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夜的行踪
暗喜没想到杜云溪会突然问起这个,先是一愣,随即摇了摇头道。
“回夫人的话,当初暗喜便是被姬无夜跟踪至小院的,后面昏迷,从头到尾并未听到姬无夜提及落脚点之事。”
听到暗喜的回答,凤七泽同杜云溪陷入了沉思,这姬无夜如果真想从暗喜身上获得老前辈的线索,没道理会在暗喜昏迷以后就直接离开啊?
可是偏偏他们去的时候,姬无夜确实已经不在了,难道说姬无夜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迫使他不得不离开小院吗?不过这个可能很快就被杜云溪否决了。
不为别的,因为姬无夜怎么算也应该是他们的老熟人了,这样一个人既然上次来了凤国吃了那样大的亏,这次又过来定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所以又怎会轻易被胁迫呢?
只是这一次杜云溪却是猜错了,而姬无夜确实是被迫离开的。
“那行吧,暗喜你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只管让婢女去做。”
长长叹息一声,杜云溪转过眸子,看向暗喜,关切的叮嘱几句以后带着凤七泽离开了卧室,房间里便只剩下暗喜同那婢女。
“暗喜公子,你可要喝些水吗?”婢女红着脸,小心翼翼的看着暗喜低声问道,
闻声暗喜抬眸看了婢女一眼,眸子有些发暗,半天摇摇头道,
“不必了,我有些不舒服,想躺会,你先出去吧。”说完以手撑着墙壁,又躺回了床上。看到这里,婢女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眼中满是失落。
低着头给暗喜掖好被角,轻声说道,
“那既然如此,奴婢就不打扰暗喜公子了,如果公子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叫奴婢啊!”
等了半天,靠墙而睡的男子都没有半点回应,婢女无奈只能叹息一声,转身退了出去。而就在房门被关上的同时,暗喜将身子转了过来。
一双眼睛凝重的望着远处的窗户发呆,如果仔细看的话,眼底似乎还有晶莹在涌动。
走出了卧室的杜云溪还有凤七泽两人并未去别的地道,直接在最近的长廊处找个地方坐了下来,杜云溪回头望了一眼暗喜的院子,随即收回目光看向凤七泽。
“七泽,你对这次的事情怎么看?”
“啊……”凤七泽仿佛正在出神听到杜云溪问起,只是啊了一声,见状,杜云溪忍不住笑了起来。当下不再追问,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罢了,既然姬无夜来了,那就不能让他再轻易的离开了。”不管为了两个孩子,还是前辈还是那件事,这一次姬无夜都不能离开。
“云溪,你打算怎么做?”这时凤七泽也彻底清醒过来,看着杜云溪沉眉问道。
只是问完,杜云溪却突然眸子直勾勾的看向了他,定定看了许久,压低声音一脸认真道。“不过七泽,这一次我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不管能不能抓到姬无夜,你都不要告诉太子还有父皇,如何?”
此言一出,凤七泽沉默了,他自然知道为何杜云溪会突然说这么一句,当下立马回答道。
“好,云溪,我答应你,”说完生怕杜云溪不相信又急忙补充一句。“云溪我知道这一次事情的凶险,所以……”
只是话还没说完便被杜云溪微笑着一把伸手租捂住了他的嘴。
“七泽,我当然相信你说的话,不必解释了,”看着杜云溪,凤七泽也笑了起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两人再说话都放开了许多,杜云溪接下来把她具体的计划告诉给了凤七泽知道,两人兵分两路,当下也不耽搁,齐齐出了府。
因为生怕惊动太子还有皇上,凤七泽只是找了一些亲近的官员,私底下去调查,至于明面上依旧一副风平浪静。
至于杜云溪出了王府的大门以后一路直奔京城外而去,片刻以后便消失在了城门口,至于目标自然便是哪位性情古怪的老前辈。
“你这丫头怎么突然来找老头子,莫不是那小伙子醒了吗?”悠然坐在竹屋门口晒太阳的老头闻声,抬头看了一眼,沉声问道。
“老前辈果然英明,晚辈只是一出现,前辈便知道了。”杜云溪笑嘻嘻的恭维道,然后在旁边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哼!”面对杜云溪的恭维,老头只是冷哼一声,不过脸上却是笑开了花。“说吧,既然人已经醒了,那还找我老头子做什么呢?难道是为了那事?”
