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无选择

  “前辈拿这至高的功法来与我讲条件,还真是找错人了”罂粟站起身来,很是不在意的说道,她走到庭院边缘,看着这大好美景。
  “我不是再跟你讲条件,是你现在没有选择”
  罂粟沉默了片刻,“云前辈是高人,还请云前辈给我解了我先前练得功法”
  “没有办法,功力是自己练得,谁也解不了”
  只见她的脸色变得难看“为什么,为什么祖师会将芙蓉游一分为二”
  云前辈只是感叹这姑娘真是聪明,本不想说的也是最重要的她还是问了
  “这样跟你说罢,祖师有一弟子,这位弟子有三个徒弟,其中一个与一女子练成了这芙蓉游,后来二人生出嫌隙,这女子将这弟子杀了,因芙蓉并蒂,这女子功力大减,并且真气逆转,如抽筋扒皮般痛苦,在调养的时候,被仇家给杀了,祖师的第二个弟子天生风流,却早早成了婚,与妻子练会了芙蓉游,他在外面惹得满是情债,终有一日,有人来寻仇,那仇家虽功力高深,却怎的也不会是他二人的对手,可是他在外面爱上的那个女子早就给她妻子下了慢性毒,她妻子在最后将毕生功力给了他,他才躲过了并蒂的痛,也对自己功力没有什么影响,本来只要有一人离开,另一人功力必将大减,其实那弟子早就想和外面那个女人浪迹天涯,他觉得那是他的爱情,因顾忌芙蓉游才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后来师祖很是失望,她没有想到竟会酿成这些错,便将芙蓉游传给了那第三位弟子,并告诫他,定要将芙蓉游里的阴阳分开,后来这位弟子真的做到了,所以才有了玉溪山九凤游与双龙魄,那第三位弟子也就是玉溪山的掌门朱九云。”
  “既然这样,你为何还要让我练”
  “我本不想告诉你这些,但是你问起了,我便也不想瞒你,要么真气紊乱而亡要么练,你没有别的选择”
  罂粟知道他说的没错,也并不想与他多纠缠什么,他费尽心力让自己练芙蓉游,定不会放弃,只是现在她想知道更多“你怎么有芙蓉游的心法,难不成你是祖师的弟子”
  云前辈哈哈大笑“丫头,你不用套我的话,祖师那样做我不敢说是错的,但是对于每个人来说,练芙蓉游的意义也是不同的,我自有我的想法”
  “好,那我今天告诉你,就算我真气紊乱而亡,我也不会和颜以清一起练芙蓉游的”
  只见云前辈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他没想到她说的这般决绝。
  “你有时间考虑,不过你的真气会慢慢吞噬你,你的时间不多”云前辈脸上挂着笑容道,好像他知道他一定能让她同意一般。
  罂粟看了看他,转身便离开了
  走到那条及险峻的路上,她极度谨慎,一般功力的人试过不来的,而现在她的功力并不能好好发挥,只能小心行事了。
  回到庭院,与南烛一起吃了饭,她便回屋了,其实她根本就吃不下去,无非是不想让南烛担心,故作样子罢了,回到房间,她便拿起颜以清给她的书本,仔细查阅,以便能找到破除自己练的芙蓉游的心法,那一页页的书纸翻动着,却都急躁躁的翻了过去,并没有得到什么,她放下手中的书本,呆呆的坐在那里,冰戟还尚未拿到,自己便被这般算计,不禁感叹自己竟是这般无用,正感慨之时,门被敲响了
  “谁”她的声音有些沉闷
  “是我,水灵子”
  罂粟这才想起自己已有两日未去晨练了,也好几日没有见过水灵子了,她打开门,刚才脸上的愁容少了许多“进来吧,外面冷”
  水灵子笑了笑,让人看了也觉得开心“姐姐,你屋里怎么也不起灯啊,黑乎乎的”
  罂粟这才想起外面已经黑了,便点燃了灯火,屋里瞬间亮堂了很多“你做,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水灵子笑了笑,看着罂粟给她倒了杯冒着热气的水,便端了起来,外面确实太冷了,喝了一口水,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裹“姐姐,这是狐貂,丁师兄与颜师兄一起在山下打的,天气冷了,我来给你送一件”
  罂粟听到她提起颜以清的名字,不知为何,脸色变得很难看,真是到哪都能听到这个让她觉得恶心的名字。
  水灵子见她怔怔的望着远方,道“姐姐,你怎么了,不喜欢吗”
  看水灵子这般开心“喜欢,谢谢你水灵子”
  “罂粟,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啊”
  “可能我最近有些累,没有休息好”她强颜欢笑
  “不对,你这不是累的”水灵子认真的说道,随即,便抓起她的手腕,罂粟见状,将手抽离“我真的没事”水灵子哪里肯听,便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罂粟真气消耗的已经无力反驳了
