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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忙着接驾,梓锦带着身子也要行礼,叩拜间正在秦召立的身边,一偏头正看到秦召立正在看着她,梓锦浅浅一笑,算是感谢他刚才的出言相助。
秦召立大约喝的真不少,见到梓锦的笑容竟也跟着笑了笑,那带着微醺的笑容夹着柔柔的目光,便好似一坛陈年好酒一般,散发着淡淡的香。
“都起来吧。”随着正宪帝的声音响起,众人谢了恩这才站起身来。
梓锦抬起头来这才看到叶溟轩也在,心里那块大石这才稳稳的落了地。叶溟轩自然走到了梓锦的身边,关切地看了她一眼,梓锦低声说道:“我很好。”
叶溟轩这才点点头,没有再说话,毕竟皇帝坐上头,他们在下面还是不要做小动作的好。
光立边那。梓锦到现在都没见到纤巧,不知道这丫头怎么样了,听着秦召立方才的话好像也不知道纤巧的事情,梓锦就越发的担心起来。不过梓锦想着窦贵人应该还不会无知到一定的地步,就这样对纤巧用了刑,因此心里又安了下来。
这边思量着,那边正宪帝就问清楚了事情的经过,脸上就有些微黑,不过是芝麻大的事情却弄的举宫皆知,真是丢尽了颜面,喝道:“二皇儿,这件事情你是苦主,依你说该怎么办?”
秦召立酒已经醒了大半,听着正宪帝这话心里先是咯噔一声,早先他就是看着梓锦的面子也不会处置纤巧,但是自己的父皇这样问可不是只是单纯的问一问,只怕是也有考较自己的意思,作为帝王,自己的父皇无疑是成功的。
秦召立不敢怠慢,忙回道:“回父皇的话,这本也不是大事,儿臣不该贪杯神情有些恍惚,实在是记不住当时的情形。但是这丫头是洛怡郡主调/教出来的,必然是懂规矩知进退的,许是误会,儿臣酒后失德爱情父皇责罚。”
秦召立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的身上,莫要说窦贵人便是梓锦跟叶溟轩也是大吃一惊,面面相觑。
窦贵人便有些着急了,立刻说道:“皇上,这事怪不得召儿,原是那贱婢心存恶念,故意冲撞,还请皇上明察。”
“心存恶念?故意冲撞?窦贵人倒是说说这是个什么意思?”皇后娘娘转头看了一眼正宪帝淡淡的开口了,神情不喜不优,让人看不出究竟是为了什么说这句话。
梓锦这时倒是淡定了,反正她是吃不了亏的,有叶溟轩在呢,不过今儿个必定是要有人吃亏的。想到这里眼睛在窦贵人的身上扫了一圈,有落在秦召立的身上,暗叹一声,只怕是对不住秦召立的一片维护之心了。
“那贱婢瞧着召儿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来,便凑上前去,这样的行径便是瞎子也知道要做什么。这般的不知廉耻,还是在皇宫后院,早就听闻洛怡郡主威名远扬,没想到收下的丫头倒也是胆色不凡,要不是臣妾恰好经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窦贵人咬着牙说道。
这话不仅说纤巧不要颜面够大皇子意图往上爬,麻雀变凤凰,也指责梓锦没有调/教好人,有着失察的罪责,到底是宫里呆的久的老人,这说起话来一环套一环的,真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梓锦也不说话,只是板着一张脸站在那里,眼神清澈透明,盈盈而立,无惧风雨。
正宪帝抬眼看着梓锦,瞧着她的这般模样,倒是想起了那一年他要回宫,清怡也是这样无喜无忧,盈盈而立,明明不舍却伪装坚强,那一双眸子实在是太像了,面色就有些晦暗,倘若当时他狠下心带她回京也许会有不同的结局。
“口说无凭,证据呢?”皇后道,眼神扫了一圈,再度开口,“那个丫头在哪里?既然是她犯的事也该听她说一说才是。”
皇后下了令,便有人会将纤巧带了上来,只是梓锦没有想到纤巧居然挨了板子,一张脸惨白如薄纸,顿时色变。
“贵人居然不经审讯便要屈打成招吗?”梓锦怒了,扶着腰走到纤巧的身边,蹲下身子道:“纤巧,你还好吗?”
“奴婢命大着呢,少夫人莫哭。”纤巧看着梓锦红了的眼眶滚着泪花,着急的说道,这一着急就牵动了伤口,冷汗滚滚而下。。
太后的脸色也是不好看,看着窦贵人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做事一向是个妥帖的,怎么出这样的纰漏?”
