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王（二十九）

  大海茫茫，天空蔚蓝，海天一色。
  窝在凤凌天怀里的天悠趴在他胳膊上，眨巴大眼睛看着，许久也没动弹。
  他以为她睡着了，自顾自飞着，耳旁除了呼呼的风声，别无其他声响，难得的清净。
  突然，小家伙撇过脸来。
  “凌天，你——觉不觉得大海很好看？”
  凤凌天冷傲的眉眼微动，淡声：“不觉得。”
  除了水便是水，有什么好看的。
  天悠呼了一口气，撇撇嘴。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蓝蓝的海水，心里觉得好熟悉——似乎我以前来过这里！”
  凤凌天神色未变，不作答，眉头却微微蹙起。
  她毕竟是海洋所生的龙族，水性早就渗透在她的骨肉中。
  即便记忆被封锁，天性仍是改不了，难怪她会有这样的感觉。
  天悠见他不肯答，有些失望，继续又趴在他的胳膊上。
  “对了，你不是说有东西南北四海吗？这里是什么海啊？”
  凤凌天淡声：“南海。”
  南海之巅，便是天涯海角。再飞多一天，就是仙界的一重天。
  若不是这是最近的捷径，他才不会挑此道。
  小家伙已脱离海洋，他不想她接触任何四海龙族。
  天悠笑了，忍不住问：“我们可不可以下海去看看啊？”
  凤凌天不答反问：“你不想快些去仙界吃仙果吗？”
  她嘿嘿笑道：“在海底游过，不停留，不也一样吗？”
  “不一样。”他温声解释：“海水有阻力，海底生灵众多，繁杂吵闹，会拖延我们的脚步。”
  天悠半信半疑，只好乖乖点头，心里头难掩失望。
  他的功法那么高深，即便是再厚重的铜墙铁壁，都挡不住他的步伐，怎么柔软的海水反而不行？
  应该是他不喜欢海洋吧。
  凤凌天见她嘟嘴不开心，只好从灵识中变出一个仙果。
  “饿了吗？先垫垫肚子。”
  天悠看到仙果，乐滋滋开心吃起来，很快将不能下海的失望抛诸脑后。
  凤凌天微微一笑。
  幸好小家伙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容易哄，也容易满足。
  又飞了一会儿，只见前方海浪涛涛，巨浪交加叠起，貌似有什么在海中翻滚似的。
  天悠眨巴眼睛看着，忍不住问：“这是在闹什么啊？”
  凤凌天答：“应该是海下有人在斗法。”
  不想她知晓太多四海的事情，他搂紧她，加快速度往南飞。
  忽然，一道水柱冲天而上！
  后方有功法涌动迹象，往空中猛烈攻起！
  天悠惊呼一声，趴在凤凌天的肩膀上，好奇往后方观望。
  只见远远有两条龙盘旋在半空中，追逐打斗着，翻来飞去，很是惊险！
  “哇！龙哎！”天悠兴奋不已，惊讶：“四海的龙族！我看到了四海的龙了！”
  凤凌天闻若未闻，干脆一个闪身，瞬移往南方疾驰。
  下一刻，四周景象截然不同，除了飘渺的烟雾，就是涌动的云潮。
  天悠小脸皱成一团，不高兴嘀咕：“你飞那么快做什么？！我还没看够呢！”
  凤凌天脸色淡沉，道：“慢吞吞飞，何时才能到仙界。记住，不许好奇路边的杂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