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老朽可不敢拿犬子的性命开玩笑!”
  老人回答道!
  李汉点头,心中已是信了几分,他在原地来回走动了一阵,方才开了口:“罢了,人我给你留下来了,但是…别让我发下你敢骗我……还有,杜家手上有些东西太多了也会让人不安…保安团必须要解散一些……军政府可以允许杜家保留一些但是决不能超过这个数字!还有鸦片…我决不允许,我管辖的范围内…有任何一处地方敢贩卖鸦片!”
  “是…是…是,大帅,老朽一定照办!”
  见他应下来了之后,李汉方才挥了挥手,只留下来杜世豪两人,然后叫他把其他的人都领了获取,而他本人此时更是心如火燎一般…原因无它,盖因杜老爷告诉他的情报实在是太重要了,几乎关系到了整个鄂中的根基跟统治。
  “广水…第三标……第四标…陈征…军政府…第八镇……”
  这些断断续续的词语在他脑海中不断的碰撞组合到了一起,不知不觉之间,他的后背尽数被那冷汗浸湿……
  不知不觉之间,一个巨大的阴谋…
  一张几乎笼罩住了整个鄂中革命军分军政府的大网已经被人撒开了,而他,才方得窥了阴谋的一角而已!
  第二卷 血战中原 第120章 后卫
  “敌袭!敌袭!”叶羽还没来得及分辨,城头到处响起了凄厉的喊声,整个城头顿时一阵骚动。
  事实证明,淮安城的军民这次是虚惊了一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殷洪盛所领的前锋人马,只是淮安府上下都在担心清军去而复还,一时没有看清旗帜才闹起了这一段笑话。
  殷洪盛接到斥候的报告说淮安还在大明手中时,简直不敢相信,大军行军的痕迹无法轻易消除,何况多铎等人也根本没有想到要消除,殷洪盛很容易就得知清军的具体动向,清军到达淮安至少已经十几天,哪有攻不下的道理,因此殷洪盛也没有与淮安取得联系,急匆匆赶来。
  见到是自己人,淮安府的军民才彻底安下心来,刘肇基下令打开淮安府门,自己亲自出迎,殷洪盛等人看清城外还有许多未收的尸体,心下也是侧然,心知淮安必定是经过一番艰苦的战事才守住了城池。
  “刘总兵!”
  “殷总兵!”
  两人原先认识,互个客气了一下,殷洪盛就迫不急待的问起清军的情况,当得知清兵只是撤了二三天的时间时,殷洪盛心下大定,只是对于清军为何突然撤军,刘肇基也是不得要领,当时淮安就要快顶不住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清军撤军,而且不是向北而向南?
  刘肇基邀请殷洪盛到城中休整,殷洪盛拒绝了刘肇基的好意,他要尽快得到清军的具体消息,好向后面的黄得功汇报,刘肇其听到黄得功的大就在后面,心中也是大定,并没有挽留,殷洪盛派出小股斥候开路,自己也率着队伍匆匆追了下去。
  马头庄,明军上下吃过早饭后都摩拳擦掌等待着清军的再一次进攻,只是在山上明明看见清军大营内进进出出,就是不见清军进攻,许多羽林卫大声议论,都道鞑子害怕了,士兵更是高涨。
  “阎爱卿,你看鞑子到底是打什么鬼主意?”王福心中也是纳闷,鞑子不过死一两千人而已,相对于五万大军来说不算伤筋动骨,难道就会打退膛鼓。
  王福自认不是什么军事奇才,虽然组建了羽林卫,只是无论是招募还是训练,大部分还是靠阎应元来完成,他最多只是时常提点一下,又经常下到军营解决一些官兵的实际困难,对于这个时代的皇帝,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非常难得,所以完全可以抓住军心,也不用对阎应元产生猜忌之心。
  依靠着多出时代数百年的知识,大的战略方向王福可以把握清楚,战术上也可以灵光一闪,只是要猜测出敌人的意图,作出相应的调整就非王福所长。
  一直以来,王福都有意组建一个类似后世的参谋制度以供自己决策,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人选,多数将领都只会猛冲猛打,根本不知参谋为何物,就算偶尔有一两名合适的人选,若是将他们调过来只会认为皇帝变相下了他们的兵权,文官又只会纸上谈兵,更是不足取,眼下遇到问题,王福也只能临时向大家征求意见。
  阎应元紧皱眉头,脸色腾的苍白起来:“不好,满人黔驴技穷之下,很可能到附近掠夺百姓,参与进攻!”
