他，缓缓的点点头。
道染，道凌的大弟子！
我没有想到姜厄的前世竟然是道染，不过我心中还是有些许的不信，主要是一些观念一时间改不过来。
或许是察觉到了我的不信，姜厄幽幽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以为我是怎么进入白玉京的？怎么会在短时间内成为白玉京的执事的？”
这番话，让我心中恍然了。
瀚海星这边是闵岩上人的地盘，闵岩上人是道凌的师尊，自然也是道染的师爷了，若是验明了姜厄的身份，自然会护着他。
我沉吟了一会，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当初在山海界的时候为何你不说？”
“你会信吗？”
姜厄幽幽说道：“再者说了，那个时候我还不确定你的前世是哪一位，本以为会是我的师弟师妹，没有想到……还有就是，那毕竟是前世之事，今生是我的灵魂为主导，我不想太过牵扯前世的一些事情之中，我的前世记忆不全，仅有一些残存……”
“修行大荒经，让我的性格出现了很大的变化，融合了姜氏血脉、白玉京还有诸多伪仙的力量，早就已经耗尽了我的潜力。有些事情，我不想再提及，更不可能跟你去说了！”
他不想多说曾经的事情，我也不多问了，直接话锋一转，说道：“以后，就准备留在这里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想要带着姜氏族人在星海扬名，放弃了？”
姜厄的眸中闪过了些许的挣扎和不甘，最终神色颓废，说道：“姜河，求你一件事！把这里的姜氏族人带走吧！”
“嗯？”我疑惑的看着他。
姜厄大口灌酒，眸子微红，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曾经的雄心壮志，如今已经烟消云散了！我死之后，姜氏族人固然会在这里受到庇护，但是庇护他们的人却不是姜氏族人！以你如今在白玉京之中的身份地位，姜氏一脉以后在白玉京之中不会受欺负的，答应我！”
我眉头紧皱，直接伸手抓住了姜厄的手腕。
他没有挣扎，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说道：“活不了多久了！”
姜厄体内的情况很糟糕，灵魂之力混乱，体内力量更加的混乱，元神暗淡，丹田气海千疮百孔。这样的情况，按照姜厄的实力，早该是已经陨落了，但是却有一股纯正的力量压制着，这绝对是金仙的力量，浩然正气。
“修行的大荒经出现问题了？”我眉头紧皱问道。
他点点头，说道：“逃离山海界之后，爆发了几次极限力量，施展了一些超过我本身能力的秘法，到了白玉京之后，基本上就已经是油尽灯枯了！寿元耗尽，金仙难救！”
若仅仅是寿元耗尽的话，我炼制的增加寿元的灵丹倒是能够缓解一下，但是姜厄如今的症状不仅仅是寿元的问题。
灵魂出现了溃散的迹象，肉身腐蚀崩解，即使体内有那道金仙之力镇压，估计也撑不了几年了。
仙丹之中倒是有几种仙丹差不多能够治愈姜厄的症状，但是那几种仙丹都是生生造化鼎上记载的高阶仙丹，就算是白玉京中的风宗和鹤宗都不一定能够炼制出来，以我现在的丹道实力，加上生生造化鼎的话，都难以炼制。
最关键的是，那几种高阶仙丹的药材，都是极难搜寻的。
姜厄毕竟不是白玉京之中的重要人物，就算白玉京之中有这样珍贵的仙丹，也不会拿给他服用的。
看着姜厄，我的心中难免生出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姜厄微笑着说道：“姜氏不会在我手中断绝，因为有你在，不管你前世是什么，至少今生是姜氏族人。所以，拜托了！”
不等我回应，姜厄突然传音说道：“白玉京之中，有些人曾经对道凌下黑手，关于你的事情，有些人想必已经猜出了。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他们不敢明显上针对你，但是暗中一定要小心！”
说完，姜厄冲我拱拱手，朗声说道：“姜宗，以后姜氏一脉，就拜托您照顾了！”
话音落，姜厄直接大礼参拜。
莫名的，我心中生出了一丝的憋屈。
姜厄这混蛋夺权，带着姜氏诸多族人冲出了星海，如今自己玩不转了，把这烂摊子扔给我，总给我一种给他擦屁股的感觉。
可是，看姜厄现在这样子，明显就是准备赖上我了！
如他所说的那般，姜氏族人在这里固然能够受到庇护，但是等姜厄真的陨落之后，姜氏族人怎么办？
这个时候，院门打开，姜氏不少人进入院落中。
其中有主脉的人，也有大长老一脉的，有二护法等人，也有姜氏族长。我还以为姜氏族长已经被姜厄干掉了呢，没想到还活的好好的。
他们进入院落中后，皆是对我行礼，看样子之前姜厄就已经跟他们说了一些情况。
我深叹一声，心念一动，联系了九层塔第五层那边的胖熊猫。
胖熊猫哼哼了一声，也没有多言，九层塔的力量瞬间扩散至整个城池，瞬间令所有人昏迷过去，紧跟着空间猛地一颤，整座城消失了，被送进了混天塔的第三层中。
就在此时，一道青芒突兀的从虚空之中出现，似乎是被九层塔的波动吸引而来的，显化身形，一袭青衣的漂亮女人，闵青青。
此时的她，看我的眼神很古怪，像是要吃了我似的。
“道凌师弟，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