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跷脱逃

  我坐在笼子里胡思乱想。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慢慢地黑了。
  天空中出现了那种奇怪的蓝月光,洒在大地上的月光也是淡蓝色的,有些瘆人。
  我正闭着眼睛想着晚上怎么逃走。
  现在不知道小桥未久在哪里了?
  如果小桥未久在外面接应,我就可以很容易地逃出去了。
  可是,他们会不会把小桥未久也关起来,或者杀死呢?
  小桥未久这丫头虽说有电手指,可是她心眼神,单纯,不懂世间的险恶,要是他们把她骗到什么地方,从背后下手,小桥未久一定不能防备。
  但愿不要出这种事。
  我正胡思乱想,突然闻到一股饭菜的味儿。
  我睁眼一看,木笼子外面的几个士兵正在吃晚饭,有肉有菜有饭。
  我肚子一阵的绞痛。
  从早上到现在我还没吃东西呢。
  要知道会被关在这里,早上可儿侍候我的时候就应该多吃点儿。
  现在也不会饿成这样。
  我对外面的几个士兵喊了一声,“喂,朋友,就算我明天上路,也得吃顿断头饭呀,你们还懂不懂规矩呀,给我也弄点吃的来,要不然,老哥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几个士兵听了我的话哈哈大笑。
  一个士兵端着一碗米饭走过来,把饭碗向我这边一伸,我刚伸手去接,他一下把饭倒在地上,还故意用脚踩了踩,一脸坏笑地说:“行了,这就是你的断头饭,你吃吧,好好吃,吃饱了,明天上路好有力气。”
  另外几个士兵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
  我向他们比了比两只中指,骂了他们两句粗话。
  可是,他们再也不搭理我了,任凭我怎么骂他们。
  哈特支起身子,把他笼子前的一碗饭递给我,“兄弟,你吃我的吧。”
  刚刚那个医生给他上了药,还有纱布给他把各种的伤口给包扎好了,他的精神也好了一些。
  我笑着摆摆手,“就这么点饭,你刚刚大战一场,体力也消耗不少,你还自己吃吧。”
  他把碗里的饭往自己的衣服上倒了一半,又把另半碗饭递给了我,“兄弟,咱们俩一人一半。”
  我这才接过了碗,道了谢,香甜地吃了起来。
  人在饿极了时候,就算是吃普通米饭,也非常香。
  半碗饭我一会儿就吃完了,可是胃里却因为半碗饭的刺激,不但没有好受些,反而比刚才更难受了。
  我咽了口口水,闭上眼睛。
  天已经完全黑了。
  四周的那些看守我们的士兵也四下散去了,不再有人看守我们了。
  半夜的时候,一个黑影悄悄地走了过来,一看身形,是小桥未久。
  她来到关我的木笼子前,一伸电手指,就把锁给电开了,她拉开笼子门,小声地说:“文哥,我们快走。”
  我出了笼子,刚走了几步,就听哈特在后面小声地喊:“兄弟,帮帮忙,也救我一下。”
  我停下来和小桥未久对视了一下,示意她把关哈特笼子的锁也打开,把哈特从里面拉起来。
  小桥未久看了我一眼,小声地说:“文哥,他伤这么重,我们带上他,怎么走呀?”
  哈特马上说:“放心,我能走,我不会连累你们的,再说了,你们不是也要去亚特兰国吗,你们不认识路,我认识路,我们走吧。”
  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再说了人家刚才还给了我半碗饭吃,我也不是那种有恩不服的人。
  我上前要搀扶他,被他拒绝了,“我可以自己走,不用人扶,我们走吧。”
  我们俩个悄悄地跟着哈特往前走。
  真没想到他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可以自己走路,真是好样儿的。
  很奇怪的是:我本以为会遇上泽贝尔士兵,可是我们一路上如入无人之境,没遇上一个人,四下里都是安安静静的,没遇上一个人。
  我心琢磨:奇怪了,为什么晚上没有看守我们的士兵呢?
  哈特公爵是他们泽贝尔国的死敌,杀了他们那么多人,他们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让我们逃走了呢?