  阎应元骤然从一个典史提拨起来时,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阎应元也深知这一点,一心只埋头练兵,从不与其他官员交往,羽林卫几次与京营演习,一下子就将那些等着看笑话官员震住了,渐渐不少官员也开始想向阎应元套近乎,只是阎应元吃住都在军营,那些想套近乎的官员根本不得其门而入。
  对于阎应元这点,王福也是非常欣赏,这才是一个纯粹的军人,听到阎应元的话,王福顿时也苦笑起来,鞑子驱百姓作炮灰早就劣迹斑斑,王福虽然下旨让史可法将百姓迁进城中,只是百姓都有侥幸心里,也不知有多少人会搬迁?
  就在王福和羽林卫将领为清军可能驱赶百姓作为炮灰忧心仲仲时,清军派出去的各个抓捕队却并不顺利,他们在淮安府的所作作为已经传开,又有官府的严令,许多原本不想搬迁的百姓还是被迫藏了起来,清军又是第一次进入南直隶,地形不熟,加上清军一直将投降的明军当成炮灰的后遗症也显现出来,没有向导,清军往往不知道哪里才能找到人,好不容易顺着路找到了村庄,百姓又先一步离开。
  结果出动了上万清军,到了下午回来时,带回来的百姓不过一千来人,而且多是一些不愿迁走的老弱,青壮只有极少,这让清军上下都有一点抓狂,用这一千多人去冲击,就算明军再不忍下手也无用。
  多铎只得重新打起了从淮安城下剩下来的百姓主意,从淮安撤军后,原先用来充当炮灰的百姓还有二万多人,清军并没有将这两万多百姓释放。
  清军在各个县城的军队也撤了出来,只是委任了当地官吏,若是将这些百姓释放回去,各县委任的官吏恐怕马上会被愤怒的百姓推翻,而且对清军的名声损害也大,本来多铎想下令将这些百姓全部斩杀,只是清军有大量物资要运,索性强令这些百姓充当清军民夫,转运从淮安各地掠夺来的物资,随同清军火炮营一起在后面行走。
  清军从各处掠夺过来的物资极多,花了一天的时间后卫才开始起程,火炮笨重,清军又没有船只,不能借助运河的便利,炮营一天行走不到十五里,民夫要挑着重物,能行走的距离也差不多,清军主力已到达马头庄两天,其炮营和民夫离马头庄还有差不多三十多里,足足还有两天的路程。
  有了昨天进攻失利的教训,多铎在与诸将商议之后,决定在火炮和充当炮灰的民夫没来之前,暂不作进攻,只是派出一部分清军继续扩大搜素范围,准备抓捕更多的汉人百姓。
  数十里外的河提上,正有一支队伍逶迤而行,这正是清军炮营和民夫组成的队伍,整支队伍拉成了十余里的距离,队伍中间是无数牲畜拉着大车,车上载满了粮食、布匹、丝绸等物资,大车旁边,还有不少牲畜直接背着重物,一些民夫肩上也挑着沉重的担子。
  虽然是冬天,那些挑着重担的民夫依然累得满头大汗,只是押解的清兵却毫不怜惜,不时将鞭子甩得啪啪作响,民夫们稍慢,鞭子就打了下来,从淮安撤下来后,一路上几乎所有的民夫都挨过打。
  这些民夫本来就是清军用来充当炮灰,他们亲眼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清军用刀箭逼着去攻击自己的城池,如果不是清军突然撤军,等待他们的命运多半是死在城墙下,如今虽然得以活命,对于清军的怨恨却没有减轻,只是埋在心中,清军的鞭打让他们的仇恨更加深。
  对于民夫们的怨恨,这些清军毫不在意,他们哪个人手上没有十几条数十条人命,还怕什么怨恨,不服杀了就是,反正汉人软弱的很。
