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再聚
高高的院墙和大门,整个劳改所都封闭得死死的,等了很久都没有要打开的迹象。
“怎么还不出来啊?”
辛善和虎子哥还不见有人从里面出来,还以为是他们错过了时间,该放的人是不是已经给放出来了。
“不应该啊,我们来的挺早的啊!”虎子看了看时间。
突然,大门处的铁栅栏有了动静,虎子和辛善两个人都朝那边看去,见里面出来了一个大着肚皮穿着制服的教官模样的人,后面,又出来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高大男子。
“出去以后要遵纪守法,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啊!”教官一本正经地对年轻男子说道,男子点了点头。教官进去里面以后,铁门就关上了。男子转过身,看到了站在那里的辛善和虎子。辛善立马朝着他跑了过去。
“君豪!”辛善激动得哭了,紧紧地抱着君豪,她是真的在心里高兴,他终于从里面出来了!
“辛善,你……说话了!”君豪认真地看着辛善,见她长高了不少,也长大了不少。此刻她的眼睛,正含着泪看着自己,心里顿时觉得特别柔软。他一直都知道辛善并不是个哑巴,但只在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听到过她说自己的名字,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她讲一句话。刚才听到辛善发音清晰地叫他,君豪有种被触动到的感觉,那在牢里待了七年的昏暗无比的感受,顿时似乎全都不见了。
虎子见君豪诧异,忍不住开玩笑地说道:“对啊,我也是前几年才知道她原来是会讲话的。之前我们三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有听到过她讲一句话。现在听她话说得这么流利,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需要我打手语让你适应一下吗?’辛善笑着比划着手语。
“这也不必了,你声音其实还怪好听的,轻脆轻脆的!”
开完玩笑后,虎子看向了君豪,忍不住和他碰拳相拥了一下。虎子拍了拍君豪的肩,想说些什么但到嘴上又说不出什么话来。他是个大老爷们,不是很习惯将内心很深的情感表露出来,但辛善在一旁也看得出来虎子哥内心的歉意。好兄弟是替谁,蹲在牢里受了七年的罪,虎子心里当然是明白的,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件事情。这辈子,他都会记得是他欠他兄弟的!
“对不起!”虎子认真地说道,“我知道我说对不起也没什么用,但欠你的这个人情,我罗虎一辈子都会记着!”
“你这是干嘛啊。”君豪拍了拍虎子的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我这不都出来了吗,快别说这个了,你们也不想想我在里面待了多长时间了,这嘴里淡的,还不快点带我开荤吃顿好的去!”
“行,今天我请你们俩吃大餐,想吃什么都行!地儿随便挑,走!”虎子一拍胸脯,三人就并肩离开了。
他们找了本地最高级的一家饭店下馆子,吃得正嗨的时候,虎子突然对君豪说起了一件事情。
“我和你们讲,哥们现在混得还不错,我找了一个好主,是本地一家地下钱庄的一个大老板徐东,人称东哥。我这几年跟着他干,分了不少的红利!他很看重我,我一直想等君豪出来后再一起和你们俩说,辛善,你那小工作就别做了,就和君豪一起来我这吧,我保证,绝不会亏待了你们!”
辛善和君豪两人听了虎子的话后反应不一,似乎各有各的烦恼。君豪想了想然后问虎子道:“地下钱庄?我们以前没干过这个啊,一点经验都没有,那东哥能要我们俩吗?”
虎子摇了摇手,示意要君豪不要多虑了,他打着包票地说道:“没问题的!你放心,现在做事情比我们小时候那会儿要简单多了,我还觉得就现在的那些活,要你们来干都有点可惜了你们俩的手艺。不过总还是会用着的,有些时候不能完全指望现在的高科技,手上有点硬本事总归还是方便些。”
“还是要去偷钱吗?”辛善问。
虎子笑了,“不是偷钱,是去要钱!你都不知道,现在我干的事情可威风了,别人都是一见到我就跑,我和东哥的人是一见着那欠钱的人就打。”
“这事情……难道不算违法吗?”辛善问虎子哥。
“不违法吧,就算违法你也不用担心,警察那边有我们熟悉的人,平常就算出点事,也用不着害怕。”虎子点了一根烟,一边吸一边放心地对辛善说道。
“我不干!”辛善很坚定地说。
“为什么?”虎子疑惑,见辛善的脸都沉了下来,像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他不懂这么好的事情,这丫头干嘛要拒绝。
“放高利贷不犯法,但是违法。没错,刑罚里没有关于高利贷的罪名,这只属于民法范畴。但高利贷是受国家法律严厉打击的,属于违法。”辛善认真地说着她所了解到的法律常识。
虎子被辛善的什么“法”说得有些转不过弯来,皱了皱眉头地说道:“你这什么一套一套的啊?我知道,你看了不少的书,感情你连国家法律也读过啊!不过照你的说法,这做地下钱庄的生意也不会被抓去判刑,你知道得既然比我还清楚,干嘛还不敢和我们一起干啊?我和你保证,这生意可赚钱了,绝对比你现在做的那个什么酒店的工作要强!”
虎子是真心这么觉得的。就他看来,地下钱庄的生意在法律上其实没有任何的风险。就连平常他和兄弟们追着债务人把人给打了一顿,也掀不起什么事来,在警察那边不痛不痒地说几句话也就过去了。因为东哥的本事可大了,人脉广得不得了,和他小时候的那个圈子里的人完全不一样。黑白两面,东哥都混得很开,整个当地一霸王,难以让人想象得出他会出什么问题。
虎子猜测辛善是担心有一天会像君豪一样被抓进去坐牢,所以才拒绝的,所以又给她讲了一大堆他那帮兄弟的事,每一件事情都能说明他们在淮阳的风光,意思是让辛善她完全用不着瞎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