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玉溪山

  第二日,罂粟见到他,他手里还是执着自己的那株花“我昨天怎么睡着了”
  玉衡惊讶的道“我也好奇呢,昨日与你正说话呢,你就睡着了”
  罂粟看他那故意的样子,便不再问什么了,问了也是白问
  二人一起向前走,玉衡像是无意间问道“你准备怎么回玉溪山啊”
  “从哪掉下去的从哪回”
  “你还真是胆大啊,害你一次你还嫌不够”
  “我不会给别人第二次害我的机会的”罂粟看向他,眼神坚定的说道
  玉衡笑了笑“好啊,能跟我说你为什么要回玉溪山吗”
  “你问题真多”
  “我愿意与你做交换”
  “什么交换”
  “你也可以问我个问题”
  罂粟笑了笑“我对你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没说是我啊,像说书的人经常讲的赤炎兽啊,赤炎海啊,还有什么横公鱼啊”
  罂粟看了看他,眼中多了些恼怒,玉衡看她这样,急忙说道“我是那天看你听那说书的听的挺认真的”
  “好,那你给我讲讲赤炎海吧”
  罂粟这般一说,倒是令玉衡吃了一惊,她竟然关心赤炎海
  “好,我就给你讲讲这赤炎海,赤炎海分布位置十分广泛,无边无际,据听说,这海底可是有另一个世界的,不过谁都没有去过,赤炎海一到白天,便全是火焰一般的烟雾,令想去看看的人什么都看不清,据说到了夜晚便没有了烟雾,可是夜晚也没有人敢去,便一直都是个谜”
  “赤炎海真的存在吗”
  “存在啊,我在佛经中看过,那横公鱼便是出自赤炎海,自是存在的”
  “哦”罂粟对玉衡有了新的认识,看来这玉衡定不是一般人,他一直在套自己的话,不知道究竟要干嘛
  “那你为什么回玉溪山啊”只见玉衡又好奇的问了起来
  罂粟笑了笑“自道是相思最苦,我要去找自己的心上人了”
  玉衡笑了笑“你有心上人?是那谷芽峰的南烛?”
  罂粟点了点头“没错”
  看玉衡脸色变得很难看,罂粟偷偷笑了笑,想套我的话,没门。
  玉衡乃是天上北斗七星之一的玉衡,来人世间十世轮回,这一世是他在人间的最后一世,这一生的劫若是渡过了,便可回归北斗七星,他手执的乃是曼陀罗华,那日他在报恩寺狂风暴雨,乃是给他下的旨意。他便知道了自己是谁,要做什么,自己终归是要回那里。
  来到了玉溪山,罂粟看了看,还是和以前一样
  “你就这样上去”玉衡疑惑
  “对,我会从巴戟峰通往谷芽峰与巴戟峰的交汇处,也就是那条危险的路上”
  “好,那你可要小心”
  罂粟疑惑的看了看他“你不与我一起”
  只见玉衡从手中拿出一支金簪,递给了罂粟,罂粟看了看,那是一支佛字金簪
  ,玛瑙佛手形金簪,簪首分为三支金托,中间用垒死工艺制成花叶状托,三托顶端为椭圆形托,原应有嵌物,今遗失。三托均嵌玛瑙,中间较大,色橘红,作佛手形,两侧较小,色紫,亦作佛手形。
  罂粟接了过来,看了看,笑着道“怎么,你怕我做坏事,便送我这佛字金簪”
  玉衡听她这般说,便笑了笑,没有了那些不正经,倒也不严肃,这般看他倒也是眉清目秀“若你想做坏事,自不是金簪能挡得了的”
  “我不要”罂粟说道,双眼并不看玉衡
  “我陪你到这里便不去玉溪山了”
  “什么,你不是说你要去玉溪山吗”
  “骗你的,我现在心中有一疑惑之事,我要去找答案了,这佛字金簪很有灵性,是佛家的法器,你带着它”
  玉衡说的罂粟倒是不好意思了,她与玉衡并没有几面之缘,也不过就是自己救了他,至于将佛家的法器都送与她吗
  “我不需要,你拿着吧,万一再碰上了要杀你的,我可救不了你了”
  玉衡看她执着,便道“这是簪子,女孩子家的饰品,下次见面,我要看你带着它啊”
  玉衡转身便要离开,头也不回“不用谢我,咱们还会见面的”
  这玉衡真是奇怪,虽然知道他并不是普通人,可是,他一直跟着自己,现在又要离开,离开的时候竟还说还会见面的。
  罂粟看他越走越远,便随手将佛字金簪戴在了头上,趁着天色渐黑,便走上山去。
  玉溪山从入口到各个山峰都是弟子,罂粟一路上走的很是艰辛,要避开这个还要避开那个,好在自己的轻功现在很不错,不至于被他们发现。
  像是走了很久,天都完全黑透了,才隐隐约约看到巴戟峰几个字,她对玉溪山并不熟悉,几乎算是很陌生了,若说知道的,也就谷芽峰自己熟悉了些,现在若是想从巴戟峰通往谷芽峰,只有从风翠庭院后面的小山路可以过去了,借着微弱的灯光罂粟四下打探,才确认了路线,因天色很暗,她便走在巴戟峰上,始终低着头,自己早已换好玉溪山弟子的女服,自是没有人认得她了,本来这巴戟峰就没有她认识的人。
  走过了风翠的庭院处,罂粟才松了一口气,四下看了看,突然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可是这条小路应该很少人经过才是啊,便急忙向前走去。
  只见那人喊道“谁”
