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
看着夏桐笙一副急着编排瞎话的神色,他宁愿自己不知道,也不愿让她再次对自己撒谎,沉声道,“这次算了!下不为例!”
什么?!不追究?什么时候王爷这么宽宏大量了,竟然没有惩罚自己!
来不及细想,她马上福身,“谢王爷!”
闵宥安摆摆手,示意她退下。她刚出门,见到婴伶正等门外,“你怎么在这?”
“小姐!”婴伶见到她,委屈地掉泪。
她连忙给婴伶擦眼泪,“别哭别哭,是我不好,我下次绝对不会不跟你打声招呼就出门!”
见婴伶还是哭泣不止的样子,夏桐笙内疚极了,“对不起对不起!”
“你以后不许再这么吓我!我都快担心死了!”
夏桐笙举出三根手指发誓,“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
她走后,闵宥安来到书房,沧诀正一脸严肃地等在那里,他问,“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沧诀摇头,“属下无能,并未查出下毒的是谁!”
他眼睛微眯,皱眉,“连你都没发现蛛丝马迹?”
“应该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不然不会没留下一点线索!”
“那王妃怎么知道自己中的是慢裟?不是连大夫都诊治不出来吗?”闵宥安不愧心思缜密,一下子就找到了事情的关键点。
“这......”
“顺着这条线查!”他厉声说。
“是!”
当天晚上,沧诀收到消息前来禀报,“王爷,查到了!王妃知道自己中了慢裟,是一家医馆的大夫告诉她的!”
闵宥安戚眉,“医馆大夫?”
“是,而且,今天早上,有人见到王妃再次去了那家医馆治病!”
“看来这位大夫身份不简单!”他的眉头舒展开了,想通事情的盘枝末节。
三天以后的清晨,婴伶拿着夏桐笙的手,惊叫道,“小姐,你的手!”
夏桐笙本来睡的好好的,她这么一嗓子,直接把她的好梦给吓走了,她昏昏沉沉地问,“怎么了?”
婴伶抬起她的手,放到她眼前,“你看!”
夏桐笙聚焦看向自己的手,上面有一条细细的红线,“没事!”
“小姐,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无药可治?我看王爷最近都对你很好!前几天你偷偷跑出去,王爷费了那么大劲找你,我原来以为,王爷的脾气,绝对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没想到你竟然完完整整地出来了!”
“额,王爷那天估计骑马是找我的时候,被马踢了脑袋忘记惩罚我了吧!”
婴伶指着红线问,“那这红线是怎么回事?”
“小丫头,这条红线是好征兆!表示你家小姐要痊愈了!”
“小姐受了这么多天的苦,终于要好了,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把顾侧妃给你下毒的事情告诉王爷呢?这样,王爷逼着雪侧妃将解药拿出来,不省事多了吗?”
“我也想告诉王爷,但是我手里没有证据,万一我向王爷说了这事,顾雪再说我诬陷她怎么办,而且,王爷对顾雪的感情不一般!所以我不能冒这个险。”
“唉,真难!”婴伶摇头叹气,表示心累。
一个星期以后,夏桐笙的身体好多了,并且红线也如曹田所说,慢慢从手腕延伸到手肘,也意味着,她可以解毒了。
夏桐笙骗婴伶自己要出去见林九阳,让她帮自己在府里盯着,她见夏桐笙这些日子身体慢慢康复,也没太担心,放心地让她去了。
她到了医馆,曹田先是看了她手腕上的红线,“榆钱儿,去把店门关了,今天我们有大事!”
“是,师傅!”
曹田将夏桐笙领到后院,在一间房里的大锅中放了很多的药材,夏桐笙只认出了其中一种枸杞。
曹田将锅盖盖上,“脱了外衣,坐里面,等到浑身出汗喊我!”
夏她看着冒着热气的房间,就像是现代的桑拿房一样,热气迎面而来,别提多舒服了!
一个时辰之后,夏桐笙察觉到自己全身的毛孔慢慢地张开,汗珠也开始凝聚,她大喊,“曹大夫,我出汗了!”
“等着!”
曹田拿了银针进门,看着长长的银针,想到一会,这些乍巴长的针要扎进自己的肉里,夏桐笙有些害怕,“曹大夫,这个针痛不痛?”
他正一根一根地擦着银针,听到她问,他故意拿起最粗的一根银针,看着针尖说,“看老夫心情,心情好不痛,心情不好,痛!”
“那你现在心情好吗?”夏桐笙小心翼翼地试探。
“还行吧!”
那到底是痛还是不痛啊!夏桐笙抓狂!
曹田检查着一会要用的东西,发现漏带了一样,他朝门外喊,“榆钱儿,去弄点桃花来!”
“这个季节哪有桃花?”夏桐笙记得桃花是三月份开,可是现在都已经深秋了,别说桃花,就连桃叶都找不到了吧!
“老夫自己种了几株!你身上的毒,必须用桃花来解!”
“桃花?”
纳尼,她的病竟然不需要冰山雪莲,天山人参,竟然只需要经常能见到的桃花来解!突然觉得这个病一点都不高冷了呢。
看出了夏桐笙眼中的嫌弃,曹田忍不住说,“你可别小看这桃,其药用价值非常高,从桃树、叶、花极其根茎,都是可以治病的,可以说是全身是宝,桃枝可治猝心痛,白桃花可治浮肿积水,我给你讲,就你这样气血亏损,用桃非常好,但是我这没有桃子,就只能将就着用桃花了!不过效果应该是一样的!”
夏桐笙不禁黑线,“什么叫将就,什么叫应该是一样的?”
曹田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我是个靠谱的大夫,不会治死你的!”
夏桐笙呵呵呵地在心里冷笑几声,“什么叫不会治死?”
银针在火上淬过,沾着桃花汁,慢慢地刺进夏桐笙的身体里,
说实话,没有夏桐笙预想的那种被针扎的痛,只是感觉涨涨的,有些不舒服,夏桐笙浑身上下的各大穴位处顶着银针,如坐莲观音一样,老老实实地坐在原地。
医馆今天没有开张,全程就守着夏桐笙,五个时辰之后,钢针插着的皮肤表面,慢慢地开始发黑,曹田才松了口气,慢慢地将银针拔出来。
曹田这次非常严肃地问她,“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