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不确定
南震安排的人,把药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舒舒午睡下楼来,就发现沐亦辰和小黑,还有贺霆琛都没在家。
直到晚上,他们三个人都没有出现。
以为贺霆琛是在医院里面陪他母亲,所以她并没有打电话过去。
但是沐亦辰和小黑一直没在,她有些担心,拿出电话打过去。
四个人现在还守在医院,心情沉重得像随时会崩溃一般,一时半会缓解不过来。
他们只希望并不是那晕睡毒药的副作用,因为一旦证实了,那就不再像南震所说,没有任何副作用。
还有可能很多他们未知的副作用,毕竟舒舒当初可是晕睡了很久,而且她当时还怀着孩子。
谁又知道这副作用,会不会影响到皮皮。
沐亦辰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几个人的沉静。
他拿出手机看,是舒舒打来的。
垂下眼,喉头哽咽着,长长地叹了一声,他试着调整呼吸,接听电话。
“亦辰哥哥,你和小黑去哪里了?一下午都没在家。”江舒舒的声音传了过来。
“哦,我和小黑在商场买水,家里的水用得差不多了。上次那家商场没有我们国内的水了。”沐亦辰短时间编了一个很好的谎言。
现在他们都还没决定好,要不要告诉她,她的病。
如果告诉,又要怎么说?
“哦,现在外面都天黑了,你们要是找不到,就不要找了。我觉得,我喝本地的水也可以的。也来好些天了,我也都适应了。”江舒舒说道。
“好吧,我和小黑再看看,如果还没有,我们就回来。对了,你们快吃饭了吧,不用等我们了。”沐亦辰说道。
“哦,好的。”江舒舒微微蹙眉,挂断了电话。
她来这边这些天,一直是小黑和沐亦辰做饭给她吃,每一顿做什么菜,他们都会提前问那位营养大师。
可是今天晚上,他们两个却突然很放心的让她先吃饭。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沐亦辰抬起头来,贺霆琛正盯着他看。
“舒舒打来的。”
“嗯!”贺霆琛声线薄凉沉重。
“南震的人,送毒药快到了吧?”沐亦辰问。
贺霆琛摇头,抬手揉着眉心:“不确定。”
知道他不愿意再打电话给南震,沐亦辰起身,走到窗户前,打电话给南震。
南震还在贺家,从下午接到贺霆琛的电话后,他一直提心吊胆着,没有一分平静过。
也打电话催了好几次,让送毒药的人快一些。
沐亦辰一打电话过来,南震就知道,是来催他的。
他挂断电话,等了一会儿,打电话过去问送药之人。
送药之人说快到医院了。
南震把贺霆琛的手机号发了过去,让对方到了医院直接跟贺霆琛联系。
很快,送药之人打电话过来,告诉他,毒药已经送到了。
南震此刻的心却是更乱了,很害怕,舒舒真的是因为自己曾经下的毒,而生的病。
贺霆琛把毒药交给医生后,并没有离开。
他看向沐亦辰和小黑:“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舒舒不会怀疑的。”
沐亦辰和小黑只能先回去,大家都留在这里不回去,舒舒的确会怀疑。
哪怕两人的心情都很凝重,一脸的担忧,却也不得不回去面对。
医院里,便只剩下陆豪和贺霆琛。
两人一脸的痛苦之色,已然没有了平日叱咤风云的霸气,多了几分忧伤和焦虑。
贺霆琛很清楚,那毒药可以让舒舒晕睡那么久,没有解药之前根本醒不过来,不管当时医院的医生用什么办法,都唤不醒。
就足以证明,那毒药侵袭的是人的睡眠系统。
沐亦辰刚走没多久,舒舒的电话就又打了过来。
接起电话,贺霆琛听到老婆温柔的声音:“老公,你晚上回来吗?”
“今天晚上可能不回来了。”贺霆琛说道。
他不等到结果,无法再分心去做任何事。
“妈妈没事吧?”江舒舒担心的问道。
他突然晚上不回来,她怕是婆婆出了什么状况。
“妈没事,我在这里陪妈一晚上而己,你不用担心。”贺霆琛尽量地温声道,不让自己的情绪通过声音表露出来。
“好的,那你在医院陪妈妈。对了,管家刚刚去送饭,只带了妈一个人的。你还没吃晚饭的吧,我让人送过来。”
“我在外面吃过了的。”贺霆琛此刻根本没有心情吃饭。
“那好吧!”
陆豪坐在贺霆琛的对面,见他挂断电话,开口道:“你要不要去看看你妈妈,我在这里守着。”
其实根本不需要守着,只是等毒药的化验结果。
“好!”贺霆琛脸色黑沉,站起来,迈步缓缓地朝外面走去。
他并没有去母亲的病房,一个人去到楼下,想要透透气。
外面天色已黑,城市灯火亮起。
下午的时候,他进去找专家医生谈了谈。
因为舒舒有精神疾病,所以他研究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和精神方面的医学知识。
但他却对这次医生所说的自身免疫性疾病并不是很懂。
医生仔细的跟他讲了讲,让他更加清楚,这种自身免疫性疾病,是产生针对身体组织不同组分的自身抗体,造成相应组织破坏或功能障碍。
终身不能治愈,只能长期吃药,缓解症状。
这等同于对他判了刑,而且是无法推翻的重刑。
医院对面,有一家便利店,他穿过马路,进去买了一包烟。
他平时并不抽烟,但此刻,觉得烟雾或许可能缓解内心的烦燥和不安。
站在便利店外面,抽出一根烟,点燃。
一口一口地吸着,眼前顿时烟雾缭绕,他的鼻息间浓浓的烟味。
透过烟雾,他看到对面医院大门口,进进出出的外国人。
医院这个地方,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他都很烦。
这虽然是一个可以救死扶伤的地方,却也是一个让人意识到残酷现实的地方。
紧拧着眉头,吸完一支烟,把烟头摁灭在一旁的垃圾埇里。
看了一眼手中的烟盒,毫不犹豫的又取出一根,含在唇间,吞云吐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