  小路陡峭,罂粟想加快步伐却也快不了多少,只见那人无论功力还是轻功似乎都比自己好,一会便拉近了与她的距离,罂粟眼看继续跑是不行了,便一只手已经握住了自己腰间的匕首,待的那人走来,若是对她产生威胁,也不至于让自己暴露,她看着那人走来“是哪位师兄啊”她语气轻轻的说道
  抬头间,只见这人自己竟然认识,那便会坏了他的事,可是,这个人以自己的功力却杀不了他
  那人一身白衣,身材修长强壮,月色照在他的脸上,如此眉清目秀的,只见他眉头紧皱了一下“你怎么回来了”
  罂粟听到他这般问,却也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想了想“我要回谷芽峰”
  那人像是有些愤怒“不要命了”他声音冷冷的疑问道
  “让颜师兄费心了,既然我要回去,就会照顾好自己的”
  颜以清本是在巴戟峰风翠这,看到一个身影与罂粟极为相似,便追了来,没想到真的是她。
  “你打算怎么回去,南烛以为你死了”
  罂粟的眼中像是多了些不安,她不知如何与他说,只是道“颜师兄可否就当今晚从未见过我”
  颜以清面露疑色,但只是片刻,便冷嘲似得笑了笑“可以,不过,你要记得这是你欠我的”
  罂粟厌恶的看了看他,还真是这般计较,说罢,罂粟便继续向前走去,颜以清站在那里,一直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他嘴角露出了笑容,眼中却又充满了疑惑。
  这么久了,相思之苦终是解了。
  可是,她回来了,难保害她的人不会再害她。
  来到了巴戟峰与谷芽峰的交汇处,罂粟见周边有很多的弟子,心里想道这下可就好办了,等下与这些师兄师姐打下招呼,一个死去的人回来了的事,定是很快便都知道了吧。
  可是她向谷芽峰走去,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南烛。
  他坐在那石阶上,手里拿着一个酒壶,地上还有一个倒着的,估计是已经喝了一罐了,一双深邃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那险峻的阶梯,罂粟看他那般伤神,便走了过去,轻轻道“南烛”
  南烛回过神来,看了看声音传来的方向,他猛然站起,嘴里念着“罂粟”
  便走了过去,抓住了她的手臂,罂粟被这忽如其来的行动显然有点吓着了,不过也没什么,估计南烛以为自己真的死了。
  只见南烛脸上满是笑意,刚才一个人喝闷酒的样子完全消失了“真的是你吗罂粟”
  罂粟点了点头“是我,我回来了”
  南烛苦笑,像是一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般“你知道吗,我每日在这里,我就想着哪天你能从这里回来”
  罂粟看着南烛,不知为何心里竟对他多了些同情,他竟这般舍不得自己,每天在这里守着,着实令她吃惊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你就不要这么感伤了”
  南烛这才笑了笑“走,更深露珠,快回去,你的房间一直没让人动”
  罂粟也笑了笑,便同南烛一起回到了庭院
  回去后,南烛的庭院里,南烛倒了杯茶给她“喝了暖暖身子,已是深秋了”
  罂粟看到自己回来,他那般高兴,便不忍心去骗他了,可是,与之前不同的是现在她有家了,她的家在月流,她来这里办完事情就要回去的。
  “南烛,你不问我为何没有死又回来了吗”
  南烛是聪明人,他笑了笑“不急在这一时”
  “我讲给你听”罂粟却是想现在就讲给他听
  南烛一幅洗耳恭听的样子“你说”
  “我那日被林易烟与另外一个男子打下了谷芽峰,谷芽峰下面的那条山路极是险峻,下面的铁锁链被云雾围绕,我也看不清,那阶梯几丈远才有一个,不过幸好,我在慌乱之中竟抓住了锁链,可是那锁链却像是抹了油一般的滑,我便又摔了下去,不过还好下面是一片浅水,我才保住了命”罂粟提前在枯草峰的时候就向水灵子打听了那山路的形体,说的时候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只是这般骗南烛,心里倒是有些许的愧疚,若是南烛对她的离开并不在意,倒也还好,可是明显他很在意。
  “那你这些日子去哪了”南烛心疼的问道
  “我便在浅水上方找了一个地方,疗养伤口,日日吃些水果,伤一好,我便回来了”
  “罂粟对不起”只见南烛深目低垂,脸上,满是愧疚之色
  罂粟听到这就话,愣了愣,便道“不怪你”
  “伤你的人我是不会放过的,虽然现在我还没有办法杀了他们”
  罂粟笑了笑,她不想与南烛说这个话题了
  “明日我可以去晨练吗”
  “当然可以”
  南烛笑的眼睛弯弯的,是那般的开心“罂粟,你知道吗,我真的吓坏了,我怕你真的被他们害了,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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