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5 落荒而逃
汤秀觉得事情很麻烦,金融时报的主编,云哥儿和他有了肢体接触,这种要是故意找毛病的话会留下很大的隐患。
诺奖没拿到,虽然有些遗憾,却是在意料之中。很少有人第一次获得提名就顺利拿到的,要不然村上春树家门口不会每年都有无数的记者蹲守。
但惹了金融时报的主编,怕是会有一场更大的麻烦……
她还没来得及担心,就看见威廉主编的脸色更白了。他微微弯着腰,毕恭毕敬的用温和而礼貌的口吻说道:“玛丽斯女士,很高兴在这里遇到您。”
“离开这里,越远越好,要不然你会后悔曾经来过这里。”
话语声中,一袭黑袍的玛丽斯缓缓走了进来,她身边跟着一个朴素打扮的女人,她手里捧着个古旧的木盒。
声音从阴影后传出来,阴森诡异。她并没有在意威廉,而是走到办公室的门口。
“玛丽斯,你来干什么?”郑仁皱眉问道。
“doctor郑,云哥儿跟我说想要用我的能力看看不远的未来。”玛丽斯的声音从黑洞洞的袍子里传出来,令人不寒而栗。
“扯淡,赶紧回去。”郑仁道,“我们这儿有急诊手术。”
苏云真是很鸡掰啊,在医院里用水晶球看未来,要不要穿着道袍拿着桃木剑施法?再来个斩鸡头什么的仪式。
“doctor郑,你真的不想看看么?对我来说没什么难度。”女巫玛丽斯的声音变得更有诱惑。
只是,郑老板对精神攻击免疫,毫无感知。
“不想。”郑仁无可奈何的说道。苏云这货……懒得说他。郑仁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一向本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威廉主编看的傻了眼,眼前这位看样子应该是女巫玛丽斯,自己从前也找过她做占卜。
只是她行事神秘、行踪飘忽不定,每次占卜的费用都是天价。可就算是不在意花多少钱,想要找她占卜,都未必能找得到人。
甚至在某些流传的传说中说她身上有来自地狱的诅咒来着。
一般玛丽斯占卜都是通过视频的方式,没人知道她在哪。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位神秘的女巫竟然在帝都……
真的是女巫玛丽斯么?
威廉主编有些疑惑,要是换欧洲的某个地儿,他早都信了。可这里是帝都,玛丽斯在这里做什么!
“主人让你离开,你为什么还不走。”玛丽斯身后的女人问道。
威廉怔了一下。
“威廉……你是金融时报的威廉·亚瑟·路易斯?去年占卜有关于普利策奖的事情?”那女人又问了一句,“是你的作假没被揭穿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让你失去了对主人的尊重。”
“是我,尊敬的女士。”威廉主编冷汗瞬间下来,这件事儿知道的人不多。
当然,女巫玛丽斯也知道。听女人这么说,他瞬间确定是真的玛丽斯。
威廉连忙深深鞠躬,对着玛丽斯的背影致敬,低声含糊的说了两句话后惶惶然离开。
几名摄制组的成员看见主编仓皇的“逃”走,都傻了眼。他们相互用目光询问对方,也马上跟在威廉的身后离开。
韦锋都懵了,似乎是上一秒钟整个剧本还按照自己设计的在上演。
郑仁医生获得诺奖的事情是假的,他用急诊手术来掩饰自己的失败。而威廉主编肯定会站出来揭穿这个虚假的伪君子,双方闹出矛盾,最后那个伪君子无法收场,名誉扫地!
自己站在一边什么都不用做,光是看笑话就够了。
有国际知名媒体出面揭露郑仁丑陋的嘴脸,以后自己再痛打落水狗,随便怎么玩死他。
可下一秒钟,风云突变。一向眼高于顶的威廉主编落荒而逃,只因为一个身穿着黑袍的女人!
这简直太荒谬了,韦锋的三观碎了一地,再也捡不起来。
林格默然无语,郑老板平时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人,这个穿着黑袍子的外国人是什么来路?怎么就一句话便把金融时报的东亚地区主编给吓跑了呢。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更多麻烦。原来苏云不是年少气盛,人家手里的底牌多得很,是自己想错了。
林格在反复检讨着自己的错误,自己对郑老板的认知还是不够。
汤秀有些害怕的看了玛丽斯一眼,下意识的往郑仁那面挪了挪。
“别怕,她是我的一个患者。”郑仁道,“玛丽斯,我们这面正在忙着,你先回去吧。”
“我就说不用。”玛丽斯笑道:“云哥儿太紧张了。不过只有年轻人才会把世界上的利益看的那么重,这是先祖赋予年轻人的礼物。”
“嗯,知道了。你先回吧,后天还要手术,你需要静养。”郑仁的口气已经略有不耐烦,他重复了一遍让玛丽斯先回去的话。
玛丽斯听出来郑仁话语里的意思,双手放在胸前,施了一个礼节后转身离开。
路过韦锋身边的时候,韦锋感觉到黑色罩帽后面似乎有一道阴寒目光看着自己。他又一次的感觉到寒意入骨,好像黑色袍子里包裹的是一大块冰似的。
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向后退了几步。
“有一台急诊手术,没办法招呼你们了。”郑仁看着汤秀和孙泽丽,略有歉意的说道。
“郑老板,您忙,您忙。”孙泽丽连忙说道。
她没问电话的事情,看样子到现在郑老板都没接到电话,自己就别往伤口上撒盐了。
只是郑老板似乎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厉害一点,而且和记忆里抗震救灾的时候那个略带青涩稚嫩却又一脸坚毅的年轻医生有些不一样呢。
在孙泽丽的印象里,郑老板还是一同抗震救灾的时候深入震中心的那个形象。无论是遇到冻雨去探路还是走在堰塞湖边深入震中心,他脸上的表情从来都没有变过。
可现在……嚣张的金融时报主编威廉在他一个患者面前落荒而逃,自己却看不出来郑老板对那个患者有什么过多的尊重,就像是和最普通的患者说话一样。
年轻稚嫩的他,在不经意之间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