  水灵子白嫩的脸蛋现出了惊恐之色,她虽功力不是特别强,但是她自小便懂得一些脉搏之理,罂粟的脉搏一般人是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可是她却能察觉到,除了脉象很弱之外,竟还有炙热之感。罂粟看水灵子的表情,像是察觉了什么“怎么了水灵子”
  水灵子看了看她,随即目光便躲开了“没没事”过了片刻她又道“姐姐你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
  不等罂粟说什么,她站起身便要离开
  “你可有办法调节我的真气”罂粟声音有力的问道
  水灵子停在了那里“你先休息,明日我再过来”
  罂粟看她稚嫩的脸庞那紧张的神情,便知道水灵子懂得,可是却不一定有办法救她。便没有多言。
  水灵子一路上心不在焉的回到了枯草峰,那脉搏的异常在没有人比她清楚了,那是芙蓉游的真气,水灵子年少的时候是娘亲把她养大的,她娘亲喜研药理,她曾经把过同样的脉搏,芙蓉游虽是天下最厉害的功夫,人人都想得之,却不知最考验人心,一不小心便是邪恶之源。罂粟之所以会这般,定是停止了练芙蓉游,芙蓉游讲究有始有终,谁也无法解除芙蓉游的功法,现在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调节她体内的真气了。
  回到房间,水灵子便取来了笔墨纸砚,她字体工整,一看便知,从小便习字,她停停顿顿的写了满满一张纸。水灵子将自己毕生所学所有能补真气的药材都写了下来,待明日一早,便去采这些药材。
  第二日一早,晨练完,水灵子便来到了颜以清的庭院,见颜以清不在院中,便去了旁边的偏院,颜以清喜欢在那里练武,弟子们都是知道的。
  “颜师兄”水灵子见颜以清正要准备练剑,有礼貌的喊道
  颜以清外衫放在挂栏上,内衫更显得身材健壮,身形高挑俊美,他看了看水灵子“何事”
  “我最近在研习药理,缺了几味药材,想去后面的山峰去采些,还望颜师兄应允”
  颜以清笑了笑“你去吧,只是别进园子里,在路边用功法取下”
  水灵子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快,自己现在说谎竟然一点都不脸红,高兴的笑了笑“谢颜师兄”
  水灵子很迅速的将药材都取了回来,根据药理调配了几种补充真气的配方,每样都配了一份,便急匆匆的来到了罂粟这里,罂粟觉得待在屋里太闷,便在庭院走动,她现在的状态已经无法练武了,昨日,她睡不下,便拿起传声筒与若宇聊了好一会,她故作无意的问起若宇芙蓉游的事,若宇便道那芙蓉游,有始必有终,谁也破不了,她便不再问了,若宇问她为何问起芙蓉游了,她便说没事,就是听弟子提起,便问了问。
  “罂粟”水灵子甜美的声音响起
  “水灵子,你来了”
  水灵子笑了笑,将手里的药材给罂粟看“走吧,我们去厨房,这些全是调理真气的方子,我去给你熬药”
  罂粟看了看水灵子,沉默了良久,水灵子果然是什么都知道了“好,走吧”
  罂粟带着水灵子向厨房方向走去,水灵子的药材都是配好拿过来的,便直接放在了瓦罐里,烧起了火,罂粟便坐在她旁边,她看着水灵子笑得这般开心,便也跟着高兴了起来,真是难得的安静啊。
  她托腮看着那火柴燃烧的如此旺盛,生命若如火苗那般,一直向上,该有多好,火柴燃烧的旺盛,两人便也不冷了
  “水灵子,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吗,你的爹娘呢”罂粟看她年纪轻轻却有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便随意问了问
  水灵子听到她这般问,脸上的笑意稍微淡了淡,不过她还是笑意满满的看着罂粟“我娘她早就死了,我爹就在这玉溪山”
  罂粟疑惑“在玉溪山,为何你从未提起,也从未见过他”
  “你说你是孤儿,虽然我有爹,不过我也跟孤儿差不多”水灵子脸上岁还有笑容却多了些无奈,罂粟也并不在问了,便随口说了句“水开了”
  “这药要多熬会才鞥真正发挥它的作用呢”
  罂粟笑了笑“你倒是懂得这些”
  “那是,你以后若是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只要我知道,定会知无不言的”
  罂粟亲切的看着她,心里想道,这世间若是人人都能如水灵子一般,多好。
  沉默了一会,汤药的味道充满在了空气里,像是在歌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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