  护送大炮和物资的清军统领是叶臣,叶臣是一名老将,天命四年即从努尔哈赤征铁岭、天命六年从征辽阳,积功授三等轻车都尉,皇太极即位,叶臣为十六大臣之一,佐理镶红旗,这些年南征北战,为满清立下颇多功劳。
  除了叶臣,火炮营的统领却是智顺王尚可喜,孔有德在济南城外中伏,差点全军覆没,虽然最终明军退走,不过却丢失了四门红衣大炮,让多铎极为恼怒,将火炮划归给了尚可喜,若不是炮兵是一门技术活,满人根本不会用,多铎肯定要把火炮收到满人手中。
  为了炮营的安全,多铎给了叶臣三千兵力,加上火炮营本身的兵力,差不多有六千人,离主力不过数天的时间,眼下淮安虽然没有被攻破,只是城中的兵力已经被打残,多铎并不认为明军有能力威胁到这支后卫,因此也放心的很。
  远处密林中数匹马闪出,马上数人眯着眼打量着这支队伍,一人语气有点焦急的道:“大帅,咱们动手吧,只有大军一冲,那些民夫肯定会乱起来,到时点上一把火将东西全烧了,看鞑子吃什么?”
  说话的是何刚的亲兵,忠贯营一直躲在暗处看着战事的发展,叶臣、尚可喜两人率着这支后卫一出来,忠贯营的斥候就缀上了,只是忠贯营只有四千人,面对着三千鞑子和三千尚可喜的部下,何刚没有把握,所以一直没有出击。
  “动不动手?”何刚犹豫了一下,如果动手,忠贯营即使得手,肯定会遭到清军疯狂反扑,搞不好忠贯营就要伤亡大半,可是再不动手,等到明天,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动手了。
  身后传来几声沙沙的响声,何刚连忙转头,见自己的一名亲兵满脸笑容的过来:“将军,好消息,我们有援军了。”
  “援军,哪来的援军?”何刚大为纳闷,难道是淮安府,随即否认,淮安府能保住就算不错了,哪派得出援军。
  “回将军,是徐州的兵马,其先锋殷洪盛总兵离此不足二十里了。”亲兵回道。
  第二卷 虎踞鄂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先行一招(上)
  吩咐下面将杜世豪两人关进大牢好生照料之后,他显然看出来了对方之前必是吸食了海洛因,在接受教官训练的时候他曾经见过一些吸毒后的教学录像,想必杜世豪之前的浑噩的状态正是处于吸毒后的短暂混乱状态中。
  李汉有心要让他难受,果然从他身上搜出了两个跟他之前缴获的一样的黄皮纸包,打开一看赫然正是海洛因。
  将两包毒品带走之后,他就再也不理会两人,只是吩咐下面吃喝穿用不要怠慢,便没了下文。
  方才从杜家老爷子处得到的消息太惊人了,回到县城之后李汉第一件事便是命令警卫快马加鞭,分别去请了李东来跟马荣成两人。
  没办法,他如今手下堪称大用的就只有这两人了,其他无论是四大标统还是身边带着的几个参谋军官都明显不够分量,至少达不到他心中的标准。而且根据情报来看,四大标统中至少两人都出了问题,至少目前不能完全相信。只好暂时委屈下两人,让他们身上的担子重一些。
  李东来来到倒是很快,他方才得了李汉的命令之后,便坐镇城中调兵遣将一边忙着审问杜家被俘奴仆、家丁,一边还要分出人手尾随那几个看上去颇不简单的先前挑衅的所谓‘盐商’,还要尽快联系上广水那边潜伏的情报人员,尽快核查第四标的情况,身上的担子着实不轻。
  “先生,您叫我!”
