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况且……”宋陵启稍作停顿,抬眼看他:“我很早以前就发现了,她黏你黏的那样紧,可不像哥哥跟妹妹。”
容铖眼神稍沉。
听见他的笑声,容铖略微不爽:“晋王殿下对这种事情不应比我更熟稔?”
宋陵启面上笑意淡了些:“别提我的事儿。”
两人对坐饮茶,出神间隙,宋陵启倏然问:“你当真对嘉儿无意?”
容铖想起这些日子京中流言他与云家小姐的婚事,心口堵闷,不知该如何回应,索性便直接闭口不言。
见他这副表情,宋陵启的指骨在桌面扣了两下,缓声道:“嘉儿也没什么配不上你的,就是脾气臭,你若真无意,那便尽早做抉择,我可不想看她哭哭啼啼。”
话音刚落,隔间传来一道熟悉的慌张痛呼。
宋陵启皱眉,倏地起身推开门走过去,容铖随后。
隔间木门半开,宋时矜的手背沾了滚烫汤水,不多时就红了小片。
宋陵启推门而入,屋内两人纷纷抬头看去。
“三哥。”宋时矜捏着手出声唤,云霄按着她的手放进冰水里。
宋时矜娇嫩的皮肤火烧火燎,疼的眼眶红透。
“怎么回事?”宋陵启抬步刚进门,就听他身后的容铖问。
云霄拧着眉心疼道:“郡主打翻了碗,汤水洒在殿下手背上,幸好殿下躲得快。”
“清吟姐姐也是不小心,待会儿上点药就行。”宋时矜低着头看伤势,也没去在意容铖,她怕宋清吟内疚,赶紧出言。
宋清吟手足无措,愧疚不已:“适才手打滑,没曾想烫伤了妹妹。”
门口两人往这边走,容铖没出声,宋陵启只得安抚宋清吟:“无碍,人没大事就行。”
云霄小心的将手拿出来,浸了冰水瞧着倒是好些了。
“都是我不好,嘉儿,抱歉。”宋清吟略带哽咽,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似乎并没有发觉周遭低沉的气息。
宋时矜实在无奈,盯着她的眼,又觉得根本无人怪她,莫名道:“你……”
想说的话还未出口,寂静的暖阁内容铖打断:“既伤的是她,那你红的是什么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容狗:不解风情本情:-d
耳朵:你们不给我留言,是因为爱情会消失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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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出场人物:
宋清吟:是女主皇叔端亲王独女,泰安郡主。
宋陵启:女主三哥,晋王,先帝跟兰妃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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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喂养:
营养液:时+2
第4章 晕厥
容铖的话让暖阁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宋时矜手背发痒,难受的想挠,刚伸出手就被中途截住。
她瞪大眼睛看过去,容铖抿紧唇角与她对视。
僵持片刻,他一言不发的拽住宋时矜的胳膊往出走。
屋外凉风阵阵,宋陵启轻触眼底,正想告辞时,他却晃神般看见宋清吟眼中一闪而过的暗色。
宋陵启稍稍拢了拢眉,压下那点奇怪心思,告辞离去。
待他走后,暖阁只剩宋清吟与婢女。
婢女犹豫再三,上前抵上门,还未收回手,就听得身后瓷器碎裂的声音。
“郡主……”婢女回身,低声提醒。
宋清吟抿唇行至窗前,抓紧窗沿盯着楼下一晃而过的两道人影。
眼底郁色沉沉,与这黑夜交融。
街边药铺里,宋时矜被容铖重重按在长椅上坐下。
走到掌柜跟前,交代几句折回她身边。
宋时矜轻甩两下酸疼的胳膊,抱怨道:“你做什么啊,是不知道自己手头的劲儿有多大吗?”
“那你知不知道不上药会越严重。”容铖语气冷淡,还带着隐隐怒意。
宋时矜莫名扫他一眼,想起方才他对宋清吟的态度,忽然好奇:“适才你那样说她,莫不是这是心疼我了?”
“……”容铖下唇微动,不等开口,宋时矜左右张望后接话:“这地方能成吗?”
