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有孕

  二房大半夜地喧腾,冯氏本就睡的浅,睁开眼要茶吃,秦妈不晓没听清还是咋地,却端了碗牛奶来,抿几口,嘴里起温腻,皱起眉问:“出甚麽事了?大半夜楼梯踩地咚咚响,跟打桩似的。”秦妈笑道:“哎哟,奶奶还不知呢。”
  “秦妈你老糊涂了,我要知会问你?”
  秦妈每趟嚼碎嘴,总是这句做口头禅,并无实质意义,看冯氏面露不悦,连忙道:“二老爷请大夫来诊,说是二姨奶奶怀上了,唉哟,牛奶洒了!”
  冯氏这才看见手里的骨瓷碗儿偏斜大半,牛奶白花花浇落在褥面那朵粉海棠上,不见娇艳,只黏糊糊一团。
  秦妈去拿干净的褥被来换,她失魂落魄地下床站了会儿,忽取来衣穿戴周整,对镜子重梳毕发髻,才走出门,即在过道遇见谢芳,头发睡得起毛,鬓角微翘,嘴里说:“二姨奶奶好福气。”
  冯氏视线落到她颈子红痕处,冷哼一声,谢芳不安地敛起笑容,她为桂喜高兴,亦觉心里空荡荡的。
  赵妈恰端着铜盆子热水过来,看到她们忙招呼:“喛,把大奶奶和大姨奶奶都吵醒起来了,实对不住。”虽是道歉,脸上却喜气洋洋。
  “听丫头说二老爷回来和姨奶奶在拌嘴,我还想明早来劝劝呢。”谢芳撩起垂的散发挟到耳后去。
  “也不是了不得的事,二老爷从饭庄带了条清蒸的鲋鱼回来,姨奶奶不肯动筷子,就为这个斗气,跟两个孩子似的。”赵妈兴奋道:“却原来是怀上了,可不要嫌鱼腥味重、不爱吃麽!”
  冯氏心不在焉地听,眼睛却透过明间窗槅朝里觑,许彦卿同个面生的年轻男人在短榻上说话,应是熟识,他坐的随意,一条腿搭在另条腿的膝盖处,赤铜色袍摆掀起,露出鸭卵青束脚裤及雪白的鞋底。她数了窗三槅仰长颈子再觑,恰对上他的面庞,看去很愉悦,眉梢唇角挂笑,眼睛似坠入了星子,濯濯发亮,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她侧身紧贴墙壁,腰间蹭着一片白灰。听他说:“谁想桂喜竟怀上,晚时还同她那样过,确定无事麽?”
  quot;无大事,不过三月内二爷还是需谨慎,勿要太过心急。quot;那男人道:“你若不放心,我开个保胎的方子给你。”
  “我能心急甚麽!”许彦卿噙起嘴角,压低声说了甚麽,两人都大笑起来。
  小翠掀帘子探出头来道:“二姨奶奶请呢!”谢芳看向冯氏,冯氏略踌躇还是进了房。
  房里捻开了灯,白灼灼的发亮,映得床榻罩的帷帐泛起玫瑰红,赵妈把一边帐子勾上鎏金钩,拧干棉巾递给桂喜擦脸,小翠几个搬来椅子到床边,伺候冯氏和谢芳坐了。
  谢芳握住桂喜的手,迫不及待问:quot;几个月了?前日里看你呕酸水,还以为是吃坏肚子。quot;
  桂喜抿起唇瓣:“有两月余,我也以为吃坏肚子,没经历过,甚麽都懵懵懂懂的。”
  冯氏插话道:“这胎精贵着,可不能马虎,我介绍那李太医给你,他曾在宫里伺候过几个娘娘诞下皇子,为人细致,最擅的就是开方调理。”
  桂喜笑着婉拒:“谢大奶奶关心,不过二老爷已选定大夫了。”
  “可是在明间吃茶的这位?”冯氏满脸不以为然:“忒年轻的样子,能懂得甚麽呀!攸关子嗣的事可得多慎重,你和二爷好生再说说。”
  桂喜听她一番言辞恳切,心底也有些摇摆,颌首答应,又说了会话儿,听到外头打三更梆子声,到底深晚,遂各自散了。
