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在,先生!”
“马上叫你的人给我全力盯紧了汉阳局势,重点注意湖南援鄂的甘、王、刘三部,以及广西援鄂赵部,至于宜昌……就不必了!”
“是,东来等会就去安排。不过,先生,您的意思是?”
李东来还没弄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李汉揉着太阳穴,面上表情十分不好,“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汉阳局势这几天之内就可能有一场大变化。湖南援鄂军队接连面对清军失利,恐怕会引起一些不好的连锁反应。前一段时间宋部率兵逃往湖南不是特例,很可能只是一个前兆。不,是警告!”
陈天祥微微思考,心中却十分怀疑,外省援鄂军队难道还能逃走不成!
“不行,这些都还不够!南北和谈,南北和谈,看来如今的局势已经到了黎明前的最后黑暗了,我命令!”
“是!”
陈天祥一个下意识动作,掏了出纸笔准备记录他的吩咐!
李汉来到地图前,将地图返回最前面的全国地图,在湖北跟河南的交界处点了点,“河南不能有失,马参谋长的第四协休整了这么长时间了,该有所行动了。命令第四协即日赶赴河南援助唐部强攻张怀芝,拿下许昌!”
“是!”
“信阳的清军一直待在那里让我十分不安,第一协跟第六协也休整了一段日子了,命令强攻信阳,驱赶信阳清军后撤!”
“是!”
“让孙国安的河南混成协立刻南下,告诉他,局势有变,叫他不要着急去荆州上任,命令他的河南混成协赶赴孝感警戒,告诉他等我命令,拿下红安县跟黄陂县……”
“命令,新堤第九标留下一营戒备,其余部署撤回沔阳县等待最近军令!”
“是!”
第四卷 帝国东升 第369章 三堂合查
“你们是什么人?放下凶器。”一名衙役鼓起勇气的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两队人马相斗,遗尸数十具,从当今皇帝登基以来,京城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此凶案,如今还有数十人手持凶器站着,也难怪衙役们会心慌。
杨林示意一下,一名侍卫向衙役的方向走去,衙役更是紧张起来,几人将锁链抖的哗哗作响,却不知是吓唬那名侍卫还是自己心慌所致。
“站住,你要干什么?”
侍卫掏出一块腰牌,晃了晃,沉声道:“我们是宫内侍卫,保护皇上出宫私访,刚才有人试图行剌皇上,把你们的上官叫来。”
“我的妈呀,有人行剌皇上。”所有的衙役心都“砰,砰。”直跳,一名机灵的衙役向衙役班头说了一声,赶忙向府衙的方向跑去。
应天府知府任民育原本是扬州知府,调任应天府知府还不到半年,虽然同是知府,可是从扬州调到南京,可谓连升数级,扬州再繁华也不能和南京相比,单是从级别上来讲,应天府知府是四品大员,扬州知府不过五品,只是若可以选择的话,任民育宁愿继续做自己的五品扬州知府,京城实在是太复杂了,品级在他之上的官员数不胜数,短短半年时间,任民育脸上的年龄好象老了数岁。
“砰!”任民育办公的大门被粗鲁的撞开,任民育愕然的将埋在公文中的头抬起来,见到一名衙役气喘息息的跑来,他心中不由格登一声,沉声问道:“什么事?”
“老爷,不好了,皇上在东城遇剌了。”
“什么,皇上遇剌?”任民育如同五雷轰顶,嗖的一下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只是身体摇晃了几下,又一屁股坐下,伸着手哆嗦的道:“此事当真?”
“小人刚从现场过来,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此事来说谎。”
“皇上,皇上到底怎样?”