说话间,一双眸子直直朝着杜云溪扫来,杜云溪见状连连摇头。
“不是?老夫猜错了,那你究竟找老夫做什么?”看到杜云溪否认,老头也有些纳闷了。
“前辈这一次来打算告诉前辈一个消息,姬无夜已经暗地里来了京城。”
“姬无夜?”陡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老头显然有些懵,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姬无夜可是北狄那边的人吗?”
当初老头虽然一直隐匿于市井,但是却从不去打听有关于凤国皇室还有北狄的事情,所以他对于姬无夜并不了解。
“前辈说的不错,姬无夜是北狄王最为疼爱的儿子,而他这一次悄悄来了凤国,显然是为了前辈您来的。”杜云溪缓缓解释道。
听完解释,老头很快抓住了杜云溪话里的重点。“丫头,你说这姬无夜是悄悄来的,那既然这样,你们也悄悄抓住他不就成了,干嘛要来打扰我老头子呢?”
说完还没好气的瞪了杜云溪一眼。
“前辈,话是这样说,但是前辈您也不能就这么大喇喇的坐着吧,晚辈怀疑姬无夜来了凤国,谁知道他有几路人马呢?所以晚辈是……”杜云溪一脸无奈解释道。
“所以你是让老夫先躲起来,等到你们彻底把姬无夜的人找出来以后再出来是这个意思吧!”
杜云溪很想回答一个是,不过最后她还是一脸苦笑的摇摇头。
“前辈,晚辈是想要一劳永逸。”所以意思是提前实施把老头送走的计划。
老头定定瞧着杜云溪许久,半天又是一个白眼,“虽然老夫确实打算通过你的手让老夫到达一个平安的地方。但是……”说到这里老头顿了一下,得意的冲杜云溪眨了眨眼睛,继续道。
“但是老夫这些日子又想了想,决定放弃那个计划,所以老夫打算不藏匿了,光明正大的活着。”说起这事,老头一脸的得意和畅快。
但是他没有看到杜云溪在听到他说这句话以后,整个人的脸变成了苦瓜。
这个老前辈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
“丫头,你不用拿那些大道理来压老头子我,老头子决定了,没事啊你就先走吧。”看到杜云溪张嘴,老头眼疾手快的直接打断,下了送客语。
忙碌了这么多天,谁知道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此刻的杜云溪看着背过身去的老头,当真是欲哭无泪。
再联想到这件事情可能会有的后果,杜云溪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只是她也知道这老头看似好说话,但是性子却十分倔。
一旦决定了除非他自己更改,别人都不能更改他的决定。
“那既然如此,晚辈就先告辞了,如果前辈您有什么想要说的,让无二过来传话便可,晚辈一定立马就到。”
看着老头的背影,杜云溪无奈的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当初他们所做的所有努力因为老头子的突然变卦,如今一切都成了无用功。
可是她却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老头,你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呢?你不是昨天还和和尚我说要离开的吗?怎么好端端的又反悔了呢?”
就在杜云溪身影消失在竹林的时候,身穿百衲衣的癞子和尚无二一手嘬着牙花子,慢悠悠的从竹屋里走了出来。
“小兔崽子,老夫什么时候做事需要经过你的同意了呢?”回头恶狠狠瞪了无二一眼,老头将身子转了过来,望了一眼杜云溪离去的方向,无声的叹息一声。
那样子说不出的无奈,同他方才得得意迥然不同,这一幕看在无二的眼里,眉头也忍不住挑了起来。
“老头做事确实不需要和尚的同意,不过你这样胡闹,你想过其他人的感受吗?你知道那位夫人……”
癞子和尚无二一番痛心疾首的言论还没彻底说完便被老头子极具威力的一瞪,直接卡在了喉咙里。
“老夫做事什么时候需要让你去置喙了,再说了老夫当初确实说过要离开,明天也没说不离开,怎么就成了胡闹了呢?”
说完轻嗤一声,起身大步朝着竹屋走去,“当啷!”一声,房门被关上。
被关在门外的癞子和尚无二还在琢磨方才老头说的那句话,什么叫没说明天不离开?难道说?
癞子和尚无二抬眸看向紧闭的房门,再联想到方才老头晦暗不明的神色,嘴角缓缓浮现一抹得意的笑容。
这个死老头果然是个口是心非的老头呢,不过他明天就要走了,那和尚该如何办呢?想到这里,癞子和尚无二的眉头又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