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什么

  却是一个岁数不大的丫头。杜云溪依稀记得是晓翰那边的粗使丫头没想到也来了。
  “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处置呢?”杜云溪闻言,眼睛眨了眨,眼中多了几分戏谑。
  “这样胆大包天想要诬陷夫人的女人不如直接浸猪笼吧……”府中一个婆子满是鄙夷的走出来,啐了冷情一口,大声道。
  就仿佛瞬间打开了闸门一般,紧接着,各种各样的处罚建议,接二连三的说了出来。
  “要我说就卖到青楼吧,让她好好吃苦,怎么样?”
  “不好不好,还是直接送去衙门吧,让她好好的挨挨衙门老爷的板子……”
  ……
  一瞬间,厨房后院仿佛成为了热闹的菜市口一般,杜云溪听的忍俊不禁,乐的前仰后合,只是这期间她还没有忘记去看跪在地上的冷情。
  此刻冷情早已经将怨恨的目光从她身上收回来,眼睛空洞的看着地上,就仿佛木偶一般。
  看到这里,杜云溪心中一动,摆摆手,示意大家静下来。
  “你们的建议都很不错,只是这冷情身份特殊,所以本夫人思考下来还是私下处置,所以你们就先下去忙活起来吧。”
  众人原本都只是随口说说。听完杜云溪的话当下只是恭敬的行礼,然后三三两两的走了出去,片刻以后在场便只剩下杜云溪,冷情,还有管家三个人。
  “夫人,真的不送去衙门吗?”老管家嫌恶的看了一眼冷情,愤愤的说道。
  “不了,这冷情是皇上送来的,我们若是直接送出去无疑是在打皇上的脸,管家你就找几个看着,把她关到柴房吧。”
  “老奴这就去办。”
  一会几个小厮走了进来,一左一右拉起冷情朝外面走去。只是就在快出门的时候,冷情突然扭过头来,之前那盈盈如水的眸子此刻冰冷一片,利剑一般射向杜云溪。
  “杜云溪,你别以为你把我关起来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我马上就开始出来,到时候我定然会让你加倍奉还。”
  话音落下,门口已经空空去也。
  杜云溪深吸一口气,扫了一眼四周,无声的苦笑一下,这好好的大清早闹这么一出子算什么事啊!不过好在冷情这个祸害总算解决了。
  至于她临走时说的那些话,杜云溪并不放在心上,一个已经臭名远扬的人还有什么值得她去忌惮的呢?冷笑一声,杜云溪抬脚就要离开。
  一个身影突然从门口蹿了出来,吓得杜云溪往后退了几步,这才看清来人,脸色瞬间不悦。
  “豆子你这是……”
  “夫人恕罪,豆子实在是太好奇了,所以这才待在这里等着夫人。”豆子急忙请罪道,但是滴溜溜转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好奇什么?”杜云溪瞥了他一眼,脚步不停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豆子好奇为何夫人会知道豆子看到了呢?难不成夫人也看到了吗?”豆子亦步亦趋跟着,一边好奇问道。
  “真的很想知道?”
  “夫人,如果豆子不想知道就不会在这里等这么久了,夫人你便告诉豆子吧。”
  “其实很简单,当时冷情站在中间说话的时候,别人都是一脸惊讶和好奇的表情,只有你一个人表情同其他人不一样。”
  闻言杜云溪有些好笑,停步解释完,不等豆子再开口,缓步离开了厨房。
  豆子一个人伫立原地,思索良久,半天恍然,再看杜云溪的背影,眼神中已经满是崇拜和佩服,夫人当真是太聪明了!
  “怎么现在才回来?可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冷情吗?”暖阁里,凤七泽已经等待良久,看到杜云溪走进来,温和一笑,抬手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
  “不是,不过是门外又遇到了一些事情罢了。”随口回答道,杜云溪在软榻上坐了下来,脑海中蓦然想起那绿色的物件,仿若不经意的问道。
  “七泽,这耳坠你既然昨晚便捡到了,为何没有拿出来呢,莫不是你当时便知道是冷情的东西?”一句话说完,头便紧紧低下,那样子恨不得一头扎进手中的茶盏中。
  看到杜云溪如此模样,凤七泽瞬间明白过来,不禁有些好笑,手一伸便将女子揽入怀中,微微一笑,柔声解释道。
  “云溪,你猜测的不错,我确实当时便知道这东西是冷情的,之所以没有直接在你面前提起来,是因为我对这个东西为何会掉在这里十分怀疑。”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从凤七泽怀中探出头,杜云溪脸色明显柔和许多,却依旧硬声道。
  “自然是怀疑她为何会出现在你的暖阁里,依照你对你的讨厌,只怕能让她进到院子里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所以这耳坠会在这里一定是她偷偷进来无意中落下的。”
  说到这里,凤七泽垂眸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子,笑了笑又继续说道。
  “至于后面的话我不说,想来你也应该能够想到了,所以云溪你可还怀疑我吗?”