“皇上?”那名衙役可认不出皇帝,只是他还算机灵,剌客已退,侍卫虽然看上去死伤颇重,脸上的神情不算太严重,连忙道:“皇上应当无事,只是侍卫死伤不少。”
“还好。”任民育不由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感到一丝庆幸,才有力气从椅子上起来,马上向门外冲去,对几名下属道:“快,给我备轿,不,备马车,招集所有衙役,赶往东城。”
“是。”几名下属应了一声,慌乱的跑下去,刚才衙役的话他们也听了一个大概,每个人都有一种心急火燎的感觉,不一会儿,门外便鼓声大作,听到鼓声响起,各个方向的衙役急忙丢下手中的事务以最快的速度向大厅内汇聚,整个府衙一阵急飞狗跳。
“老爷,马车准备好了。”
“快,马上出发。”任民育钻进马车,等不及衙役集合完毕便催促道,在车夫的吆喝下,马车飞快的转动起来,刚刚走出百余步,一阵如闷雷般的蹄声响起,一队骑兵风驰电掣的从任民育马车边掠过。
“老爷,那是五城兵马司的人。”赶车的衙役眼尖,连忙道。
“不要管什么人,跟上他们。”任民育急道。
“是。”车夫应道,又是驾的一声,一甩鞭子狠狠的抽在马臀上,马儿吃痛,咴律律的大叫一声,追逐着前面的骑兵而去。
只是马车到底跑不过骑兵,前面的骑兵还是渐行渐远,等到任民育赶到现场时,整个现场已经被先到的锦衣卫和兵马司的人封锁,他亮明了身份才得予进来,刚刚挤进内圈就看到锦卫衣掌堂冯可宗和五城兵马司指挥使郭维经两人直挺挺的跪在身着便衣的皇帝前面,两人的额头上还有血迹,显然是刚刚在地上磕过头。
任民育不敢怠慢,连忙冲前几步也跪了下来,道:“皇上,微臣来迟,罪该万死!”连忙也咚咚的磕起头来,只觉得头上一阵生疼,肯定也出血,只是却不敢稍停,这个时候谁也不知皇帝心情如何,多磕头才是正事。
连磕了十余下,皇帝的声音才传来:“好了,既然都来了,朕也就不用一个个交代了,此事必须彻查,朕给你们三人一个月时间,若是不能查出幕后之人,你们就自己摘了帽子回家去吧。”
“微臣遵旨!”三人连忙应道。
“朕还有一条,眼下正是考生汇聚京城之时,搜捕剌客虽然紧要,可是不得封锁城门,没有线索时不得随意乱查,造成京城混乱。”
“是。”
“好了,起来做事吧。”
“谢皇上宏恩。”三人这才起身,走向行剌的现场,看到现场遗弃的尸体,三人都暗自心惊,同时又是恼怒无比,这些贼人真是好大的胆子,想到如果皇上真的出事,他们三人首先抹不开责任,又是一阵冷汗。
杨林走了过来,抱了抱拳道:“三位大人,现场一共有六十二具贼人的尸体,这些贼人分为两拨,前面一拨三十五具,后面一拨二十七具,俘虏三人,都是前面一拨的俘虏,你们可以对这三名俘虏详细询问,本官怀疑这是两伙不相连之人,至于是不是真的不相连,还要你们努力。”
听到有三名俘虏,三人都是大喜,有了俘虏只要撬开他们的嘴就能得到详细情况,冯可宗连忙道:“多谢杨千户,只是杨千户能否说一下剌客行剌的详细经过?”
冯可宗是锦衣卫掌堂,仍是杨林的名誉上级,杨林多少要给点面子,道:“当然可以。”说两拨剌客行剌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不无遗憾的道:“可惜,第二拨剌客头子本来已经被擒下,只是一时疏忽,却让他自杀了,否则两拨剌客都能有俘虏。”
杨林所说的俘虏正是耕一,耕一双手双脚都被剌伤,自付必死,竟然趁着侍卫不注意时用身体翻滚到地上的一把长刀刀刃上,自抹脖子而死,让看管的侍卫懊恼不已。
冯可宗、郭维经、任民育三人也听得暗叹可惜,只是却不可能去责怪侍卫看管不力,又向杨林道谢后才命令部下从侍卫手中接过三名俘虏。
“皇上,已经将俘虏和贼人的尸体都交给他们了。”杨林来到皇帝身边道。
“嗯,回去后,让户部对这次死去的二十六名侍卫厚恤,其子弟荫一人入国子监,伤者让太医院精心治疗,所有贵重药材不加限制,务必不留下后患,这次大家杀贼有功,人人皆赏。”
“是,多谢皇上厚赏。”
“走吧,回宫。”皇帝的脸上挂着凝重之色,这次出宫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遇剌,这也算是给皇帝和所有侍卫一个警惕,即使是在京城,也并非绝对安全。
听到皇帝要回宫,夏蕴贞连忙拉着黄婉秋,向皇帝告辞,王福此时也没有心情邀请夏蕴贞入宫,点了点头,就此与两人分手。
半路上,黄婉秋的声音幽幽传来,问道:“师姐,你是不是喜欢上了皇帝。”
这一路上,无论是在酒楼用餐,还是皇帝遇剌,黄婉秋一直神色木然,仿佛是一个透明人,突然之间问了这么一句,让夏蕴贞吓了一大跳,连忙道:“没有,怎么可能,师妹,你怎么会这么想?”
