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国遇险

  我掏出那支手枪,边跑边指着他们,怒吼着警告他们不要靠近我。
  他们看到我手里的枪终于停下了脚步,盯着我。
  我冲出大门,跳上那辆小货车,一摸车钥匙的地方。
  没钥匙!
  没钥匙?
  我一扭脸看见后面的几个警察已经翻墙过来了,挥舞着手中的手枪向我这边追了过来。
  我来不及弄车了,从小货上跳下来继续往前没命地奔跑。
  工厂的对面是一条脏乎乎的河,应该是用于工厂排污的,一直流向远方。
  我胳膊上不断地往外流血,我的体力已经明显不支了,后面的警察一直在后面紧紧地追我。
  再过一会儿,我恐怕连跑都跑不动了,只能让警察给抓了。
  一旦让警察抓了,我就完了。
  我看了看浑浊的河水。
  不管了!拼了!
  我一咬牙一纵身跳进了河里!
  我的身体一落到水里,河水又脏又臭,那股刺鼻的味道让我差点呕吐出来。
  我本来想游到河对岸,可是受了伤的左臂已经不怎么敢动了。
  河水很湍急,我不得不顺着河流往下流漂。
  还好我从不是在海边长大的,泳术高超,所以,虽然河流很湍急,加上我胳膊受伤,但是我只凭一条半胳膊和两条腿还没有沉下去。
  那些警察追到岸边,他们似乎不愿意跳进臭气熏天的脏水河里追我,只是沿着河岸不断地向河里的我开枪。
  子弹打在水面上发出“啾啾”的声音。
  我知道,再不能让他们再打中了,再打中的话,我可能连岸都上不去了,非死在这个脏水河里。
  我强忍着恶心,深吸一口气,把身体潜进水里,潜水前进。
  这口气我憋了好久,直到我实在憋不住了,才慢慢地把脸浮到河面上。
  因为水流很急,很快,加上我一路潜游,所以我离岸上的那些警察已经有几百米了。
  我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前面的河面慢慢宽起来,水流也不那么急了,我慢慢地游到对岸上。
  上岸后,因为我长时间的奔跑,加上流血过多,我浑身上下软得像面条似的,踉踉跄跄走了几步,一头栽倒在地上,就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左臂阵阵的疼痛把我给疼醒了。
  我很勉强地睁开眼睛,先闻到身上臭气熏天的味道,衣服也是脏兮兮得粘了些油污。
  幸好我有内功在身,我没有挂在这里。
  我挣扎着撕下一块衣服条把自己左臂上的伤口给扎上了,然后挣扎着站了起来四下看了看,辩了一下方向。
  天色已经到了傍晚,视线已经有些迷迷糊糊了。
  我摸了摸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和钱包。
  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掉了。
  谢天谢地,钱包还在,有钱在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我不知道这个地方离我住的酒店有多远,更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但是我知道接下来,我应该找个地方先洗个澡,然后从里到外换身干净的衣服,再找个地方给迪龙打个电话。
  因为走得急,我单身一人来到马兰亚国。
  现在受伤了,必须叫几个人来。
  我臭气熏天地往前走,走了大半天,天都黑了,才走到街市里。
  这里可能是城市和乡村的交界地带,有点像国内的城中村,有楼房,有矮房,也有一些临建房。
  我想找个澡堂子先个澡,再买身衣服。
  可是我走了半天,这里似乎没有澡堂子,也没有卖衣服的地方,而是一排一排的粉色房子,屋里的灯也是粉红色的。
  房子的门口是一些花花绿绿的招牌,招牌下面都坐着几个艳俗暴露的女人,许多男人鬼鬼祟祟地四下打量着。
  女人妖媚地向男人们打着招呼,到处弥漫着一股暧昧的味道,我马上明白这里应该是这个国家的某处红灯区。
  因为我身上脏兮兮的,那些女孩子看到我,没有人向我打招呼,而是都幸灾乐祸地看着我,议论着。
  我知道,这个时候钱是最好用的。
  我掏出钱包,拿出几张美刀,向她们挥了挥。
  在这里美刀是硬通货。
  马上有一个女孩子站起来,向我招了招手。
  我走了过去打量了她几眼。
  这个女孩子二十岁左右,身上穿着一件半透明的粉色裙子,可以隐约地看见里面的白色内衣的形状。
  女孩子引着我进了她的房间,然后把卷帘门给拉下了。
  她手放在衣服扣子上,看样子像要脱衣服,但是看我浑身脏兮兮的,似乎不知怎么下手。
  我把手中的美刀递给她,用英语对她说:“我想找个地方洗个澡,然后你再给我买一套内衣和外衣给我穿。”
  她呆在那里,拿着钱不说话,就那么呆呆地看着我,似乎听不懂我说的英语。
  我又做了个洗澡的动作,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脏衣服,捻了捻手指,向外指了指。
