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逃避

  “喂马儿时,我见路边的柳树长得极是旺盛,垂下来的柳条极是好看,闲来无事,便给你编织了一顶草帽,你看”
  罂粟顺着玉衡的目光看去,那柳条之中夹杂着些路边的野花,玉衡也是用心了,将那花插成了一个笑脸形状,罂粟笑了笑,看向玉衡“我没事,等秦艽回来了,我们便出发去找无影山”
  “不去宛平了吗”玉衡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道,话已出口,却又怕触及她的伤心事,刚才他与秦艽虽离远了些,背过身去,她与川羌所说的话他们倒是都听见了,只是,最后,川羌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他不知道。
  罂粟话语清脆,并无任何的犹豫“不去了,或许南烛从来就没真正想去找寻无影山,反而在利用二夫人,在拖着我”
  玉衡眼珠转了转,深深的咽了咽口中的口水,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惊喜,心中不禁想道,终于在南烛这件事上开了窍了,南烛是不会去无影山的,因为去无影山对他来说并无任何益处,他自是也知道,若是罂粟想去,他是阻挡不了的,只能想办法,能拖着她几日便是几日了,而罂粟若是前几日便已经出发了,定是会与颜以清他们相遇,这样,就会如同上次在无涯洞中那般,他想除去颜以清,却还必须处处顾着罂粟,只有趁罂粟不在,利用无影山本身的凶险加上他的布局来除掉他们。玉衡叹了叹气,总算不枉费自己耗费了心思,前两日,他无意间遇见了一个自称是玉溪山的弟子的女子,便打听了一下,原来正是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玉溪山风玉的女儿川羌,玉衡看她一直在打听什么,便知道她定是在寻杀母仇人,而那仇人正是南烛,他便差人给川羌送了封信,告知她南烛所在之处,川羌那姑娘接到了信,便也信了,急着去宛平找南烛,便与同样急着去宛平的他们相遇了,若不是川羌的那番话,罂粟还在骗自己,还在相信南烛。
  “好,听你的”玉衡一脸无辜的说道,对于他来说,不让赤焰兽破除封印再次危害人间,便是最大的事。
  秦艽回来的时候,罂粟并没有觉得有多久,从这里出发,快马加鞭赶往玉溪山,也需要两个时辰,她有些疑惑的看向秦艽“将她送回去了?”
  秦艽摇了摇头“在去玉溪山的路上,遇上了玉溪山的大弟子风玉,便将那姑娘交给了他”
  罂粟松了口气,本还担心川羌不愿意回玉溪山,这般遇上了风玉,是再好不过了,她爹的话,她许是听的。
  “风玉可是专门寻川羌的”
  “应该不是,他带了几十名弟子,听那说话的语气,像是要来找南烛”
  罂粟眉目轻皱,随即便不想那般多了“嗯,我们走吧”
  罂粟看了看玉衡“我们要往哪边走”
  “赤焰海的源头在极远的西边,赤焰海之下是火山,火山以南是赤焰兽所在之地,也正是现在赤焰兽所被封印之地,而无影山与地下火山相连,这些年地下火山一直在移动,我所开天眼看到之处,便是一片汪洋之中的一条通道”
  “那我们一直向西方大地走去,到了那里,再去寻你看到的那个入口”罂粟说道
  “没错,无影山虽是虚无缥缈的,时而出现时而消失,但是,还是那句话,它的存在始终离不开赤焰海,等到了赤焰海,去往赤焰海最南边,去找寻汪洋之中的一条通道,便可以看到无影山的入口”
  秦艽有些怀疑的看了玉衡一眼,玉衡不禁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怎么,你不相信”
  秦艽不理他,拿出包裹里的水袋,递给罂粟“喝点水”
  玉衡便又喊道“喂,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罂粟很是无奈,便不去理会他,喝了点水,玉衡见二人都不理会他,也便不再说什么,现在他可是坐在秦艽的马上,若是,他再那般喊叫,秦艽将他丢下去了可怎么办,他不禁这样想道,便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马儿跑的飞快,他便抓紧了秦艽的衣衫。
  走了有三四个时辰,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罂粟本打算继续赶路,夜间,找一处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歇息便好了,可是玉衡却死活不愿意,非要住客栈,便停止了赶路,去附近的集镇之上找了一家客栈,此刻,他们已经离开了顺天府所管辖的区域,不过,这里的集镇虽不比顺天府,却也极是热闹。
  “看吧,这般好吃好喝,还有软床被褥多好,那般在荒山野岭之中,随意找一处地方歇息,简直太随便了,尤其你一个姑娘家,更要享受这般生活”
  刚住进客栈,几人在楼下吃些饭菜,玉衡便边吃边说道着。
  罂粟白了他一眼,喝了点茶水,不去理会他,他若是想说,便由他自己说去。
  “秦艽,多吃点,看你喝着我的这些日子都瘦了”
  罂粟满是关心的说道,玉衡生气的看着她,心中想道,不理我也就罢了,还这般无视我,见罂粟并不看他,他说道“你没看我,也瘦了”
  “那你也多吃点”罂粟随口说道
  玉衡便像个孩子一般高兴的吃了起来,罂粟不禁觉得可笑。
  吃了才刚一会,秦艽便放下了碗筷“我吃饱了,去喂马儿”
  “好,去吧”
  秦艽站起身便离开了,玉衡不禁又开始了吐槽“秦艽这般的人不闷吗,整日里也没几句话”
  “秦艽只是不愿意多说罢了,之前在月流仙境,他并不这样”
  “哪有,他一直都是这般,也就在你面前,他的话才多了那么几句”
  “快吃饭吧,一会都凉了”罂粟见玉衡一旦开口说话,便是没完没了,便说道。
  吃过饭,已是亥时,罂粟便回到房里,洗簌了一番,虽说已不再想那件事,可是,这般走了,也并未在与南烛说什么,心中又总觉得不妥,想起南烛待她那般好,想起他对她的笑容,心中不禁一阵难过,可是,这一切终究不是她能改变的,她抬头,张望着窗外的月亮,发出淡淡的忧伤的光芒,不禁陷入深思,不知过了多久,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思绪,她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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