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宋时矜瞬间察觉到自己说话时嗓子一阵不适,她猛地扶着栏杆开始咳嗽起来,云霄的手在她后背轻轻抚着,余光扫见虞绵大步往这边而来。
她身后跟着的,还有容铖与宋陵启。
宋时矜再戏台边晕倒的事情瞬间传遍京城,连带着这件的,还有的就是宋时矜是被容铖抱回去的。
这消息一出,许多人都私下说宋时矜是狐狸精。
宋陵启请了太医院首来给宋时矜检查,隔着屏风看她惨白的唇色,眉心拧成一个结。
知道这是什么病的只有云霄,她戴着面纱站在屋子里,其他人一开始就被云霄拦着不让靠近。
太医跪倒在床边,低着眼模样认真,容铖不甚察觉到他的尾指颤抖个不停。
“怎么回事?”容铖沉声问。
太医缓慢收回手,牙关打颤:“气息浮动,看脉象实在是天花的症状,但长公主身上又没有得天花的迹象,微臣实在是觉得不怎么对劲。”
宋陵启正想开口说话时,云霄打断:“听说是类似于天花的一种传染病,奴婢怕殿下高热不退,太医可否先开服药抑制病情。”
一听说是传染病,太医的脸色瞬间变白,“此病症是从何处而来?”
云霄听这话就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看着宋时矜深深吸着气:“并不知,殿下是前几日风寒一直未曾彻底痊愈,又去见了位天花的患者。”
“那位天花患者,眼下身在何处?”太医语调急促。
云霄正想接话,宋时矜悠悠转醒。
“殿下。”云霄的话头瞬间咽下,快步迎了上去。
宋时矜按着喉咙咳嗽:“我怎么了?”?轻?吻?最?萌?羽?恋 ?整?理?
对上宋时矜担心的眼神,云霄话到嘴边又摇头:“殿下适才在戏台边晕倒了,记不得了吗?”
“记得。”宋时矜浑身都疼,扶着云霄的胳膊坐起。
太医收拾好药箱起身,退出外间道:“微臣先为长公主开服药,还得回宫禀明陛下。”
“现在没办法先确定是什么病症?”宋陵启跟上去问。
太医捏着小毫点头,“微臣得见见那位患了天花的患者才能下定论。”
容铖闻言,敲了敲屏风,宋时矜隔空看过来,抿起唇角浅浅笑开。
盯着她的脸,容铖怎么都没办法相信她会患病,想了想,将云霄叫出来,一前一后去了长廊下。
说了会儿话,两人离开公主府。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忘记了设定时,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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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云霄知道何秀母女被放置在何处。
那日她就在门口候着, 暗卫甚至还与何秀有过接触,他们两人却都没有染上这奇怪的病症,只有宋时矜的话,那就是对方有意而为之。
容铖听了云霄的这番言辞, 没应声, 只顾得上加快步子。
两人策马赶得飞快, 比上次宋时矜坐马车去要快得多,刚到地方, 容铖等不及云霄前去敲门召唤暗卫, 伸手推了两下没推开,抬脚就蹬了上去。
木门被踹了两下打开,容铖冷着脸往里走。
听见声音的暗卫快步迎出来,对上云霄与容铖的面色不知所措, 只能顾得跟上云霄, 等到了长廊下才敢出声。
“发生何事了?”暗卫靠近云霄。
云霄盯着容铖的背影, 小声说:“能让容将军动怒的,除了长公主还能有何人。”
暗卫面色大变:“殿下怎么了?”