  她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
  笑着引着我来到旁边的一个浴室里。
  这个浴室应该是给客人在事前事后洗澡用的。
  我顾不上她在我后面站着,三下两下脱了衣服,摘下花洒开始冲澡。
  她看到我左臂上的伤口,吓得“哎呀”叫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等我洗完了澡,她拿了个条白浴巾进来了细心地替我把身上擦干了,又拿出一个医药包替我把伤口给包扎上了。
  又拿出来一套男式内衣让我换上,然后引着我上了楼,开始脱衣服。
  我可不想和这种女人办事。
  直向她摆手,做了个让她出去给我买套男士外套和裤子的动作。
  她明白了我的意思,指了指墙上的挂表示意我现在天已经很晚了,外面的服装店都关了,暂时买不到衣服。
  我又掏出钱包,拿出几张美刀塞到她的手上,做动作示意她想想办法。
  她迟疑了一下,想了想,可爱地拍了下脑袋向外面指了指,又指了指胸口,说了个“家”的英文单词。
  她的意思是带我去她的家里,应该是她家里有男人的衣服。
  我同意了。
  她打开卷帘门,叫了辆出租车来到门口,然后挥手让我上了出租车。
  因为只穿了一套内衣,前面的出租车司机有些讶异地看了我一眼。
  女孩子怒喝了一声,司机马上缩回头通过倒视镜,色眯眯地看了女孩子一眼。
  出租车来到一处旧小区的公寓楼楼下停下了。
  女孩子带着我从车上上来,上了楼,开门进了一个房间。
  这是一套小小的公寓,一个卧室,一个卫生间,没有客厅。
  房间虽说小,但是很干净、整洁,散发着一种女孩子房间特有的香味。
  女孩子当着我的面三下两下地换了身家居衣服,又去卫生间卸了妆,马上变成了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女生。
  她到卧室里的橱柜里翻衣服,翻了几套旧男人衣服和裤子。
  我试了几套,衣服和裤子都太小了,根本穿不了。
  她歉意地向我笑了笑,指了指窗外,又指了指墙上的挂表,大概的意思是现在太晚了,没地方买衣服,得等明天天亮了,外面的服装店营业了才可以买到衣服,然后坐在地板上,示意我也坐下。
  没办法,我只好坐下,我胳膊一触地,左臂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我低头一看,伤口又往外淌血了。
  我向她做了几个手势,让她找找火,再拿一把刀来。
  我比划了几次,她竟然明白了我的意思,去找了一枝蜡烛点着了,又拿了一把水果刀和一条毛巾递给我。
  我把毛巾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咬住,然后在女孩子的帮助上脱了衣服,裸露左胳膊,横在茶几上。
  然后把刀在蜡烛的火焰上烤了烤,小心翼翼的割开了手臂皮肉,用刀尖挑开伤口,寻找里面的子弹。
  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袭遍了我的全身,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头上滚滚落下,我身体微微颤抖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女孩子吓得用双手捂住了眼睛,不敢看。
  费了半天的力气,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有些变型的子弹头,我用刀尖把子弹头给挑了出来。
  女孩子马上去拿来一个医药箱,拿出酒精棉替我擦试了伤口,然后又拿出医用针线要替我缝伤口。
  但是她因为害怕,手哆哆嗦嗦的,怎么也缝不上。
  我推开她,一只手把伤口给缝上了。
  女孩子缩手缩脚地替我把伤口重新的包扎好了。
  我浑身上下汗如浆水,内衣已经全部湿透了,而且浑身无力,昏昏欲睡,我软软地倒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她轻轻地推了推我,向床上指了指,示意我上床躺着,然后把我扶起来,扶到床上。
  这张床是一张单人床,很窄,我躺上去之后只剩下窄窄的一个位置,她把灯给关掉,轻轻地侧着身体在我身边躺下,像哄孩子一样轻轻地拍着我。
  不一会儿的工夫,我就沉沉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一阵激烈的吵架声。
  我睁眼一看,发现屋里多了个年轻的男子。
  这男子近30岁的样子,大声的呵斥着女孩子。
  女孩子激动地辩解着。
  我心里暗暗叫苦:完了,这个女孩子的老公回来了!
  应该是看到我和他老婆睡在一张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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