  许彦卿命人送大夫出府,自己一径回房来。
  第一四九章欢喜意
  许彦卿脱鞋上床,把桂喜捞进怀里抱着,大手探进衣内,在柔软的少腹来回摩挲,又去舔吻她的粉腮:“好桂喜,吾的心
  肝宝儿。”
  “不听你这些话。”桂喜撇嘴哼一声:“为吃个鲋鱼朝我发火,说我眼高于顶,如今甚麽都瞧不上。”想着委屈,掐他腰
  肉一记:“还当你是个明事理的,却原来纨绔少爷的骄矜不遮不掩。”
  “皆是我的错,以后再不乱发脾气。”许彦卿向她保证。
  桂喜看着他噗嗤笑了,抬手圈住他的脖颈,轻语呢喃:“玩笑呢,晓得你是真心对我好。”
  “晓得就好,算我没白疼你。”许彦卿啄她的红嘴儿,不敢深入,只是浅尝。
  桂喜想想说:“大奶奶要介绍李太医给我呢。”
  许彦卿的手已移至她胸前,掬起一边饱胀圆乳把玩,漫不经心道:“我已交待乔大夫看顾你到生。”
  “乔大夫看着年纪尚轻。”桂喜有些担忧:“大奶奶说,李太医曾在宫里伺候过娘娘生皇子,最擅调理,经验也足。”
  “听她唬鬼,既然擅调理,谢芳怎瘦成那样子。”许彦卿语气很淡:“这些太医用不得,宫里甚麽地方,乌糟事儿多,他
  们为保命保职,看眼色行事,谁的手上保不定就沾着血,防人之心不可无,再好也不用。”他又说:“乔大夫是我发小,彼此
  知根知底,他家里本就是开医馆,后出洋留学几年,如今其医术也颇有口碑,对他我很放心。”
  桂喜听他讲的在理,点头道:“明我就回了大奶奶。”
  许彦卿略思忖:“我们还是早些搬到梧桐院去,那边清静自在,无人打扰,更适合你养胎。”
  桂喜抿抿嘴唇:“谢小姐那边”欲言又止,还是放心不下。
  许彦卿凑近她耳边说了几句,见她双目睁瞪,显是大为受惊,不由轻笑:“原不想说与你听,到底牵扯朝廷命官,这样伤
  风败俗之事越少人知越不易宣扬出去,可你这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执拗性子,实在拿你无法,心里知就是,待解了婚约就把你扶
  正,免得夜长梦多!”
  桂喜心一动,欲要开口,许彦卿却撩起她的衫子,埋首在胸乳间,话语含含糊糊地:“这里愈发大了”
  “二老爷可喜欢?”桂喜有些忐忑,她这儿胀疼的厉害,沉甸甸地,照镜子总觉得丑。
  “甚是喜欢,像熟透的蜜桃,尝着又香又甜。”
  桂喜垂眼看他捧着亵玩,把嫣红乳晕连同乳果含入嘴里吸咬,果然是喜欢的。
  她安下心来,便觉一股子酥麻快感席卷全身,忍不住挺腰抬背愈发顺从,屈腿用脚趾磨蹭磨他胯间,那里粗长一根坚硬如
  铁,不由嘤咛娇喘:“二老爷,你这里也大了。”
  许彦卿吐出奶尖儿,舔吮她的颈子,嗓音喑哑道:“前趟已进去再生生拔出可要人命,这趟需你帮我。”
  桂喜眨巴着氤氲眼儿,晓得他心思却佯装不知,别别扭扭地:“大夫说了,三个月内不能进去。”
  许彦卿抬手,修长指骨在她娇艳的唇瓣间描弄:“小浪妇,你全身上下又不止那一个洞可进,今爷想进这里爽个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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