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小鬼大
顾得彪这大嗓门一叫,立马又把众人紧张的神经提了起来。
就见他连跳带蹦,大呼小叫,那模样像极了背上有一只剧毒的蜘蛛。
他一番折腾总算把背上的包袱扔到了地上,这时才惊魂未定道:“卧槽,这东西还活着。”
他扔地上的包袱正是南天鸣装皇冠丧尸脑袋和脊柱的那个口袋,此时被扔在地上竟然又回光返照活了过来,像只虫子一样扭来扭去。
没多久,在众人的惊疑的目光下,这东西又重新陷入僵化。
包袱被枝条粗大的王芳一刀斩开,露出了皇冠丧尸现在的模样,众人看了无不啧啧称奇。
原来这东西的脑袋已经从半截裂开,露出了里边的事物,它的脑仁早已不是普通人的样子,在一团黏黏糊糊的浆子中,里边一个拳头大小虾仁模样水蓝汪汪的肥硕虫子,简直就是那巨型三棱柱虫子的缩小版。
看它现在的模样像是才彻底死绝了,僵硬没有活力。
南天鸣看到这,算是想明白为什么那只大虫子一直追着这些人不放,感情是母子连心。
郭胜天嘱咐几个大兵赶快吃饭早些休息,明天天一亮要回去重新打扫战场,看看那些被干掉不成熟的皇冠丧尸的脑子里还有没有活着的虫子。
“看我这个面具怎么样?”将马的脑回路和普通人有些不一样,他关注的重点是皇冠丧尸掉在地上的骷髅皇冠,它连带着一张骷髅脸和半截椰子壳似的后脑勺,将马在草窝里擦了擦就罩在了脑袋上,瞧模样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皇冠变异骷髅丧尸。
众人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神经病,只有顾家两兄弟合起伙来吹捧他。
“马哥,你这装扮太得劲了,走到大街上,那些喽啰丧尸肯定认你做老大。”
“这他妈不是卍解吗?!马哥你这战斗力要爆表。”
“傻吊!”南天鸣瞥了眼给出了最中肯的判定,又见杨易的小脸在火光下像是镀了一层金,挨过去关心道,“感觉怎么样?多喝点肉汤。”
杨易的身体本就纤弱,末世的饮食毕竟差了些,他现在的模样像极了弱不禁风的林妹妹,他用力挤出一个笑:“我没事,只是在想今天碰到的这个大虫子一样的怪物。”
“噢!?那你想到了什么?”
杨易脸上带上一丝忧虑:“之前我一直觉得,这场疫情虽然对人类来说是一场浩劫,但最后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定是人类,因为我们有几千年的智慧积累,还能一直繁衍后代,但你看今天这个怪物竟然能用类似孤雌繁殖的方式进行生殖,又有强大诡异的能力,或许……时间并不在站在人类这一边。”
南天鸣闻言倒吸一口冷气,他并不笨,只是懒,懒得想那些没边没沿的事情,但现在不同了,已经没有家庭和国家律法给他遮风挡雨了,他要独自面对所有的一切,只是他一往深处想就找到了解决的办法,脑子真好使:“看来我得抓紧了。”
杨易疑惑问他要抓紧做什么。
“当然是抓紧和成队长结婚,然后生一堆会使飞剑的小崽子。”
谁也不知道的是在他内心深处又暗道可惜,不能生些会使飞剑还带翅膀的崽子。
第二天郭胜天就带人把昨天的战场打扫一边,南天鸣和南幕羽也在方圆百里的范围翱翔一遍,再没发现异常。
众人这才出发,回南都一路上只是废些脚力,并未再碰到其它波折,途中无话。
当一众人到了南都基地附近时,郭胜天找上南天鸣同他商量:“石康可能已经回到了基地,你贸然进去可能会有危险。”
南天鸣有些无所畏惧:“你真的觉着那个大饼脸……还带着个女人真能活着回到这里?”
“要是搁以前我也不信。”他特意的看着南天鸣继续道,“现在我信了。”
你们这些家伙根本就不是人,不能以常理来推论。
“哪又怎样?”
“你不知道黄家帮的势力大,连我们军部都要让他们三分,你先在棚户区将就一下,我进去打探子下消息,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对我们军人出手,快的话几个小时,晚的话明天下午之前一定给你传来消息。”
南天鸣想了想答应下来,按下自己想爸妈和老婆的冲动。
这一等,一直到了黄昏也没有音信。
他们几个人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不由的要考虑吃点什么东西,晚上要住在哪里的问题,身不由己的进了棚户区碰碰运气。
南都基地内部承受不了这么多慕名而来的流民,这些人就在城墙外围二百米范围之内安营扎寨支起了窝棚,虽然没有城墙的护卫,军人的巡逻,但附近几公里内的丧尸已全被肃清,比着其他地方而言要安全一些。
但也是相较而言仅此而已,有的时候人这种动物比起丧尸来还要可怕。这里肮脏,混乱,充满着压迫和痛苦,罪恶的事情几乎每天都会在这里发生。
南天鸣几人的到来,立马吸引了附近所有人的目光,这些人的眼神里充满着……畏惧,疑惑,贪婪,仇恨等各种莫名奇妙的情绪。
但当南天鸣他们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他们全都会隐晦的避开。
南天鸣想询问一下哪里可以买到吃的,所有人都是相同的反应,要么扭头躲进帐篷里要么就是不知道。
这种不给面子的反应,让将马大感人格尊严受到了侮辱,他立马就想把人揪过来痛打一顿。
南天鸣拉住了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模样七八岁的小孩道:“孩子不会说谎,我们问他。”
小男孩穿的破破烂烂,一张小脸也不知道有几个星期没有洗过了,回过头来的时候正挖着鼻屎。
“小朋友,请问这里哪能买到点吃的?”
小孩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有些畏惧的看着这一堆坏人:“爸爸不让我和陌生人说话。”
南天鸣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奶糖:“告诉我,这块糖就是你的。”
小孩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眼里精光直冒:“小孩子不能吃糖,吃多了牙会坏掉……你给我五块钱我就告诉你。”
南天鸣脑门立马弹出几条黑线,这是谁家的小孩?怎么这么市侩!他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拿出了几张皱褶的爪哇币递了过去。
小孩如获至宝塞进口袋的最深处,又伸手要糖。
“吃糖对牙齿不好哟,小朋友,刚才是你说的。”
小孩眼里泛着狡黠的光芒,底气十足道:“我不吃,只是舔舔。”
但接过了糖他就不只是舔舔了,立马塞进了嘴里,心满意足感叹:“真甜!”
不过他倒是很讲信用,遥遥指了一个方向,口齿伶俐清晰的说了怎么走,然后像只耗子一样一晃钻入了棚户区的深处。
南天鸣六人按照小孩子的提示,在人群那种怪异又有些吓人的眼光中,左拐右拐终于看到了那间简陋的遮阳布搭建的房子,果然它的周围没有其它建筑。
一阵微风吹来,一股子浓郁饱满的骚臭味荡开在脸上。
一股不好十分荒诞的感觉让南天鸣撇起了嘴,但他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伸头往里看了一眼。
“啊~!”里边有人尖叫一声,“看什么看?…没见过呀?…你个臭流氓,回家看你媳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