  此言一出,杜云溪脸颊微红,不禁将脑袋埋到了凤七泽的怀里,就在这时,只听着凤七泽悠悠长叹一声,继续说道。
  “不过说实话我倒有些感谢冷情闹这么一出子。不然的话,我还想不到办法去跟父皇请旨离开京城呢。”
  杜云溪蓦然站起身来,表情震惊的盯着眼前男子,良久,这才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然后起身在旁边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水。
  “七泽,你可是想明白了?”明明上次她问的时候,他还在犹豫,怎么这么快就想清楚了。她有些不相信。
  “云溪,对不起,我早就应该想明白的,只是因为太纠结了,所以才害的你和孩子跟我一起吃了那么多的苦,对不起。”
  “马上我就会进宫去告诉父皇,我们要离开京城,回民间生活了。”一口气对着杜云溪说完这些话,凤七泽只觉得瞬间整个人都轻松了。
  “那你不担心太子了吗?”听到凤七泽这样说,杜云溪却没有想象中那样开心,迟疑片刻,问出了心头的问题。
  “太子皇兄的事情,想来父皇应该能够处理的了,如今我是你的夫君,也是孩子的父亲,我应该考虑的是你们才对。”深情的凝视着杜云溪,凤七泽再度将她抱入怀中。
  “以后,云溪,你不要乱想了好不好!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背对着凤七泽的杜云溪,此刻眉头紧锁,没有半点该有的幸福模样,反而整个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不知为何,虽然凤七泽这样说,可是她这心里却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好像事情不会如他们预想的那样顺利。
  皇宫 东宫地牢
  “太子殿下,您小心一点,要不奴才给你……”昏暗潮湿的通道中,小太监一脸谄媚,话还没说完便被太子冷声打断了。
  “你且出去吧,守着门就行了。”说完示意小童跟上,两人齐齐朝着通道深处走去。
  片刻以后,通道越来越亮,最后一个牢房出现在两人的面前,牢房中倒不似通道里潮湿,遍地都是干草,一个形容枯槁的男子正低着头背靠着墙角坐着。
  “殿下请坐。”
  就在牢房出现的同时,童童不知从何处搬了个椅子出来放在太子面前,恭敬说道,话音落下,牢房中的男子听着声,蓦然抬起头,等到看清面前两人,一骨碌爬起来冲了过来。
  “贵人饶命啊饶命啊!我老汉啥也不知道啊!贵人饶命啊!”
  “老丈不用惊慌,我家公子就是问你一点事情,只要你老老实实回答,我家公子必然会放你回去的。”
  小童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上前安抚道,只是看到他走近,茶摊老板脸上瞬间惊恐一片,连连后退几步,不过听到他说的话以后整个人情绪缓和了许多。
  “你们真的会放走老汉我吗?真的会吗?”
  “只要你老老实实回答我家公子的问题,我童童保证你可以平安回家。”听到这里,茶摊老板这才松了一口气。“贵人你说吧,只要我老汉知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上次在茶摊上,之前那个公子都同你说了些什么,你如实说出来。”闻言,太子殿下眼神示意了一下小童,童童会意,上前问道。
  此言一出,茶摊老板有些懵了,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两个人不是兄弟吗?这事想知道去问他弟弟就行了,怎么还来问他?
  可是即便疑惑,茶摊老板也没有忘记此刻他的处境,当下老老实实的将凤七泽在茶摊上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到茶摊老板说凤七泽说他想要离开京城,太子殿下眸子瞬间垂下几分,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贵人,那位公子就说了这么多,再然后贵人您便来了,老汉全都说了。您就放老汉我回家吧,老汉家里还有一个孙子需要照顾啊……”
  说话间,茶摊老板直挺挺的跪了下来,哭声哀求道。头不要命一般磕个不停,那样子看的一旁的童童也有些不忍心去看,直接移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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