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你杀了

  “哥哥,我们走吧。”罂粟声音无力的说道。
  若宇有些惊讶的看向她,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妹妹为何不愿意与他在一起,为何看他的眼中总有冰冷的恨意,可是妹妹为何从来没有与自己说呢?
  罂粟的目光直直的看着他,他或许应该明白她的,手中的长剑一点一点收了回来。
  若宇无奈的笑了笑“恩恩怨怨……”
  他拉起罂粟,便向赤焰海的出口走去。
  朱三雷看向身旁的颜以清“颜儿,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个时候你才八岁,还只是个孩子。”
  颜以清苦笑,身体一下子便瘫软了了下去,跪在了地上,只听的他咳了一声,很是沉闷,一口鲜红的血液染红了胸前的衣衫,牡荆吓坏了,急忙喊道“以清哥哥,以清哥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牡荆没有听到回答。
  过了许久,他感觉到牡荆还一直在他身旁,他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牡荆的眼泪早已满面,看到他这般,她心疼坏了“以清哥哥,我不走,我陪着你。”
  颜以清摇了摇头,没有任何言语。
  一旁的朱三雷看向牡荆“走吧,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牡荆这才站起了身,向朱三雷走去,脚步渐小,走上一步便回头一次,生怕一个转眼间他便会消失一般。
  “师父,为何我不记得我杀了人?”
  “你当时走火入魔,什么都不记得,后来,我怕你会自责,便也一直没有同你讲过。”
  颜以清苦笑着闭上了眼睛。
  朱三雷同牡荆一同离开,去了议事大殿。
  他本还心存希望,如今,他还敢奢求什么呢!他本以为,他不会那么做的,罂粟定是误会他了,他想向师父了解,如今,她永远都不可能属于他,永远都不会爱他,在她心中他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甚至将他恨之入骨,永生永世都不会原谅他。
  若宇同罂粟一同出了赤焰海,所到之处皆是畅通无阻,想必朱三雷已经将所有结界都已打开,让他们离开。
  “罂粟,你为何从来没有同我讲过这件事?”
  “哥哥,对不起……”
  若宇打断了她“哥哥没有怪你,只是,哥哥不想让你一个人承受太多的恩怨,我希望有我在,你可以开心快乐,将这些恩怨交给我。”
  “哥哥,我当初去玉溪山知道了颜以清便是当年剜了娘的心的那个人,我便去了谷芽峰,日日勤练武功,便是想早一日杀了他,为娘报仇,那么多年,我活下来的希望便是有一天可以手刃仇人,可是,当我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杀他时,他便已经不顾生死救了我的性命,后来,我知道我还有家人,爹让我回来盗取冰戟,为了娘能回来,我什么都愿意,在取冰戟的时候他又救了我,命运就是这样,我永远无法掌控。”
  “是哥哥没有早日找到你,若是当初在顺天府的时候我便能将你带走,便不会有后来发生的这些事了,我们月流定是可以与他玉溪山抗衡,就算倾尽月流所有力量也定会为娘报仇。”
  罂粟看了看若宇,是啊,当初,在顺天府的时候,若是颜以清他们晚去一步,她便跟哥哥一起走了,那便不会再认识他,不会有后来的一切了。
  过了许久,二人都未言语。
  若宇深深叹了叹气“既然,他救了妹妹数次,也便算是于我有恩,这件事,便彻底结束了。”
  罂粟看向若宇,心中想道,若宇哥哥最是懂她。
  傍晚,朱三雷来到颜以清房间,颜以清正坐在那里,手中拿着那块雕刻未完成的玉佩看了又看,那是云前辈给他的,是罂粟做的第一块玉佩,那上面的罂粟花只刻了一半,还记得当时云前辈同他讲罂粟只刻了一半,当时云前辈便说她,她却很是理直气壮的说道,这朵罂粟花只开了正是含苞待放。
  朱三雷走了进来,颜以清便把玉佩收了起来。
  “你可是对那女子动了心?”朱三雷一语中的,直接问道,他早已看了出来,若不是万般深情怎会口吐鲜血,只是再确认一下罢了。
  “师父,这般晚了,可是有事?”
  颜以清并没有回答他。
  “那女子不是一般人,她乃是横公一脉唯一的女子,也正是唯一一个可以打开冰戟的人。”
  “冰戟本就是横公一脉的神物,她能打开冰戟也不足为奇”颜以清说道,他知道,以前师父曾得到过冰戟,一心寻求打开冰戟的方法,却始终未果。
  “是啊,冰戟本就是横公一脉的,当初横公封印用三把神器封印赤焰兽,其中一把便是你的长云剑。”
  颜以清听到师父这般说,看了看一旁的长云。
  “还有两把神器这些年谁都不曾见过,颜儿,你是知道的,那把长云剑是如何得来的。”
  颜以清自是知道,当年,那个女孩怀中抱着她的娘亲,哭的很是伤心,她的眼泪落在了地上,便化为了长云剑。
  颜以清点了点头,朱三雷继续说道“剩余的两把神器,可想而知,定也是封印在了她的体内。说来也奇怪,我这些年一直都在寻找有横公神力的女子,却始终没有找到,今日,她在我面前,我却也是不曾感受到她的神力。”
  颜以清心中不禁慌乱了起来,早在无影山白胡子爷爷同他讲当年横公用三把神器封印赤焰兽,其中一把便是长云剑时,他便想到了这个问题,没有谁比他更清楚长云剑是如何得来的了,那剩余的两把长剑定也是封印在罂粟体内,当时白胡子爷爷看到他手中的长云剑很是惊讶,便问他从何处得来,他没有回答他,问他师父是谁,他也是没有回答,他早在离开赤焰海的时候,便在师父面前发了誓,绝不说他是自己的师父。
  “师父说这些做什么?”
  他问道,师父所说这些均与罂粟有关。
  “没什么,为师与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你与那女子之间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便不要再执着了,这些年,牡荆心中一直都有你,你们也都不小了,便也打算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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