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之事

  听到他这般说,罂粟本能的去触摸脸部,只见他看着她却笑了,看他那般看着自己笑,脸上更是满是疑惑,他清瘦的手指擦过她的脸颊,声音中满是笑意“真是越抹越黑”。
  罂粟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拔起药菇时受伤本来就全是泥土,刚才那般擦在脸上,可不是越抹越黑嘛,不禁自己也笑了,待他轻轻替她擦去脸上的泥土,二人便顺着原路回那客栈后的院落处,快到院子时,罂粟不禁问了问“这药菇如何吃”
  “粟儿,你几日没有吃东西了,我去将药菇炖成汤”
  罂粟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颜以清竟还会做饭,他这般的人每天应是除了习武便是习武了,不对,他除了习武应该便是炼药了,怎还会做饭呢。
  见罂粟一脸不信的样子,颜以清道“小的时候,我曾经给师父炖汤喝,只是这几年,没有做过,不过,应该还是可以做出来的”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罂粟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底气不足,不过还好只是汤,能喝便好,她点了点头“我帮你轻易这些药菇”
  “好”
  罂粟不禁心中想道,她本以为只有南烛那般的人才会如此贴心,她不会忘记在玉溪山她身子极其弱的那几日,南烛亲自给她炖鸡汤喝,那是第一次有人为了她亲自做的饭,没想到,颜以清这般成熟稳重之人,平日里总是一副大师兄的模样,那般严肃认真,却也会做饭,只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水灵子与丁凝松在前院待着,丁凝松急的来回走动,水灵子一脸无奈的看向他“师兄,你就放心吧,颜师兄做事你还不放心吗?”
  只见丁凝松眉头紧皱,欲言又止,深深的叹了口气“夜明砂都说了,他不可以这般走动,可师兄他偏要不听,我也知道师兄做事心中一直有分寸,可是,只要碰上了罂粟,师兄做事便没有了准则,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不让我跟着,我能不急吗”丁凝松心中有无数的话要说,这便碎碎念了起来。
  “好了,罂粟姐姐她也知颜师兄受了重伤,会照顾好她的”
  丁凝松正还要说什么,只见夜明砂走了过来,他便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起身很有礼貌的说道“前辈”
  夜明砂笑了笑“我来是要向你借水灵子的”
  丁凝松看了看水灵子,满脸疑惑。
  “我明日便要离开,有些话想跟她说”
  丁凝松微微笑了笑,他是知道的,夜明砂肯跟他来,完全是因为水灵子的娘亲,他来找水灵子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前辈说笑了,我正好要去煎药,你们聊”
  说罢,丁凝松便拿起桌上的药罐准身离开了。
  水灵子看向夜明砂,说是惊讶却又不是,她虽知道夜明砂会找自己,却想不明白是何事,她也没想到,他明日竟就要离开。
  “前辈一路奔波来到这里,为何不多留几日呢”
  “孩子”夜明砂语气极是温和,面容慈祥和蔼“我这几年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离开我那小小竹园,便休息不好了”
  水灵子不禁笑了笑“前辈这般生活,着实羡煞旁人”
  “孩子,我今日要与你所说的便是此事”
  “嗯?”水灵子满脸疑惑,与此事有何关系呢?
  “你可愿与我走?我愿意将我毕生所学传授与你”
  水灵子被他说的更是疑惑了,她只知道他是娘的师父,她也只是小时候见过他一面,娘已经不在很多年了,他这般说又是何意呢?
  见水灵子一脸惊讶甚至有点恐惧,夜明砂捋了捋胡须,哈哈笑起来“孩子,你别怕,我这一生只有你娘一个弟子,我也并无妻儿,我这一身医术后继无人啊!”
  水灵子听到他这般说,稍微放松了些“前辈还很年轻,定会遇到有缘之人做你弟子的”
  “哈哈,这般说倒也是,只不过,你娘临死的时候曾传给我一封信,若是你无人照顾,便让我照看你,她当时写的很是凄凉,她知自己当初违背了我的意思,便求我一定要施恩于你,其实,她离开几年之后,我便不怨她了,既然那是她的选择,我虽是她的师父,却也终是无权干涉,我收到信后,便去寻你,我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你爹已经带着你去了玉溪山,我也四下打听了,他与那位姓丁的女子并没有再来往,我想你爹应是后悔了,定会善待于你,便也就放心了。”
  水灵子眼波微动,眼睛里明晃晃的,她不知道,娘当时已经为自己找好了后路,她怕爹会娶了那个女人,待她不好,心中不禁悲痛欲绝,可是,现在一切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爹已经死了,丁木莲也已经死了,都结束了,她终于替娘报了仇,可是,虽然爹临死前留下了那句话,成全了她的自由,可是,她终究在面对丁凝松的时候心中愧疚,可是,她有什么可愧疚呢,那本来就是丁木莲欠她的。
  “前辈,谢谢你与我说这些,我现在生活的很好,过的很幸福”
  夜明砂朝远处看了看,眉头低皱“那位丁公子可是你的心上人”
  水灵子轻轻的点了点头“孩子,忘记以前的恩怨吧,你娘定也是希望你可以活得轻松”
  水灵子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再去想那些过去之事,她笑了笑“谢前辈,若是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去玉溪山找我”
  “哈哈,好,我就等着喝你的喜酒”
  水灵子被他这般一说,脸上红润了起来,满是女孩子的娇羞。
  “怎么,江湖儿女,竟还害羞了”
  “到时候,定会请前辈来吃酒的”
  二人聊了甚久,丁凝松一个人坐在房间心神不定的,总是担心颜以清,若是一直这般下去,他会神经紧绷而得病的,还好,颜以清刚炖好了药菇,罂粟便来喊他了,看到罂粟前来,他一把跑了过去“罂粟,师兄呢?”
  罂粟看他那般着急的样子,若是不知道颜以清的状况,真以为他怎么了呢,她自也知道,丁凝松与颜以清感情甚好,这般着急也是担心他的身体,便笑了笑“他在炖药菇汤,我来喊你和水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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