“回太后的话,臣妾也是气急了,这丫头牙尖嘴利,明明自己行为不端,却一口咬定臣妾胡作非为,这才气不过让人打了她长长记性。”窦贵人很是委屈的说道,心里却想不过是一个贱婢也值得这样三堂会审的架势,因此越发的看着梓锦不顺眼。
秦召立看着这一幕,面色一暗,但是还是说道:“祖母,想必母妃也不是故意的,还请太后恕罪。”
梓锦愤怒上了头,便讥笑道:“今儿个这个不是故意的,明儿个那个不是故意的,难不成将国家律法,六宫规矩当儿戏不成?”
秦召立面色一僵,怔怔的看着梓锦愤怒如火的容颜竟然说不出话来。叶溟轩看着秦召立的眼神心生不悦,方才他就觉得秦召立的眼神有些古怪,瞧着梓锦的时候让人很是难受,这时又看着他这幅模样,下意识的往前一踏步割断了秦召立的目光,徐徐说道:“正是这般,国家律法,规矩礼仪难不成是摆设?还是因人而为?纤巧最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丫头,但是怎么就恰好撞在了二皇子,又被窦贵人逮个正着,微臣可还记得窦家的贬黜正是因为梓锦,难不成贵人念念不忘是要报复吗?不然的话怎么就这么快手脚的把人都给打了,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便是这个丫头冲撞了二皇子贵人将她交给内人,难不成内人还能徇私?贵人这私设刑堂屈打成招怕是有些不妥当吧?今儿个课时大年初一就见了血,真真是晦气的很。”
圣旨是皇帝下的,叶溟轩这话说的不清不楚,让人听着窦贵人不仅对梓锦不满对皇上也是不满地,所以这才有了纤巧的事情呢。而且古时人人都看重年头不见血一年顺顺遂遂的古老习俗,偏生窦贵人大年初一这一天就打的人见了血,可不是晦气吗?
各执一词争论不休,堂上便有些混乱起来,最后正宪帝一怒,便看着纤巧问道:“你倒是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纤巧挨了板子,疼痛难忍,这时候也只能强挨着,白着一张脸,开口说道:“回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的话,奴婢并没有冲撞二皇子殿下。当时郡主在寿康宫侧殿蒙太后娘娘宽厚仁慈赏了地方休息,郡主之前还叮嘱奴婢宫里不比宫外,贵人处处皆是,让奴婢等闲不能随意出了寿康宫的大门。奴婢毕竟没进过宫,怕是不小的规矩冲撞了哪位主子。奴婢凡是自然听自己主子的,就老老实实的在外面给主子守门,刚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便有个小宫女请奴婢帮她一个忙,请奴婢帮她看会院子她去方便,奴婢想着反正不用出寿康宫的大门,只是看着外院门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不会有什么事情便应了下来。谁知道奴婢刚站在那里没一小会儿,就看到有个人影从前面的花丛林子里一闪而过,奴婢本不想多管闲事,却又听到有人低声说道,事情可办妥了,切莫错过这次机会。奴婢听到这话吓得半死,于是又往宫门内躲了躲。谁知道奴婢天生倒霉的命,这才等着那两人走了,便又有丫头一路追了过来,拉着奴婢就问方才过去的两人的行迹。奴婢瞧着她一脸的焦急,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看着她哭哭啼啼一脸惊恐的模样,心中不忍,就只给她方向。谁会知道这丫头居然搞不清楚,硬是求着奴婢给她带路,奴婢磨不过,又是在宫里不好强了推辞,就带着她走了几步路正想要告辞的时候,却被人猛地推了一把,然后就撞向了从假山后面出来的二皇子,紧接着窦贵人就到了,将奴婢带到这里一阵痛骂,也不容奴婢开口就打了板子,事情就是这样的。”
纤巧嘴角本就利落,这一番话虽长,却被她说的口角生风,丝毫不落,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
梓锦便看着窦贵人讥讽道:“贵人方才还说我这丫头如何如何,怎么贵人也不问个来龙去脉就直接打了板子?”
叶溟轩大步出列,看着正宪帝一脸刚正的说道:“请皇上查明真相,还这丫头一个清白,这丫头要真是德行有亏打死也就罢了。可要是没这回事却被人强安上,以后微臣的媳妇也会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请皇上明察!”
梓锦听着纤巧的话里这明显就是被人设了个局诳了,此时也说道:“请皇上还臣妾的奴婢一个清白,既然事情是从那个代班的宫女开始,不如宣她上来问一问,若是一伙的定能问出个子丑寅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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