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
“和白杨在一块,在他朋友的餐厅里。”
“什么呀,没什么,就单纯的男女关系。”
“什么结婚啊!扯太远了吧,我没想那些。”
“嗯嗯嗯嗯,知道了夏总管!”
她一直笑着,似乎是在接电话,声音听上去很是愉悦,讲了很久,才听到她突然说:“小敬,上次你说买房子的事,我想想也可以,不过我不想回去了,我想就在这儿买……我想就在这里安家。”
……
盛业琛终于忍不住扔了烟蒂。他脚步有风,来到陆则灵眼前的时候陆则灵整个人吓得向后退了一步。她瞪了他一眼,最后沉着的对着电话说:“就这样吧,我现在还有事,先挂了。”
她收起了手机,再抬头,又换上了面对他时那副冷淡又陌生的模样:“我先进去了。”她还是礼貌的招呼着。
盛业琛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错愕的回头,眼睛睁得很大,“放开,别弄得尴尬行吗?”
盛业琛抓得很紧,将她拉得离他更近,“你要在这里安家?”
她有些愤怒的瞪着他:“你偷听我打电话?”
“你回答我。”
“和你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盛业琛没想到有一天陆则灵会用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哽了一下,又问:“你要和白杨结婚吗?”
陆则灵眉头皱了皱,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说:“如果他愿意的话,我没什么问题。”
“不行!”盛业琛几乎是脱口而出。他死死的抓着陆则灵的手,“你不能和白杨结婚,他和你不合适。”
“为什么?”陆则灵一脸荒唐的表情:“那谁和我合适?难道是你吗?”
盛业琛紧紧的抿着唇,过了许久,他突然问她:“如果我想和你结婚呢?”
陆则灵眼睛瞪得很大,嘴巴微微的张着,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反而表情有些哀伤:“我知道,你是初夜情节。男人都是这样的,即使没有爱,也想完整的拥有第一次的对象。”
“我……”盛业琛想解释,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他不明白为什么叶清这样说,陆则灵也这样说。什么是初夜情节,他真的不懂,他只知道他想像以前一样生活,不管高兴还是难过,一回家,她就在家。
那种安全感他这辈子都不敢忘记,明明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却能让他依赖到那样的地步。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声音里再没有当初的横冲直撞:“我知道你喜欢弹琴,我送你去维也纳好不好?继续学琴,学最好的。”
“则灵——”白杨高亢的喊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陆则灵仿佛突然清醒了一样,突然恨恨的甩开了盛业琛的手臂。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仿佛有火,那样浓烈的恨意,让盛业琛有些措手不及。
她毫不留恋的转身,每一步都走的很急。盛业琛看着她走回白杨怀里,甚至连一个回头都吝啬。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的抓着,空气变得稀薄,每吸一次气,五脏六腑都会跟着抽痛。他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相携离开的背影发呆。
“我陪你去。”他的最后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而她,已经不屑再听了。
作者有话要说:温暖的三天又来了。。。
最近留言好少。。我回家了。。会好好更新的拉。。tat
别这么虐心好伐~~~~~~
☆、第三十八章
陆则灵有时候真的很恨自己,为什么会是这么没有出息的?
明明该恨他到极点的,可是看他失落,看他难过,还是忍不住心跟着绞痛。
没有想过会这样碰到他,她以为她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了,却原来并不是。
她存了些钱,考虑再三后,决定这座城市买房子。并不是想好要和白杨一起了,而是没有勇气再回去面对盛业琛。
哪怕只是呼吸同一座城市的空气,她都会不自觉的遐想。即便知道他不爱她,他可怜她,她还是爱他。她为自己而感到羞耻。
重新回到包间里,耳朵里已经完全听不见旁的说话笑闹,一遍一遍的回响着盛业琛的那句话:“如果想和结婚呢?”
她很笨,不会去想背后的意义,哪怕他是说梦话她也想要答应,哪怕一切都不是真的她都想要答应。
她不想怀疑自己,可她还是怀疑了他。当他说出送她去维也纳的时候,所有的美梦都破碎了。如同镜中花水中月,她像个傻子一样,还固执的想要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她抬起头看着姗姗迟进的盛业琛。他窝沙发里,模样有些疲惫,眉头微微的皱着,和她面前永远都理直气壮的样子很不一样。她真是个记性不好的,过去他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做的那些伤害她的事,都远远比不过他三番两次来找她来得震撼。
她说不再想他了,也答应和白杨一起了,可她却还留着他送来的桃子,被林晓风都摔烂了,她还捡起来都冰冰箱里。
真是个疯子。
她自嘲的苦笑着,饮尽了面前的半杯红酒。甘醇的酒液口感温润,缓缓的滑过喉咙,许久才开始有后劲。
眼前有些迷蒙,她才敢大胆的去看盛业琛。他也看着她。
仿佛一眼万年,旁都看不见,所有的喧嚣都不能覆盖她内心的平静。她静静的看着他,努力的记着他的模样,她告诉自己,这个男是她的海洛因,她真的要学着戒毒了。
白杨要开车,一点酒都没有沾,低着头体贴的靠近陆则灵,“还好吗?”
