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帝（十六）

  韫玉答：“我跳下来，落在后面，然后直接走进来啊！”一副再自然不过的口吻。
  跳？！
  山悠吓得够呛，狐疑盯着他看。
  韫玉微微一笑，解释：“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会轻功吗？我只需跳跃几下，便能下山。”
  啊？！山悠后知后觉想起前几天他似乎说过他学过轻功！
  “哇！哥们！原来你还懂武功啊？”
  韫玉点头，低声解释：“自小便开始学，不过长辈们怕我带上戾气，噩运会更多，所以我能少用则少用，尽量不要用。”
  客栈平素进出最多的便是江湖人士，他们常常舞刀弄剑，说一些打来斗去的话题。
  山悠自小就崇拜不已，尤其神往那些随随便便甩几下袖子便能杀敌无数的绝世高手。
  “哇哈！你也能这样吗？比如手一扬，掌心就能使出掌风来，哼哼哈嘿！”
  韫玉见她比划得好像耍猴戏一般，忍俊不禁笑了。
  “能，但我的功法不够高，暂时无法做到你说的效果。”
  山悠一听，兴奋不已，手中的活儿也不忙了，一把甩开，扯住他的胳膊，匆匆跑去客栈后方。
  “哥们，你耍几招给我看看吧！”
  韫玉微微蹙眉，解释：“掌风过处，可能会伤及无辜，还是不要了。”
  山悠大眼睛一溜，道：“那要不你飞一圈吧！我只见过一个武林侠客飞——他能轻松一跃，便跳上客栈的房梁，可厉害来着！”
  韫玉低声解释：“那是最初级的轻功，跳跃翻飞，飞檐走壁，内功低微者便能做到。”
  “你也能吧？”她哈哈笑道：“你也飞一圈，让我看看吧！”
  韫玉退开一步，脚尖一点，身轻如燕般飞起，一下子掠过骏马，跃过大树，随后轻飘飘落在树梢上。
  “天啊！”山悠一脸羡慕崇拜，舞动双手：“哥们！快下来教教我！快啊！”
  韫玉双脚一收，双臂负后，轻盈徐徐跳了下来，停在她面前。
  “阿悠，你想学哪一种？你已经过了十岁，过了最重要的启蒙期，即便天资过人，恐怕也只能学一些外修的功法了。”
  山悠听得一愣一愣的，嘟嘴问：“什么意思？我还能学不？”
  他见她失望，连忙点头。
  “能，只是没有洗髓，内功无法累积。武功是一个范畴极大的词，包括外功和内功。你的情况，只能先修外功。”
  山悠撇撇嘴，极快恢复笑脸：“我要求不高，只要能爬树上山，跳来跳去什么的，能强身壮体就够了。
  他微微轻笑，道：“那足矣。”
  她是一个很乐观的人，只要稍加解释，她很快便能接受。
  韫玉解释：“普通的拳脚功夫，便能有你刚才所说的效果。”
  “那你赶紧教我吧！”她道。
  韫玉立刻点头答应了。
  那晚回家后，两人轮流洗澡换衣，随后便坐在院子里看星星乘凉，一边聊着话。
  山悠见他在包扎左手大拇指，蹙眉问：“又伤了？”
  少年淡然微笑：“被洗衣棍敲伤了。”
  山悠望天叹气，低喃：“还是会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