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谭尘继续说：“你不用困扰，喜欢是我自己的事，我没有想给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徐念看着谭尘，他很白，不似路铮那般棱角分明，有一种隐隐的羸弱感。
  “那你完全没有必要告诉我。”徐念犀利的眼神落在他苍白的脸上，近距离，她发现金丝框眼镜没有度数，装饰品，将他的羸弱遮盖。
  谭尘笑了笑：“徐小姐，单向喜欢貌似是我自己的事。”
  徐念太了解单向喜欢，就像她喜欢路铮，单向的喜欢，他喜不喜欢她不重要。
  “你告诉我路铮花心，又告诉我你对我有意思，所以你希望我做什么？”徐念不打算和他绕弯子。
  谭尘手搁在桌上，看着徐念无比冷静的脸，像那对锁骨，漂亮又暗藏玄机：“你说你叛逆，我本来不信，现在我信了。”
  徐念往前坐了些，淡淡看着他：“我跟你，两条平行线，互不相干，至于路铮怎么样，我不需要你告诉我。”
  谭尘手指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过一个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你何必如此执着。”
  徐念手指微微收紧，她极其听不得别人说路铮不好。
  阳光下的少年投进了叁分球，他的手抚过她的额头。
  他是她的一段念想，是她的心魔。
  徐念不想再和谭尘继续坐下去，打破了这互相试探的谈话。
  “如果你是给我看照片，就让我放弃，这种行为很幼稚，不是他不好，我就得选择你。”徐念这话带着一根刺。
  谭尘抚摸着手里的杯子，看见她因为生气而前倾的身体动作，他敢肯定那两根锁骨现在凹出了两个凹槽。
  “不，我没想过让你选择我，我想让你及时止损。”
  徐念轻嗤，拎起包走了出去，太阳躲进了云层里，光线变得很暗，照得这世界都蒙了一层灰色雾霭。
  谭尘，她心里咀嚼着这两个字。
  隐隐觉得他有些深不可测，从他最后说出来的那句话里，她似乎感受到了惺惺相惜之意。
  真是不太好的体验。
  ——
  说好的周一回，路铮周叁才回。
  当晚他来接她下班，徐念一言不发，路铮掰过她的肩膀，问她怎么了？
  徐念抬眼看着这个男人，熟悉的眉眼，低沉的嗓音，有钱的身世，哪一点都足够让女孩子前赴后继。
  又想起谭尘手机里那张照片。
  “路铮，我问你，你谈过几个女朋友？”徐念很认真的问他。
  路铮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问这个，他深切知道当女人提出这个问题时，怎么回答都是错的，尤其是这个女人是徐念，他怕答错一步，徐念就会离他远去。
  她永远都是那种高高在上的疏离，即使身体在沉沦，她也能清楚的将感情与性分开。
  他怕了，怕她生气。
  “很难回答？”她反问。
  徐念继续问：“你高中接近我是另有目的吗？”
  路铮知道了，她今天是来问罪的，她循序渐进，每个问题都是送命题。
  “我以前是浑过，但没人能保证这辈子都不犯错。”
  徐念出奇地没生气，看他脸色凝重，反而握着他的手：“瞧你严肃得，不过几个无关紧要的小问题。”
  她的手是暖的，可他却感觉不到温度。
  虽然她就他身边，可路铮觉得她像是一盘沙，朦胧不真切。
  路铮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怕不抱紧点，她就会消失。
  “接近你是有目的的，那时我对你动了心，不敢面对你，所以逃离了南城，后来也试图谈过几次恋爱，但都觉得少了点什么，无疾而终。”他在她耳边说。
  徐念被他抱在怀里，像是没有生命的布娃娃：“现在呢？”
  路铮把头埋进了她的脖颈：“本来快把你忘了，到那天意外见到你，就发现躲不掉，既然躲不掉，想试试。”
  他的短发在她下颚，徐念觉得有点刺，自嘲般说道：“你想躲时，我无法接近你，你不想躲时，我得让你靠近我。”
  “看出来了，今儿个你是打算和我算总账。”他抬起头，捧着她那张奶白的小脸，“想怎么算账？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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