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其实我不是凤无心

  坐在椅子上的凤无心站起身,起脚便踹开了锁着牢房的门锁。
  当啷一声,门锁应声落在地上,原本锁着的牢房的木门缓缓开启。
  “怎么,现在就打算让本族长出去,你也不怕皇上问罪下来么。”
  “怕啊!”
  居高临下的看着凤渊,凤无心眸中的神色异常的清冷。
  “不过人死了,就算皇上再怎么追查,也不过是一具尸体而已。”
  “你!!”
  咔嚓……
  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回响在牢房中,凤无心玉手一挥,卸掉了凤渊的下颚。
  由于凤渊手脚上都拷着枷锁,即便察觉到了凤无心的杀意想要做些什么也已经晚了。
  “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威胁。”
  冷漠的眼神没有意思的怜悯,甚至透着厌恶的看着凤渊,如同看将死之人的表情。
  鬼与恶魔固然可怕。
  但是比二者更恐怖的只有人心。
  恶魔是引诱一个人堕落,若人心中没有恶念,又如何会被成为恶魔的玩具。
  她本以为凤渊会多多少少惦念着父子之情,可她还是年轻。
  “凤渊,你是不是很后悔当初没有杀了我,哦!不对,我说错了。“
  蓦地,一丝灿烂的笑意回荡在唇角,凤无心半眯着凤眸,笑的让人心中寒意途生,可最让凤渊恐惧的还从凤无心口中道出的事实。
  “应该说你是不是很后悔当初没有杀了凤无心,念在你告诉了我凤千言的秘密,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根本就不是凤——无——心。”
  笑,越是浓烈,杀意,亦是如此。
  感受着凤无心眼底的杀气,凤渊不断的后退着,可背后就是冰冷的墙壁他已经退无可退,耳边却依旧回想着凤无心说的那些话。
  “凤无心早就在出嫁之日死了,我是一抹来自地狱的恶魂,依附在了凤家三小姐的身上,所以……”
  缓缓的蹲下身,凤无心反手握着匕首,而后在自己的手臂上化了了一跳长长的伤口。
  瞬间,那血色浸透了白衣。
  滴答滴答,从凤无心手臂上留下来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不等凤渊知晓凤无心为何划伤自己之时,一把匕首极快的袭来狠狠地刺入他的心脏。
  “所以,凤家是生是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一把匕首,没入凤渊的心脏。
  心中不甘的凤渊怒睁着双眼,死不瞑目的盯着凤无心。
  那临死之前的神情好似明了了什么。
  原来!
  原来她不是凤无心。
  但除了凤无心之外,没有任何能明白凤渊那双眼中所要表达的神情。
  “你不该杀了他。”
  袁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凤无心缓缓站起身,回身之时,脸上再一次洋溢着毫无温度的笑意。
  “我并没有杀了凤家家主,是凤家家主与我讨要匕首,并将我刺伤,自后不忍屈辱自杀身亡,我受伤了呢。”
  凤无心抬起已经被鲜血浸透了的左臂,示意自己是被凤渊所伤,一切发生的事情都和她刚才说的一模一样。
  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走到袁哲面前,凤无心扬起头,那失去了血色有些苍白的面容笑意更浓。
  “过几日我会前往袁府为平安治病,袁大人应该希望平安健健康康的成长吧。”
  凤无心口中的一句话所要表明的意思已经不需要详细来说明。
  她相信袁哲明了其中的意思。
  有些事起点破了反而不好。
  “这些是安葬费,毕竟是凤家家主,走的时候还是体面一些的好,劳烦袁大人了。”
  凤无心俯身行礼,而后拖着受伤的左臂离开了大理寺监牢。
  袁哲站在原地,半眯着的双眼看着那道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身影,眼中的眸光更是深沉着,似乎一层乌云在眼中盘旋挥散不去。
  凤渊死了,凤天心被打入了冷宫,凤家已经彻彻底底没有崛起的希望。
  不过凤无心还是有些阴寒,毕竟凤家之事不是出自他手,实在有些不爽。
  离开了大理寺监牢的凤无心没有回千岁府,而是来到了济世堂。
  济世堂的齐老一看浑身是血的凤无心吓得心脏病都快犯了。
  “丫头,你这是怎么弄的,怎么好端端的就受伤了呢。”
  “自己砍得,哎呦,齐老你轻一点。”
  疼痛令凤无心皱着眉头,惹来齐老阵阵白眼,恨不得把这丫头的脑壳打开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
  无端端的自残,而且伤口还在手臂上,女子家最为注重外表,而这丫头却偏偏在身上大做文章,就算他有生肌的药膏又如何,也抵不住死丫头自己作践自己。
  “哎呦,齐老……我这是人手,不是猪蹄。”
  “你还有脸哎呦,南宫傲把你交给老夫,如今你三五不时的受伤让老夫如何你南宫族长交代。”
  齐老真想好好教训一番凤无心,可又舍不得,嘴上虽然是埋怨着,可手下的力度却是轻了很多。
  “嘿嘿,这不是事出有因么。”
  凤无心嘿嘿的笑着,与齐老说这大理寺监牢中发生的事情,当然,凤千言的那件事除外。
  关于千言背上纹着关于山河社稷图的线索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她并不是不相信齐老,而是为了齐老的安全着想。
  提起山河社稷图,凤无心不由得想起穆如星在离开之前曾经给她写过一封信,欣赏提到一份山河社稷图的残片所保留的位置。
  那东西无疑是个大麻烦,可现在看来,或许也是保命的关键。
  “之后呢,凤渊死了?”
  “嗯。”
  无论是从伤口还是从任何方面来检查,只要袁哲不说出此时,她离开之时已经将凤渊的下颚骨重新衔接上,任由仵作检查也不会检查出个所以然来。
  “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当年凤渊也是在燕国出名的年轻一辈,怎么就沦落到这般心狠之地。”
  齐老已经在都城有些年头了,可以说是看着许多人成长。
  也只能叹息着这世间无偿,曾几何时凤渊也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之人,可是欲望和权利的趋势之下,让一个人渐渐忘了初心。
  这,便是人,有着七情六欲,时长会被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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