  李东来赶到的时候,李汉已经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等待了一阵了,见他来了之后便喝退了屋内守卫的两个警卫。
  “你们下去吧!等会马参谋过来的时候,叫他进来见我!”
  “是,大帅!”
  两个警卫知道两人有话要说,这些显然不是他们能够接触到的,敬了一个军礼之后,两人便老实的退出了屋子,在屋外警戒!
  “你来的正好,叫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他询问道。
  李东来脸上一肃,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将它放在了桌子上,翻开之后取出一张纸,说道:“杜家的问题有些特殊,属下命人严查了许久,审问了不少的家丁甚至其中还有一个副管家,才探到了一些有用信息。先生让属下留意的那个新型毒品‘神仙粉’,属下已经查到了来源……竟然不是先生怀疑的那般来自汉口租界的洋行…而是…而是杜家自己制作的……准确说是一个被称之为沈爷的男人……”
  “什么?”
  李汉脸上惊诧,不过若是杜老爷子说得情报是真实的,那么有关杜家的事情到此就要告一段落了。
  便挥了挥手,“这事你们情报司先担着点…那沈爷就不要移交城防队了,看好了千万别给他逃了出来…先关一段时间再说吧…军政府当下正是事条最多的时候,暂时腾不出手来收拾他!那几个盐商如何?有没有什么发现?”
  李东来摇了摇头,“属下安排了八人尾随跟踪,发现他们从离开了之后在县城中转了大半圈,最后才又回到了城西,进了一处宅院…看上去不比杜家在县城内的小上多少…由于怕那宅院中有守卫,加上大白天的多有不便,属下便命手下退了回来…方才挑了一位精通刺探的好手,准备晚上让他前去那宅院内探查一番。”
  点了点头,不过李汉眉头却皱了起来,“你做的很好。我初时还没感觉到,如今听你这么一说,更加感觉这几人身份绝对不简单…你先派人过去打探一番,最好去城防队询问下那处宅院到底是谁名下的产业。晚上叫你手下小心一些,切莫走漏了风声打草惊蛇!”
  “是!”
  李东来敬了一礼,将他的话全都记在了脑海中。
  “孙建成抓到了没有,我对第四标突然多了几分不安……东来,你跟广水那边潜伏的情报人员联系上了没有?将他们将陈征跟第四标最近的情况立刻报来与我知道…方才从杜家老爷子那里意外得到了一个消息,如今更令我感觉心中不安……总感觉不知不觉之间,一张阴谋的大网就罩在了咱们鄂中军政府的身上!”
  李东来刚要开口,这时突然听到门外警卫叩门声。
  李汉问道:“怎么了?”
  外面回答道:“禀大帅,马参谋已经到了,如今就在门外候着!”
  “叫他进来吧!”
  “是!”
  “吱呦”一声响,门被推开了,面上尘土之气未去的马荣成刚要冲他敬个军礼就被李汉挥手打断了,“不必了,快些关上门来,等你半天了!”
  “是,大帅!”
  关于李东来的身份,李汉并没有对他隐瞒过,因此马荣成是知道他的身份,以及他背后那负责军政府情报刺探、甚至监察军政府内所有高层的情报司,甚至他本人都不敢保证,自己身边没有情报司的人。
  跟随这位年轻大帅有段时间了,接触的多了,他也知道面前这位大帅性格多疑,无论是什么军事计划都要多想几步,对于手下……尤其不放心。
  因此一见到李东来也在这里,大帅很少同时召见两人,到目前为止只在之前的军事会议跟军政府成立时有过两次,而且也只是一些简短的谈心并不涉及到重大问题。
  但是现在他由不得他不多想一些。
  早晨大帅兴致勃勃的前去与那新兵同训,不想突然被李东来的一个情报搞得脸上变色怒走,显然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来了…既然你们两人都到齐了,那么,记住了,我下面要谈的内容全部要列入机密之中,再我未宣布之前,严禁同任何人提及!”
  示意马荣成也坐下之后,李汉面上严肃的询问道。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齐声应道:“是!”
  李汉满意,他示意李东来说话,方才他的询问他还没回答呢!