容铖在她身侧坐下:“不会给你开刀。”
“我宋时矜可不是鹌鹑。”宋时矜瞪大眼睛看他,满脸不可置信。
容铖忍笑忍的嘴角颤抖,移开视线:“哦。”
瞧见他傲娇模样,宋时矜突然心生一计,弯了唇角。
她扬声道:“大夫,给我药就好。”
话音落,容铖下意识看她,宋时矜默不作声的眨眼。
跑堂将药送过来,待他离开,宋时矜伸出自己的手递到容铖眼皮底下,继续眨眼:“快给我上药啊。”
见他不动,宋时矜歪了歪头:“快点啊,我很疼的。”
容铖轻扯嘴角,扫了眼她的伤口,将热水沸过的细布剪裁好,慢条斯理的往细布上敷药。
他低着头模样认真,宋时矜瞧见黑长的眼睫跟高挺的鼻梁,笑意还未涌上,就听见容铖不解风情的开口。
“殿下是眼睛不适吗?”
宋时矜诧异挑眉:“什么?”
容铖捏着细布边缘,小心盖合上她的伤口,似笑非笑的道:“可这药只能治烫伤。”
言外之意便是,若眼睛不舒服,这药治不了,需得重新准备药物。
宋时矜忍气吞声的闭上嘴,她发现自从表明心意后,容铖再不是当年那个温柔的少年小哥了。
不过回想,当初那个也仅次于他不开口说话时才存在。
看他动作轻缓地将细布层层绑好,宋时矜又没忍住浅浅扬唇。
伸手戳戳他的额角,轻声道:“瑾之,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这该怎么办?”
容铖抬眸扫她:“就不怕我再不理你。”
“我才不怕。”
“我知道你舍不得的。”
“死缠烂打这一招,可没人掌握的比我再好了。”
宋时矜自顾自地碎碎念,容铖不动声色地放缓动作。
待她说完,他正好将布条系成结。
宋时矜举起手来回看了看,满意地眯眼笑开:“你日后若是不上战场,还能开个铺子。”
“什么铺子?”容铖边收拾东西边问。
她晃晃自己的手:“药铺呀。”
容铖起身,似是忍无可忍,偏头道:“给你这样聒噪的伤患包扎伤口吗?”
“那还是算了吧。”宋时矜跟着起来,看他将东西递还回去,小声说道:“若人人都像我,那岂不再无特殊光环了。”
从药铺往出走时容铖脚步稍顿,指尖紧了紧,无意识地唤:“殿下……”
“我不说了还不成吗。”宋时矜对他的无趣表示不满,嘴角耷拉着走到马车边,回头看眼他乖乖挥手:“回府啦。”
容铖盯着车帘放下再到马车消失。
轻声呢喃:“喜欢我……”话毕,莫名浅声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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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在玉清街西侧,这街上的另一座宅子是逆王府邸。
乃是先帝与皇贵妃所出之子,宋时矜大哥,当年也不知被人撺掇还是蛰伏已久,起兵谋逆却被先帝一举击毙,许是为了给宋陵郅清扫上位之路,先帝处理起来丝毫不手软。
逆王被毒酒赐死后,皇贵妃也因病重先后从冷宫挪出宫外囚/禁休养。
然那场谋逆的先后起因,宋时矜知晓些许,虽不多,但至少明白这并非旁人认为的那样简单。
思及此,宋时矜稍稍垂下眼睫,抬步进屋。
倚着软枕靠坐一阵,盯着云霄放礼物盒的举动,忽然想起尚在醉仙楼时,她与宋清吟的对话。
宋时矜加封长公主的晚宴上,她曾送给宋清吟一支白玉簪,那玉簪样式时新,宋清吟极其喜欢没舍得戴。直到去年腊月底,宋时矜才发现她几乎日日都将那簪子别在髻上。
今日瞧了眼便随口一问:“那簪子姐姐没戴了吗?”
“啊,簪子断了。”
她记得宋清吟当时是这样回答的。
可宋清吟面色僵硬,让她起了疑心。
抬手按着唇角,宋时矜轻啧一声。
云霄察觉她情绪不对劲,低声唤:“殿下?”
宋时矜面色如常:“你可还记得父皇身边的那位贵妃娘娘?”
“记得。”云霄不由得一愣,反问道:“殿下怎的问起那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