闻言,云霄没出声, 只看着容铖手起手落两三次, 终于推开了那扇门。
门内一片黑, 窗户四处都被木条封着,油灯燃尽并无人添置。
容铖眯着眼看了许久,才听见床榻上有人低声咳嗽着。
他没回头,云霄将面纱递给容铖,他抬手仔细戴好才往里而去,而暗卫也换好了盏灯拿进来放在桌子上,屋内终于亮了起来。
容铖瞬间就看见了那两人, 他稍稍弯腰,从筒靴里抽出一把匕首,褪了鞘捏在手机慢慢往里走。
何秀从一开始就看见了这个男人,或许是容铖的脸色实在是有些瘆人,何秀抱着孩子不停地往墙角里缩去。
“怕什么?”容铖弯着嘴角笑开,眸色阴冷。
何秀揪着衣服浑身颤抖,显然是很怕容铖对她做些什么,她深深喘着气,眼睛里头都蓄着眼泪。
要是不清楚事情真相的人,只怕是都会以为他们当真是做了些什么事情欺负了何秀。
容铖对她这样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心疼,凛着嗓子问:“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这个病,有没有治疗的办法。”
“什么病?”何秀闭着眼睛仰起头跟他装聋作哑,“我根本不知道你……”
话音还未落下,何秀只感觉到身前闪过一道身影,而后她的脖子上冰冰凉凉的一片。
那是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脖颈处。
“你……要做什么?”何秀被吓的都已经带了哭腔。
容铖握着匕首的手指头一点一点的往左右移动着,似乎只要何秀动一动,那个匕首就会从她的脖颈上划过,而下一刻,鲜血一定会四溅。
“我不想做什么。”容铖的手下加了点力度,笑的没有一丁点的温度:“既然咱们都是为了各自想要保护的人,那我就没有必要放缓手下的动作,你说对吗。”
何秀捂着孩子的眼睛,声音哽咽抖动到说不出来:“你说得对,但是……但是能不能放过我的孩子一命。”
匕首的刀锋划上了何秀的脖颈,她已经能够感觉到从脖子上缓缓流下了一阵温热的东西。
何秀崩溃到极致,她没想到这人居然真的动了手。
“公子,你别乱来,我……”
容铖的手已经伸到了何秀怀里的小女孩儿身上,何秀紧紧拥着她,却又因为那把匕首架在了自己脖子上而不敢乱动,小女孩满脸通红的往回缩,容铖眼神冰冷。
“我听说你是个将军,将军不是应该拯救子民于水火中吗,可你现在居然拿着匕首对着大宋的子民……”何秀的话还没说完,容铖的手险些没有控制住往前刺去。
他手指发抖,用力呼吸道:“大宋子民?你要不是大宋子民,你现在就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
何秀知道容铖这话不是假的,她看清楚了他眼底冰冷偏执的情绪。
“你为什么知道我是将军?”容铖盯着她的神情仔细观察。
何秀紧紧抿着嘴角。
容铖看着她这幅模样,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将抵在她脖子上的匕首越发用起力:“药在哪?”
“姬……姬榕。”何秀被容铖吓怕了,手心里头全是汗。
听见这两个字,容铖收起匕首转身往出走,徒留下云霄与暗卫收拾残局。
容铖翻身上马往平柳巷赶去,这个时辰,姬榕那厮并不在端亲王府,而是应当在平柳巷吃花酒。
果不其然,容铖刚到平柳巷外头,就看见了姬榕身边的小厮,他手里还拿着姬榕那条特意定做的马鞭,握柄上还刻着姬家的姓氏。
容铖一眼就看见那东西,将匕首收回去放在袖口里,快步入了平柳巷。
大宋子民眼中,容铖一向都是温润疏朗的模样,从来没有见他出现在这种烟花柳巷中败坏自己的身份。今日这一遭,倒的确是头一回。
容铖进去时,门口的妈妈还上前走了几步,试图想要将人拉住。
谁知他一个眼风看过来,那妈妈不但没有往前走,甚至还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姬榕就在平柳巷二楼,隔壁便是平柳巷头牌月影的房间,今日她在屋子里弹琵琶,琴音悦耳,容铖破门而入时,姬榕正搂着两名姑娘在怀里上下其手。
门的响声太大,姬榕眯着眼睛朝他看。
容铖刚一露面就引得那两名女子频频侧目,他身姿颀长,清隽的容貌在亮光下衬的姬榕逊色不已。
“你是谁?”姬榕丢了手中酒杯。
姬榕来京时日尚少,还未曾见过容铖,眼下不认得他倒也实属正常。
容铖亮出匕首扎在桌子上,“是来取你狗命的人。”
姬榕被吓得大惊失色,扔了怀里的人起身往床边跑:“我可记得我不曾招惹过你,你为何要来杀我,你是奉的谁的命,他给你多钱?我给你三倍……不,五倍。”
适才那两个姑娘,看见容铖露出匕首后,瞬间飞奔出去,此时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我不要钱,我只问你那对母子身上的病,到底是什么?”他行至姬榕身边,看着他退无可退的模样,伸手一把掐住姬榕的脖颈问:“药在哪里?”
姬榕一愣,没想到他来是为了这个:“你知道?”
想了想忽然察觉到什么,勾起唇角笑的毫不畏惧:“是为了宋时矜吗?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这个病没有能救的药方,她一旦得上,那就只能窒息死亡。”
“而且传染性强,你们要是还想活命的话,奉劝一句远离为好。”
姬榕笑的悲悯,他就像是普度众生的菩萨一样。
“那我就杀了你,去给她陪葬。”容铖也跟着笑开。
“你不敢的。”姬榕往后躲了躲。
容铖正想上手,门被推开,庆俞喘着气站在外面喊他。
“公子,不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课太多了,更新都很晚,你们还在追更新的明天再看。
晚安,爱你们。
第31章
“公子, 不好了。”庆俞喘着粗气站在门外,也不知他是如何找到此处来的,但是一听这话,容铖就觉得不大对劲。
看了一眼姬榕后, 容铖转身出门, 抿唇道:“何事?”
“长公主高热不退又晕过去了。”庆俞脑门上的汗珠一颗一颗往下滑, 看着着实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