黄婉秋却没有再回答,只是闷着头赶路,夏蕴贞只好与黄婉秋并肩而行,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夏希言再次敲开了他先前所进的那座大院,那名中年人依然坐在亭中,仿佛从来就没有离开。只是背对着夏希言,听到脚步声,中年人头也不回的道:“失败了?”
“是。”夏希言苦涩的应道,这次剌杀他策划了三年时间,即使是这次他能逃过,下次再要行剌不知要等多少年,让他更加失望的是,他准备在潞王身边这支人路竟然连一名侍卫也没有伤到。
中年人转过身,面对着夏希言,奇怪的脸上却没有多少失望之色,道:“本王早就料到皇上的防护必定会严密无比,要想剌杀不是那么容易之事,可惜了耕一等人,这次皇帝抓到了三名俘虏,恐怕很快会查到你头上,京城不可久留,你马上离开京城,找一个地方隐性埋名。”
说完,中年人拍了拍手,一名年轻的婢女端着托盘走了过来,中年人将托盘上盖子掀开,里面是一叠纸钞。
夏希言已经看清,这种纸钞正是户部银行一年前才发行,与大明初的纸钞要打折使用不同,这种纸钞印制精美,可以从户部银行任意一个分行换出与面额相同的银币,不需要任何费用,保证它可以自由流通,一经推出就受到商人的热烈欢迎。
“这是二千两银子,算是本王对你多年的酬谢,你拿着吧。”
“多谢王爷。”夏希言声音有点哽咽,江南粮价低迷,二千两银子已是一个王爷一年近三成的俸禄,由不得夏希言不感动,他接过银子又行了一礼才迅速离开。
夏希言刚离开,假山后走出一个人影,道:“王爷,此人是一个隐患,何不除之。”
“住口,本王相信夏先生的为人,即使是被抓也不会供出本王,凡为本王效力之人,若不负本王,本王必定不相负。”
“是,属下该死,会错王爷之心胸,愿为王爷效死。”那名人影跪了下来。
第四卷 黑幕下的南北议和 第三百一十七章 来自四川与北方的消息
陈天祥快速的着笔记录起来,如今这一番调兵遣将,几乎将军政府现在除第十一标之外的所有能动的编制全部调动了……当下记录完之后,陈、李二人对视一眼,脸上都已经变了色!
他们都看出来了,军政府这次是准备有大动作!
陈天祥好奇,问道:“大帅,咱们这一次几乎调动了整个军政府所有可用之兵了,可是有什么大动作吗?”
李汉脸上带笑,“罢了,屋内都是我之亲近,告诉你们也无妨!大部分都正看到我派兵入川,以为我着急争夺川督之位!其实若无滇军入川,我恐无兵可守的四川落入云南军政府的掌控之中,我是断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分兵入川的。因为比起天府之国——四川,如今却是争夺交通便达、物产同样丰富的湖北却是最好的争夺时机!鄂督,我也要了,这么好的时机,我是绝不会放过的!川南地区暂时不宜动,滇军虽说入川人数较少,但是云南都督蔡锷的资料我看过,是个极难缠的对手。所以,我命令何进拿下自贡之后便在附近设防,挡住滇军北上就行了。至于成都那边,暂时不需要理会!”
“最好的时机?”
三人中,除了女孩不清楚军政府的战略,对他欲要争夺川鄂两省满是惊讶。陈天祥跟李东来都表现的很平淡,从军政府平日里的一些战略,他们早就猜出了个八九,缺少的不过是他本人的承认罢了。因此,这会得了他的亲口承认,两人都没表现出多少惊讶。
“对,是最好的时机”,他面上冷峻,“洋人或许除了日本之外,没有一个国家希望远东在这个时候乱起来,因为这个国家一旦乱了,获利的将会是日本跟美国,而欧洲现在正爆发了一些矛盾。结果牵扯了他们太多的精力了!美国的工业潜力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没有一个国家不对它感觉到忌惮,所以,欧洲诸国不会允许它再通过插手远东事务,从混乱的中华摄取巨额利益。日本也是一样,亚洲只有三个国家洋人没办法吞并,中国太大,没有一个或者几个国家能够吞并;暹罗太巧,这个国家的地理位置刚巧位于英法两大强国的利益范围之间,利用英法矛盾,得以保存;而日本,这个拥有亚洲第一世界第三海军的国家又太强大了。没有一个国家会允许它插手中国,再一次壮大自己!因此,远东混乱了一个月,有些势力已经心慌了。东来,你打听到的消息不是说,曾经见到汉口区的洋人领事出入大都督府吗?我跟洋人同样有秘密协议,因此,我知道北方的袁世凯已经得到了洋人的支持,由他出面收拾远东混乱的局面!”