陆则灵眼中积攒了一些水汽,可她还是努力的笑着:“没事。”
“送回去吧。”
十点不到,白杨寻了借口带着陆则灵先走了。
他安静的开着车,陆则灵按下了车窗,夜风吹脸上,她觉得皮肤干干的,绷得很紧,也清醒了很多。
她的手支撑着脑袋,从后视镜中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宽阔的马路像一条河,河中有飘摇的灯火和一闪而过的船只,而她,则顺着水流走着,永远也不知道哪里可以停靠。
一路都开的不顺,路口红灯,白杨又把车停了下来。
他也按下了车窗,外面夜生活刚开始,嘈杂的音乐声一阵一阵的袭来,他突然撇过头对她说:“盛业琛有女朋友了,刚才出去的时候,李政说的,说是对方姓叶。”
陆则灵觉得心口紧了一下,随即笑了笑:“知道啊,上次还和说过。”
白杨轻叹了一口气:“知道提醒是很残忍的,可是不忍心越陷越深。”
陆则灵也回过头来,定定的看着他:“们这样的关系真奇怪,像什么呢?”
“是什么又有什么重要?只要知道永远也不会伤害就好。”
陆则灵沉默,什么是伤害?因为乎才会有伤害。而他们,不过是抱一起取暖罢了。
都是怕冷的,却偏偏喜欢冬天的风景。这也算是缘分吧?
白杨将陆则灵送回到楼下,还没说告别的话,他的手机就响了。
起初他还她面前接,后来脸色就变了,转到车的另一边去了。
陆则灵听到他对着电话里的吼着:“妈!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还给她钱!!她和早就没有关系了!她需要钱她去卖身还是卖血又关什么事!!白家不欠她的,凭什么一而再的给她钱!!”
“别受她威胁了,和她已经不可能了,现有女朋友了。”
“……”
和她面前完全不同的样子。陆则灵静静的看着白杨,那样复杂的神情,气愤、恨意、刻薄……最后是绝望,都一一那张年轻而飞扬的脸孔上展现。
这才是爱情真正的样子吧?就像她对盛业琛一样。
她缓缓踱步到他前面,安静的用口形对他说:“有事就回去吧!”
白杨的眉头还是皱得很紧。想了几秒,最后点了点头,钻进了车里。
陆则灵一个往楼道里走。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又是夏鸢敬。
她还没来得及笑,就听到夏鸢敬无比严肃的声音:“则灵,冷静的听说。”
陆则灵一头雾水:“怎么了?”
“今天上了校友簿,看到……看到叶清学姐说……她要结婚了……”
陆则灵跌跌撞撞的上楼,明明是无比熟悉的楼道,却黑暗中摔了跟头,手肘擦水泥台阶上。她行尸走肉的开了家里的门,无比麻木的脱了衣服,最后钻进厕所。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抬起手才发现手肘上蹭破了一长条,露出了红色软肉,热水淋上去有些刺痛,淡红色的水迹落白色的瓷砖上,最后汇聚进了出水口,什么都看不见。
她死死的揪着毛巾,指尖因为用力已经开始发白,身体也疼着,像一只没有语言能力的兽,她只能水声中低咽。
她每天都用最好的笑容面对同事,朋友,甚至白杨。让大家都认为她没事。她现可以游刃有余的和说笑,甚至面对盛业琛的时候都能硬着头皮的请他离开。
她以为,即使不能理直气壮的对他说一句:“已经不爱了”,至少,她也能安静的看着他过完一生。
原来还是不行的,太难了,他要结婚了,要消化这个消息真的太难了。
她自己快要被自己的矛盾弄疯了。每一天都是不一样的,每一天都是混乱的,每一天都是疯的。她已经快要疯了。
整个缩成一团睡床里面,没有动,不敢动,胸口发紧,呼不过气来,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她只想问问老天她为什么不能就此消失。
门口的铁门一直被拍得啪啪的响,像幻觉一样,她很久才起身,浑浑噩噩的走出去开门。
盛业琛醉醺醺的靠门口。门被推开的时候,他被打到,踉跄的退了两步。
明明该就此关上,陆则灵却整个愣住了。
眼泪很烫,她软弱的他面前流眼泪了。
他迷蒙的闯进屋子里。整个像烂泥一样睡她家的沙发上,她擦干了眼泪,沉默的给他泡了一杯蜂蜜水。他眼睛血红,一口灌掉了温热的水,然后直直的看着陆则灵。
像过去那四年一样,陆则灵拿了毛巾给他擦拭着脸和颈。什么话也不用说,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默契。
陆则灵拿了杯子去洗,哗啦啦的水声让她脑子更乱了。
她还捏着玻璃杯子。一转身,盛业琛已经把她压了水池上。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还来不及反应什么,她已经如残云一般被风卷起。她手上的杯子猝不及防的跌落地上,碎裂的玻璃渣溅起来,打她裸/露的小腿上,麻痹的痛感。
他的吻还是和过去一样霸道,她来不及反抗,呼吸已经全数被他夺去。他用力的压制着陆则灵的上半身,她肩背以不可思议的弧度弯曲着,像两团炙热的火焰彼此烧灼,又痛又解脱。
他抱着她一起跌床上,陌生而又熟悉的身体贴近着盛业琛死死的压着陆则灵的身体,几乎没有做任何前戏便与她融为一体,情潮汹涌,澎湃得像毫无预警的风暴。好像真的有爱情一样,他们都投入的有些可怕。
陆则灵什么都听不见,只觉耳畔有熟悉的沉重喘息声,带着浓重的酒气,明明是粗野的动作,却带着几分温柔。
她放纵了自己,沉浸这如梦的感官刺激之中。
深陷漩涡之中的忘记了要活命,只堪堪体会着这壮阔的自然之美。
盛业琛身上的酒气渐渐散去,他疲惫的睡着了。陆则灵抬起头正好看见他的下巴,硬挺的轮廓,挺直的鼻梁,好看的唇形……
很帅的准新郎,只可惜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