  这里面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可是转念又一想:不管了,现在逃命是第一要务,先逃走再说,要不然,明天真让他们砍了脑袋也太不值了。
  我们在哈特的带领下,顺着一条山路一路向南走。
  走着走着,一阵透骨的山风从北面吹过来,把我吹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走在最前面的哈特脚下一滑一下摔倒在地上,我连忙冲上去,把他扶起来。
  他推开我的手,不让我扶着他。
  但是,显然他的伤势太重了,走路的脚步很沉,身体也摇摇晃晃的。
  我从旁边的一棵树上掰了一根树杈,去掉枝叶,做了个简单的拐杖递给了他。
  他道了谢,接过拐杖继续往前走。
  风越来越大,吹在脸上很疼,地上的树叶也被大风吹得到处乱飞。
  脚下的路也凸凸凹凹,似乎有许多树杆树枝之类的东西似的。
  我脚下不知被一个什么绊了一下,差点绊倒。
  我弯腰捡起那个差点把我绊倒的东西借着月光一看,吓了我一跳。
  这是一条人的腿骨。
  走在前面的哈特也弯下了腰,在地上四下乱摸,也拿起一块人的腿骨。
  我蹲下来仔细一看,地上到处是人的骨头,有腿骨,臂骨、头骨……
  到处都是,原来这些骨头是被厚厚的落叶给盖着,风一吹把那些树叶吹起来,这些骨头就露了出来。
  月光之下,可以看见这些人骨上都有明显的虐杀痕迹,肋骨、颈骨上的刀痕很明显。
  哈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兄弟们,你们安息吧。”
  我小声地问他,“这些都是什么人呀?”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这是之前跟我作战的一些勇敢的兄弟们,我们在这座山上和泽贝尔人大战了半个多月,他们……我们把他们给掩埋了吧,不要让他们……”
  “什么?掩埋起来,哈特,我们现在是跑路,后面说不定有追兵,你……”
  他挥挥手,向南指了指,“你们先走吧,顺着这条路往南走,等天亮了就能看见一大路了,你们再顺着大路往南走就可以到达亚特兰边境了,这些人都是我的兄弟,我不能让他们这样……我得把他们掩埋了。”
  说着,他就拿着手上的那根拐杖在一块空地上不断地挖,挖了几下没挖出多少土,他把拐杖扔了,趴在地上用手挖。
  挖了一会儿就挖了一手的血,可是他一点也不在乎,还是不断地挖,边挖边喃喃自语。
  我和小桥未久对视了一下,只好蹲下来和他一起挖。
  他向我们俩道了谢。
  我们正挖着,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向我们这边走来了。
  我马上示意了一下他们,赶紧趴在草丛里。
  过了一会儿,一股臭轰轰味儿传了过来,紧接着一头小牛大小的野猪钻了出来。
  这个家伙身材庞大,长长的嘴,嘴两边长着两根长长的獠牙,像两把匕首一般,浑身上下的鬃毛又黑又长,脊背上的脊毛高高耸起着,凶悍无比的样子。
  这个大野猪晃着鼻子四下闻嗅,慢慢地向哈特藏身之处走了过去。
  应该是哈特身上的血腥味儿把它吸引过来了。
  它走到哈特藏身不过的地方,突然停住了脚步,慢地向后退了两步,头向下低着,扬着一对大獠牙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突然,它嚎叫了一声向哈特藏身之处冲了过去。
  它发现哈特了。
  哈特还没等它冲上去,早就站起来,伸出两只手一把抓住了它的两根大獠牙,往空中一举。
  他身高体壮,臂力过人,他本来是想把这头大野猪给摔出去,可是他忘了自己身受重伤。
  那只大野猪又跟头牛似的,他只举了一半,就跟着野猪同时摔倒在地上。
  摔在地上的野猪急了,一跃而起,低着头拱着两颗大獠牙像一颗炮弹一样向倒在地上的哈特冲了过去。
  哈特躺在地上,和野猪近在咫尺,一旦让大野猪的那两颗大獠牙给撞上必定挂了。
  我念动咒语,刚念到第二句,小桥未久已经站了起来,用电手指向大野猪一指,一道电光一下就射在大野猪的后臀上。
  这头大野猪身体一顿,竟然没死,我闻到一股毛烧焦了的味道。
  这头大野猪转过脸,一对凶悍无比的小眼睛死死地盯着小桥未久。
  小桥未久刚要再用电手提射它。
  这个家伙已经如同一列小火车一样撞向小桥未久。
  我手中的火龙戒指喷出一团火光,我挥舞着火龙剑从旁边冲了过去,直向它的脖子砍了过去。
  这个大家伙身体一缩,竟然躲过了我这一剑,它转过身又向我冲了过来。
  我挥剑又去砍它,可是这个家伙四肢伏地又躲过了,而且它的四肢顺着厚厚的树叶滑到了我的两腿之间,两颗大獠牙向上一撩,正刺在我的两条小腿上,我的身体一下被撩到半空中,重重地摔在地上。
  这个家伙一招得手,没有停顿,竟然一跃而起,像一头飞猪一样向我撞了过来。
  我身体躺在地上,他飞了过来。
  我把火龙剑双手一举,他的身体已经飞到我的上面,我的火龙剑刺入了他的肚子,等它从我的身上飞过去之后,已经被火龙剑割得肚肠流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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