“可惜,这个国家的局势发展的太快了,洋人没想到、袁世凯也没想到,如今面对着整个南方的光复,失去了来自整个南方富庶地区的财政支援,他那个内阁总理应该比谁心中都明白轻重才对,所以排出人来接触南方革命党!不过,我们革命就是为了推翻清廷的通知,这一点若是不解决,南北断无和谈之可能。谈谈打打、打打谈谈,战争不过是政治的延续,如今的汉阳战事就是如此……你问我为什么说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好好想想,假如清军攻占了汉阳,军政府要员被迫离开武昌暂避……”
不用再说下去了,因为李汉已经看到陈、李二人脸上闪过一丝明悟。没错,历史上汉阳被攻陷的时候,鄂督黎元洪的确被吓得狼狈逃出武昌至郊外躲避,这一逃不要紧,却连湖北军政府大都督印都带走了,结果导致英人盘恩至武昌,与蒋翊武、吴兆麟接洽停战时。蒋、吴二人无奈,只能临时招募能工巧匠,用萝卜雕刻了一块大都督印,拿来与北军签订停战协议。
历史上,汉阳的失落标志着持续了近两个月的辛亥革命主要战事的结束,同样要标志着异常惨烈的阳夏战争的结束,民军付出了惨重的死伤,却没能阻挡清军夺下武昌三镇之中的江北二镇,结果在随后的南北议和之中失了先机,加上安徽、江苏等几省军政府担心袁世凯结束了湖北战事之后,能腾出手来攻打他们,最后更是在议和之中底气不足,白白给老袁占去了太多的好处!
汉阳的陷落有着太多的原因了,比如清军的炮兵火力可以在压制了民军炮兵之后,持续覆盖步兵阵地上,导致大量民军士兵或死或伤;二来,从湖南、江西、广西等几处赶来的援军不通配合,黄兴也无法完全掌握这些军队,导致战时没有配合,大家各守一块,结果给清军找到了机会,趁机突破了汉阳几处关键阵地;三,湖南王、甘两部新军久战不胜,导致恐清之心越来越重,最后干脆在清军大举进攻时,整部出现溃逃情况,直接导致清军几乎没付出什么代价,便占领了两部所守卫之阵地,直接连累了整个汉阳战线;最后则是来自湖北军政府内部的矛盾,失去了军权的孙武一系、实力最强的同盟会一系、先天不败的大都督一系,三系之间内部矛盾不断,往往前线有什么要求、战略,后面都要一番争论,三系人马对于前线军中将领拉拢、排挤对方派系将领,最后南北接触之后,更有依附于黎元洪一脉的立宪派亲近袁世凯,受其拉拢之后不断影响黎元洪的决策,最终导致谈判期间清军连连强攻,而军政府却对于战事犹豫不决等等,多不可数!
汉阳的陷落无可避免,李汉自认没有通天之能。不过若是他出兵,趁机保住汉阳的一处或几处地方还是能够做到的,比如汉阳铁厂、汉阳兵工厂!毛圣人曾经说过一句至理名言——‘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如今却是再适合这个年代不过了!
李汉回过神来,突然看到一旁女孩无聊的看向墙上一幅字画,不由心中闪过一丝愧疚。是了,女人天生对于政治跟战争这些不如男人敏感,他却凭着自己的意志,把她拉来旁听了一阵,他自己是说得尽兴了,却冷落了佳人儿。
脸上闪过一丝歉意,他回过头来跟女孩说道:“是我忽略了你的想法了,诗嫣,你先回去吧,我等会派人将缝纫机运进城,送到我城南的府内,明天我派人领你去看。对了,吩咐你们赵家的商号,多多准备一些棉絮,这一次军政府需要采购大量的御寒棉衣,初步估计可能不低于二十万件!”
“是,那诗嫣就先回去了!”
女孩起身跟三人见了一礼,陈天祥二人因为她跟李汉之间的关系自然不敢受礼,很快李汉便换来一名警卫,小声耳语交代了几句之后,那警卫领着赵家四小姐离去了!
女孩离开之后,李汉回过身来,看着李东来问道:“你眉头有些郁结,可是收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方才不便说出!”
“回大帅,川北有变,第十二标标统李秀昂昨日调宋韬赶往重庆续职,据可靠情报,有人见到日人进出第十二标所在的巴州跟重庆!”
李汉面上登时阴沉下去了,“日本人?”
