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不了所有人

  顾津帆闻言知道罗渡是什么意思，只是稍稍挑挑眉，没说什么。
  成木然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哽咽道，“罗渡，你走吧。”
  罗渡听着那边的声音，并没有退让，攥紧了拳头，缓缓道，“你照顾好自己，等着我。”
  似是想起了什么，罗渡柔情的目光重新落在窗边，“还有，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罗渡说完收拾好情绪，将手机还给顾津帆，“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好她，我会回来的。”
  以亲密的人的身份说出来的话，顾津帆并没有什么厌恶。
  他清楚，成木然是喜欢眼前的这个男人的。
  成木然刚来的那段时间，过得太压抑，发了高烧。
  那几天，嘴里喊的都是罗渡的名字。
  顾津帆想，或者，这两人之间的情，已不再局限于喜欢。
  “放心吧，我会看着她。”顾津帆顿了顿，“等着你过来。”
  罗渡眼里带着欣赏，顾津帆是个君子。
  “谢谢。”
  罗渡看了眼窗边，眼里带着神情。
  “走了。”
  顾津帆点头，“不送。”
  成木然看着被挂掉的手机，眼泪一滴滴落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手机上的名字。
  转过身，眼里盛着晶莹，令她看不清楚那走远的身影，只感觉到，那身影带着坚决，藏着倔傲。
  窗边的人看着走远的人，楼下的人看着窗边的身影。
  已经是冬天，春天开得很浓密翠绿的爬山虎已经只剩下枝干，挂在别墅那高高的墙壁上，落在窗前，被冬日里的风吹得摇摇晃晃。
  窗前的身影望着远方，满目苍胰…………
  *
  “临近春节，各大地区的交通出现不同程度的拥堵，希望各位市民出行注意安全，以免发生事故。”
  电视里，主持人坐姿端正，字正腔圆的播报着新闻。
  钟桐听着春节临近春节这几个字，走了神。
  对啊，再过两个星期就过春节了。
  时一鸣应该也是要回京都的吧，她隐约记得，靳暖说过，每年过年时一鸣都是会回京都的。
  拿自己呢？她没有亲人，过节要去哪里？
  时一鸣洗完澡出来，就看见钟桐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联播，那明显不对焦的眼证明，她走神了。
  甩了甩还没有干的头发，擦着头发走到钟桐身边坐下，“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钟桐回神，摇摇头，“没有，在想事情。”
  时一鸣看了眼电视，里面是车祸的画面，没看出什么，他将钟桐露在外面的手握在掌心，有点凉，“怎么这么凉？”
  “从小就这样，可能是寒气重了些。”钟桐回答得随意。
  钟桐伸手拿过遥控器，关了电视，将身子转向时一鸣这边，抿了抿嘴。
  时一鸣一看她这架势，就知道她有事说，“说吧。”
  钟桐缓了下，谨慎的问，“你认不认识专攻离婚案的律师？”
  时一鸣擦头发的手一顿，没有说话。
  “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李毅的儿子是我的学生。”钟桐见时一鸣不说话，有些紧张，“他很听话的，学习教养什么都很好。”
  “钟桐。”时一鸣打断她，“你帮不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