  “回先生的话,原第四标正目孙建成已经被抓捕,目前属下已经命人将其带回了情报司处严审,当下还没从他口中获得什么有关第四标的情报…那人嘴比较硬,又知道自己倒卖军政府的枪械乃是犯了死罪…因此一再口称除非大帅亲自下令不治他的罪,否则他什么也不会说的!广水那边是属下的失误,当时未免引起第四标的不满,属下只派出了不足十人过去…而且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北面的清军身上,对于城中掌握不足…一时之间竟然没能传回任何有用信息!”
  第二卷 血战中原 第121章 火起
  听到是徐州的兵马,何刚顿时大喜:“走,咱们先去与他们汇合再说。”
  忠贯营能与殷洪盛联系上是双方斥候的功劳,忠贯营一直缀在清军后面,而殷洪盛的斥候也追了下来,双方差点还发生了一场火拼,等搞清身份后,双方都是大喜过望,很快就返回向各自的大帅报告。
  半个时辰后,何贯与殷洪盛已经在十里外的方向汇合,何刚只带了亲兵,他的军队依然藏在密林中随清军一起前进。
  交换了一下情报,何刚与殷洪盛两人一拍即合,此番以破坏鞑子的大炮和物资为主,只要速战速决,即使是清军大营接到消息来援也来不及,两人商量完毕,何刚马上返回,而殷洪盛也摧促大军加快行军。
  前面的清军依然在慢腾腾的走路,大炮太过沉重,河提虽然宽阔,却并不平整,加上前些天天气阴沉了数天,下过一场不小的雪,如今雪水融化,将路面弄得稀烂,大炮车轮经常不是陷入泥中就是被隆起的土块搁住。
  路面如此险恶,拉着大炮的牲畜过一段路就要轮换,否则会将牲畜活活累死,这样下来,自然走不快,也幸亏如此,挑重担的民夫也可以趁机休息,否则一些人会活活累死。
  清军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被盯上,尚可喜和叶臣两人并排骑在马上,虽然论爵位,尚可喜在叶臣之上,兵力尚可喜也并不稍差,他的天助军可是皇太极亲自指定的番号,只是叶臣是满人,凭这一点尚可喜就不敢在叶臣面前拿大,何况叶臣可是跟随努尔哈赤祖孙三代,当年皇太极手上十六大臣之一,后来又成为八大议政大臣之一,如今的镶红旗固山额真,因此两人说话间,尚可喜几乎是侧着身子。
  一门大炮晃动了一下,就在两人的身边陷入了泥中。
  “混蛋,快把大炮拉起来。”一名清兵纵马来到大炮陷住的地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鞭子就朝下面抽过去,数名正在抬大炮的汉子身上马上多了数条鞭迹,那几名汉子抬起头,怒目注视着鞭打他们的清军。
  “看什么看,若是不服气,我把你们的眼睛挖出来。”清兵怒斥道。
  这名清军打的可不是抓来的民夫,而是天助军的士兵,尚可喜怕民夫会把大炮损坏,别的不说,若是有心怀怨恨的民夫把大炮往运河里一推,虽然可以捞取来,可是一天的时间都要耽搁了,因此大炮全是由天助军士兵自己运。
  这名清军的话引得挨打的几名天助军勃然大怒,看着这名清军眼中闪过一丝凶光,这几名天助军都是为数不多的老人,他们这些人原先是毛文龙的部下,在皮岛专与清军作对,毛文龙死后,他们由尚可喜带到山东,在山东叛乱后才乘船出海投降了满清,这些人无牵无挂,虽然都随主将投降了满人,但其中也有一些人并不是死心踏地的投降,尤其是受到清军折辱时更是会回想起以前和清军战斗时的情景。
  “刘大哥,千万忍耐。”旁边一名年龄小一点的天助军看出危险,连忙挡在挨打的三人前面,拼命的使眼色,若是与满人发生冲突,他们即使是天助军,又是对满人有大用的炮兵,满人依旧不会客气,处死他们就如同处死一只小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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