自从来到这个年代之后,日本这两个字就成为了他心头的一块大石,沉甸甸的压得他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对于这个中华民族永远的敌人,他的心中除了忌惮之外还是忌惮!
自鸦片战争,中国的衰弱暴露在世人眼中之后,一向只能仰望着中国的日本,开始野心膨胀起来,尤其是日本明治维新之后,其国力逐渐增强,其国民也日渐狂妄,以为日本争霸的出路就在于逐步蚕食中国,于是,在1894年,日本举倾国之力,作赌“国运”之豪赌,突然向中国方面开战。不幸中国方面虽然有李鸿章建设起来的强大海军,但清政府实在不堪,无可救药,当关系着两国命运的甲午战争爆发时,政府最关心的,却是慈禧即将到来的六十“大寿”。结果自然不问可知,中国一败涂地,丧师割地,赔款达至二万万两之巨。
中国的洋务运动受此打击,数年间都一蹶不振。而日本发了战争横财,从此更加坚定了只有蚕食中国才能成为真正的世界霸主的决心。不过,日本野心虽大,但狭小的国土制约了日本的发展。要想吞并中国就无异于蛇香大象了。甲午战争中日本从中国抢掠去的庞大的财务,在一大批才思卓越、善通谋略的政客指挥之下,这个没有多少家底的国家却在邻国陷入发展停滞之后,不愿意放弃仍和一个机会,充气一般的快速壮大了起来。壮大自己之余,这个国家的决策者们还没有忘记制定长远合适的计划,看似甲午战争之后,日本放缓了对中入侵,实际上却换了一种被他们高层称之为‘扶持革命’的谋略,暗地里则积极鼓捣和制造着中国的分裂与混乱。
讽刺的是,号称‘国父’的孙文,正是日本军政高层一手扶持起来的对华第一号大杀器!
李汉还清楚地记得后世著名报人王芸生先生对日本行为的精辟论断:“(甲午战争之后),日本对华之一贯政策,为煽动内乱,破坏中国之统一。清末之排满革命,日本实援助之,助款济械,历有年所。然彼非同情中国革命,其真正目的,系欲中国长久分裂,彼可坐收渔人之利。在辛亥革命时,日本一面援助孙黄,一面又帮助满清反抗民党,而彼于首鼠两端之际,备取得其操纵与干涉之代价焉……”
除此之外,李汉还从历史书上看到,同盟会高层、南阳同盟会、东京同盟会等,都有受日本政府和黑龙会之命混入其中的日本人,这其中多以有着隐秘身份的日本军人跟情报系间谍为主,上海光复之后,沪督陈其美身边迅速聚拢了,日本浪人萱野长知等人,后来个个位居顾问要职,可以说,这一场最高智慧与战略的对决,中国还未下棋便已经先输了何止一手!
经过百年的时间沉淀之后,很多的秘密以及不能被称之为秘密了。后世大多数的国人都能通过互联网,从爆炸的信息之中看到一条他们不愿意也不敢相信的真实消息,那就是同盟会总理孙文返国之前经过日本,曾与日本有关方面达成若干协议,其中每一条在国人眼中都跟卖国没有区别。
历史上辛亥革命之后,日本虽然因为国内军政高层正在争夺本国政权而分不开精力,不过这个贪婪成性的国家还是在分不开身的情况下,不忘宣布,中国革命只能限制在“本部”,若及于满洲,日俄两国将不与列强相商,立即出兵,扑灭革命。
中国人内部的纷争,有日本深深地插足其间,本来已经足为耻辱,而日本俨然以太上皇自居,对中国革命指手划脚,稍有血性的中华儿郎,能不感觉刺痛?
当然,同盟会之中的亲日派系实力强大,却也不是所有人都对日本的所作所为没有警惕之心的。宋教仁一系主张内阁总理制、为此还跟主张总统负责制的孙中山争吵不知道多少次。而黄兴这几年也逐渐察觉到了日本对于同盟会的影响力,为此还跟孙文等人有过争吵,最后恼怒之下去了南洋负责同盟会南洋支部。
种种的种种,无不显示了日本战略的高超,对于大多数革命党人受到日本人‘大亚细亚主义’的洗脑,让他们对于日本有着过于一厢情愿的看法,以为日本与我“同文同种”,在欧美诸列强面前,中日未尝不可以结成相互提携的友邦盟国。他们不知道,相比于欧美诸国,日本才是中国的生死大敌,日本才真正具有对中国的狼子野心!
因为不高明的一群革命党人犯了一个致命性的错误——强国身边岂容另一个强国存在,看看日中、日俄战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