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皇帝

  刻意不去看明珠因为吃惊而越发苍白的脸色,贺兰飘坐在椅子上,任由侍女们的巧手在她身上精心打扮。她在满是玫瑰花瓣的浴盆中泡了整整一个时辰,等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满是淡淡的玫瑰花香。侍女们拿出香柚涂抹在她的身上、头发上,然后给她穿上最华贵的九重单衣。
  先是一件薄的几乎透明的淡红色内衣,然后是暗红色的,接着是深红色的……一重重的红,在她身上依次绽放。她的头发被整齐的梳成惊云髻,发间并无装饰,只是额前缀着红宝石流苏。红宝石流苏中最大的那颗宝石越有米粒大小,垂在她额头的正中,微微晃动,就好像有着生命的朱砂痣一般。贺兰飘望着镜中的自己,突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明明是平淡的面容,却与以前到底有些不同。皮肤上的伤痕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少女特有的白嫩细腻的皮肤上明眸善睐,眼中满是明媚灵动的色彩。弯弯的柳叶眉、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双唇……身穿红色单衣的她,就像是一朵明艳的牡丹花。虽然还算不上是顶级的美女,却也算是个可爱至极、娃娃一般纤巧透明的女孩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漂亮的?连她自己也忘记了……
  “走吧。”侍女们说道。
  “好。”
  当贺兰飘穿着九重单衣企图迈步向马车时,悲哀的发现因为穿的太多,连迈步都很是困难。她艰难的用小碎步挪到马车边,正犹豫着要不要掀起裙子不顾形象的大步跨上马车,鹤鸣从马车中伸出一只手,轻巧的把她抱起。她软软的坐在鹤鸣身边,低声抱怨:“鹤鸣,你故意整我的吧!为什么要穿那么多层?”
  “呵~~小贺兰真美~~”
  “算了吧你!我再美美的过你这妖精?”
  “我说的是真的哦~~看来,小贺兰真的长大了,让人好想吃呢。”
  鹤鸣今天穿着暗红色的官服,头戴黄金冠,手持桃花扇,看起来就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贵族公子,只是笑容有些恶趣味。他微笑着望着贺兰飘,舌头轻舔嘴角,似乎有什么诱人的果实正摆在他面前一样。望着鹤鸣bt的笑容,贺兰飘的身体一寒,扭过头去,不再去看鹤鸣。而皇宫,终于到了。
  兰飘原以为鹤鸣会带她去晚宴现场,可鹤鸣却先带她去了莫言宫。在华丽却不失大气的莫言宫中,她见到了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少年。那少年斜躺在椅子上,如浓墨般的长发柔顺而下,将纤细的身体包裹出,微微将脸侧过,乌发下,狰狞的鬼面具带着诡异的笑容凝视着他们。
  “国师大人,这就是你的新收藏?看起来不错嘛。”明亮的眼眸看似不经意,却如利刃一般将眼前的贺兰看的透彻。
  渐渐的,眼眸里燃起的笑意如春水般融化。
  抬手,缓缓的拿下脸上紧扣的面具。
  面具从脸部脱落,如星子的明眸微微眯起,倏的张开,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
  墨色的长发映衬细致的脸颊,原本就小巧的下巴,越发的尖尖。
  顺着看下,他没有穿鞋,如玉般雕刻而成的双足骨架纤美,端端的生的好看。他美丽的如同精灵一般,笑容像夏日里淙淙的泉水流过心田。他面容素净,却带着极致的美,美丽干净的让人几乎挪不开步子。他笑着望了一眼贺兰飘,对鹤鸣说:“国师大人,你的藏品怎么那么小?难道你换口味了?”
  他的声音不同于一般男子的低沉,而是明朗清脆。鹤鸣望着他,微笑着开口:“多谢皇上夸奖。不过,小贺兰是我的,我不会把她交给皇上的。”
  “好绝情啊……果然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国师大人果然不喜欢我了。”
  少年说着,苦着脸望着鹤鸣,而贺兰飘此时才苦恼的发现他与鹤鸣演戏、装柔弱的功都夫都是一流的。鹤鸣见怪不怪的轻搂贺兰飘,娇嗔道:“皇上又在欺负人了。贺兰还小,你这样可是会吓到她的。”
  “是吗?呵呵……”
  故意忽略鹤鸣bt的语调,从他们的对话中贺兰飘惊奇的发现这个外表柔弱的少年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齐国皇帝花慕容。早在大周的时候她就听说齐国皇帝不光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而且貌若仙人。他上阵杀敌之时需要戴着青铜鬼面面具才能树立军威,不让士兵望着他的美丽容颜都忘记了正身在战场。她原以为传闻中的皇帝是位英姿勃发的少年,却没想到他那么纤弱,又那么出尘脱俗。这样的少年,仿佛与血腥丝毫沾不上边,可就是他,平定了齐国长达三年之久的叛乱,手刃数百名仇敌……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花慕容笑眯眯的望着贺兰飘,眼中却有着淡淡的戒备。
  “因为皇上好看啊。”
  贺兰飘下意识的回答,然后恨不得把自己当场咬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了美男都会被迷的七荤八素,丧失了理智,心里的想法也那么容易就脱口而出……她郁闷的望着花慕容,而花慕容楞了一下,开怀的笑着:“贺兰小姐真是可爱!以后,你不许称呼我为皇上,和鹤鸣一样私下叫我的名字慕容即可。我能叫你贺兰吗?”
  “嗯嗯!”贺兰飘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真是有趣的女孩……鹤鸣,比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来说,你这次总算有些品味了。”
  花慕容说着,从椅子上径直走下,来到贺兰飘身边。他长的并不是顶高,只比贺兰飘高出小半个头,与风华绝代的鹤鸣大人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相配。出于前世所看的腐女小说的影响,贺兰飘面红耳赤的在脑中想象他们依偎在一起的画面,越想越兴奋。而花慕容,一把抓住她的手,细细看着她手腕,对鹤鸣微笑着说:“果然醉荷衣。从手部的红线来看,已经发作两次了,再发作一次的话就必死无疑。鹤鸣,你真是让我伤脑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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