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尸?

  “我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我只要他活蹦乱跳地站在我面前。”
  夏桐笙瞪着眼睛,眼眶红肿不堪,似乎满腔的情绪只找到这一个宣泄口。
  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夏桐笙的视线之中,“沧龙为什么会在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需要一个解释。”
  沧诀拍拍沧龙的肩膀,“多亏了沧龙里应外合,我们才能那么轻易地将太古王的势力连根拔起。”
  “你意思是沧龙是王爷在千机安插的眼线?”
  “是也不是。”沧龙终于开口,“当初我是真的因为恨王爷所以才去投靠太古王,想要报复王爷,只是上次随太古王一起进京之后,我想通了一些事情,所以才会帮王爷。”
  “那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夏桐笙依旧在试探,试探闵宥安是不是真的去世。
  为什么好好一个人出城,送回来的竟然是一个棺柩?
  “当时和太古王一战之后,我们的军队本就伤势惨重,之后又要对付南冶和东辰的联合进攻,军中死伤惨重。”
  夏桐笙皱眉,“林九阳呢?他不是提前带兵去边疆了吗?”
  “我们赶到的时候,林将军手里已经没剩多少士兵,剩下的有一半以上都受了伤。”
  “南冶和东辰怎么会这么巧,在这个时候联合进攻北闵?”夏桐笙目光狠戾,“一定是皇后在背地里搞鬼。”
  “是,皇后想要用南冶和东辰分散王爷的注意力,这样太古王会多几分的胜算,可是王爷这次把所有的力量全部拿出来对付太古王,并没有中计。”
  沧诀垂着头,心中悲伤不已,“王爷说,如果这次不铲除掉太古王,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而且我们手上还有皇上派来支援我们的军队。”
  夏桐笙揉揉脑门,现在她的脑子已经无法转动,“我现在不想管其他的事情,我只想知道为什么王爷会变成现在这样?”
  “军中很多将领受伤,王爷不得已几番亲自上战场厮杀。而南冶的南乐辞趁着王爷体力不支亲手杀了王爷。”
  “你胡说!”
  南乐辞亲手杀了闵宥安?
  不可能,怎么会?
  怎么会是他?
  “王妃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去军中问问,很多人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难道南乐辞为了逼她回南冶,亲手杀了闵宥安好断了她在北闵的念想?
  夏桐笙的心从谷底跌落到深渊,那种失重感的持续下降让她害怕。
  她远远地望着闵宥安的棺柩,脑袋一片空白。
  风微凉,闵宥安手上的温度跟彼时的微风一样,风吹过她的脸庞,就像是平常闵宥安摸她的脸。
  她回神,淡淡地开口,“沧诀,你帮我把棺材打开,我想见见他。”
  沧诀想了想,推开棺盖,“王妃,请您节哀。王爷临死前让我转告您,请您一定要好好活着。一一郡主还小,需要人照顾。”
  夏桐笙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想跟他单独待会。”
  沧诀和高靓对视一眼,带着沧龙一起出去。
  四下无人,夏桐笙再也憋不住了,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怎么也倾倒不完。
  她望着那黑色的棺柩,心里空落落地。
  她想走过去看,可是却又不敢,她怕她亲自证实闵宥安去世,那样的打击对她来说将会是毁灭性的。
  她不想再经历一次粉碎到重塑的过程。
  久久之后,像是不甘心,她一步一步缓慢而又坚定的靠近棺柩。
  每一步都走的异常的坚定。
  双手碰到棺柩的那一刻,她闭上眼睛,下了很大的决心,夏桐笙才敢睁开眼睛。
  只是睁开眼睛便是乌黑色的熟悉的脸。
  虽然夏桐笙从没有见过死人,可是她知道这样的脸色不是活人该有的颜色。
  “我不信,不信!”她无力地靠在棺柩上,“你没死,为什么要给你穿上寿衣?”
  她疯了一般地给他扒衣服,看到了他身上溃烂的痕迹。
  夏桐笙的手在发抖,目光闪烁不安,种种迹象都在表明闵宥安真的已经死了。
  “哈哈哈,闵宥安,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混蛋。”
  她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攥着拳头生生地往闵宥安身上砸,“你起来,你欠我一个解释,你起来啊!”
  可是眼前的人,没有任何的反应。
  夏桐笙一直重复这句话,后来她打累了,靠在棺柩旁哭泣。
  她歇斯底里地对着棺柩大哭,“你说过,你会陪我白头到老的,你说话不算话,你信不信,你再不起来我找别人成亲,我给别人生孩子?”
  “你是不是真的跟高靓同房了?我很在意这件事,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夏桐笙擦擦眼泪,自嘲地笑笑,“以前,我总是特别潇洒地说,如果有天你不爱我了,我也会收起我对你的爱,可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收不回来了。”
  “以前,我总是管着自己的心,让它不要沦陷在你身上,可是我发现我管不住它,它早就已经是你的了。”
  她转过头,绝望中的目光闪现着微微一丝地希望,“闵宥安,我这么卑微地向你表白,你是不是开心地要死而复生?”
  可是棺柩中的男人依旧不声不响,就连最后一丝希望也不曾给她。
  夏桐笙心里的那根弦随着绷断,“只要你能醒过来,就算你和高靓之间有什么我也原谅你,好不好?”
  “你知道吗?其实那天你出征的时候,我有去送你。只不过路上发生了状况,你没有看到我。”
  “其实,我开颜巷真的不是为了夺取北闵,我只是想让自己更配得上你。你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在你面前我会自卑。”
  “我都这么卑微了,你还不醒,混蛋。”
  说完夏桐笙又朝着闵宥安的胸口狠狠捶了两拳。
  她还想要继续打的时候,一个乌黑的手攥住她的手腕,一道熟悉的声音穿过她的耳膜,直冲心房。
  “阿笙,你再继续捶下去,本王真的会被你捶死。本王到底是做了什么错事?死后还要被你鞭尸如此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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