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

  施秦带着施柠回了京市，回了施宅。白柔和施朝振也知道这件事，第一时间赶回家。
  施古潜叫不动施秦，只得自己过来。一见面就是直接发火，把照片往他身上摔。
  白柔在施柠房间，施朝振则是一脸茫然：“爸，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你看看你儿子做了什么？！”
  接吻。施秦和施柠在接吻，在车里接吻，餐馆里接吻，在家门口相拥接吻。还有他搂着她的腰，喂她和饮料的画面。甚至还有两人在电影院搂搂抱抱激吻的图。
  施朝振震惊得说不出话。
  反观施秦，不为所动，脸上没有一丝惊慌：“所以呢？”他问，“您想怎么样？”
  “她是你妹妹！”施古潜大吼，“你这是不伦不孝！”
  “您和二叔已经不是父子，她也不是您的孙女，又怎么会是我的妹妹。”
  “施秦！”施朝振先喊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施秦并不理会他，而是直直地望着施古潜：“您要毁掉我吗？也要跟我断绝关系，赶出施家吗？您会赶尽杀绝吗？”
  施古潜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不敢？”
  “您当然敢。”施秦说，“虽然没有私生子，但眼下也不算晚，父亲再生出一个，您也还有时间再培养不是吗？”
  “施秦！你说的什么话！”施朝振吼道。
  “您有什么招式大可以使出来，打压也好，软禁也好，甚至像当初对待二婶一样，给我或她来一场车祸也好，您控制不了我了。她有事，我会和您一起去陪她。”施秦面色平静，语气却决绝冰冷。
  两人无声对视，谁也不让谁。
  施柠站在楼梯上，白柔站在她旁边，刚刚的对话全都听到了。
  施古潜曾想要她妈妈死。
  施柠走下楼来，走到两人之间。
  “我从来不知道我有爷爷。”她说，屋内的目光集中到她身上，气氛悄然变化。
  她继续说：“爸爸也从来不提爷爷的事，妈妈也不提，家里谁也不提，我以为自己没有爷爷。我和爸爸妈妈过得很好，爸妈感情很好，会吵点小架，但是会很快言和，他们不留隔夜仇，大部分相处时间腻腻歪歪，每一天都是情人节，永远在过热恋期。他们很相爱，爸爸很宠妈妈，妈妈也很体贴，他们也很爱我，我们一家虽说不是富裕，但是叁室一厅的房子就足够美满。”
  “他们感情那么好，我不知道曾经竟然有人千方百计想把他们分开。或许我在您这里，根本就是一个不该存在的人吧。”
  “其实您挺可怜的，心理学上说控制欲太强的人多数是缺乏安全感，您以前一定是受到过创伤，太过缺乏某样东西，所以妄图控制他人的人生，将他人炼作自己的傀儡，为了满足自己心里那早已扭曲的欲望。”
  “您不累吗？您的儿子不爱你，可能敬畏，甚至可能很恨你，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另外，您的孙儿也不爱你呢，很讨厌你。”
  “我想跟哥哥在一起，您要怎么对付我们呢？”
  她眸中浅笑，最柔和的态度，最冷硬的决绝。
  施朝振皱眉，正要上前去，白柔拉住他，摇摇头。
  施古潜瞪着她：“你这是毁了他。”
  “不。”施柠摇头，“是您毁了他。”
  她退后一步，主动抓紧施秦的手，和他对视，弯了弯眼。然后在几人的目光之下，她踮起脚尖，在施秦的嘴上亲了一下。
  “你、你们！”施古潜简直要气爆了，手指着一个两个，指头微微颤抖。
  施朝振也被吓得不轻，白柔紧紧抓住他的手不让他过去。
  施秦浑身的冷气散去了些，面容变得柔和，嘴角微微勾起，回揽住施柠，也低头回了一吻。
  施古潜又是一气。
  这时白柔上前：“您是施氏最大的股东，仍掌握着绝对的权力，可如果您要对我儿子不利，我也不是吃素的。我一向不管你们施家的事，但对阿秦多有亏欠。我们白家虽然不如您有钱，但是在社会上还是有些影响力，如果您要出手，我不介意拼个鱼死网破。”
  施古潜和施朝振都很震惊她的言论。
  施古潜对上白柔：“你要眼睁睁看着你儿子和你侄女乱伦？”
  “我支持他要做的事。”
  施古潜把目光转向施朝振，这个一直十分听话的儿子头一回移开他的目光，不上前，不反驳。
  “好啊，好啊，好得很啊！”
  施古潜突然大笑起来，笑了一会儿却突然晕倒。倒下前他仿佛听到少女的声音。
  您的儿子不爱你，您的孙儿也不爱你，他们都不爱你。
  恍惚间他想起十几年前，他最爱的儿子和他大吵一架。
  “您从来就没有问过我的意愿！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人生！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没有你这个父亲。”
  “如果阿珊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有什么意思呢，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爸，我最后叫您一声爸，放过我行不行！我不想接管施氏，我对您的商业帝国梦没有兴趣！我一点都不想这样！您放过我成不成？”
  阿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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