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二天徐文的心情非常好，他先带傻子去镇上买了点要带去姥姥家的礼品，然后就蒸了年前大伯母给的酱鸭开始做午饭。
这天的天气很好，吃过了饭，徐文就在阳台上洗衣服，顺便让傻子把被子全都弄到楼顶去晒。
没有傻子的时候，徐文觉得自己住的很好，并不缺什么，可是自从傻子出现了，他却觉得缺的东西特别多，比如现在，他就想要一辆摩托车做代步工具免得每次去镇上都要开那辆巨大的电瓶三轮，也想要一台洗衣机，这样不管是洗衣服还是洗床单都能方便很多……
以前徐文没几件衣服，而且挑的都是耐脏的，能穿久一点不说，有时候忙起来，用洗衣粉泡上一天搓几下就算洗完了，但是现在他给傻子买了几件好看的外套，就不能这么随便洗了，不得不慢慢来。
傻子是个愿意干活的，而且什么活儿徐文干过以后，他也就会学着干，所以晒了衣服以后，他就开始整理房间了，而没过一会儿，他突然拿着什么东西朝着徐文跑了过来：“徐文，徐文。”
“怎么了？”徐文好奇地问道。
“徐文，剪刀，剪刀我弄好了。”傻子满脸笑容，然后就扬了扬手里的剪刀。
“什么剪刀你弄好了？”徐文一开始还有些不解，随即却想了起来，这把剪刀，似乎就是当初被傻子的异能弄弯了的那把？
“徐天弄坏了，徐天又弄好了！”傻子颇为得意地开口。
“真厉害，不过，徐天以后不能在别人面前这么做知道吗？”徐文开口，他是绝不会在人前用异能的，不过傻子什么都不懂，他还是要多交代几句才行。
“徐天知道，徐天变魔术只给徐文一个人看！”傻子笑着开口，这两天他把春晚看了两遍了，特别喜欢里面变魔术的节目。
“真乖。”徐文开口，想伸手却发现自己手上满是肥皂泡，干脆就扬起了头：“来，亲一个！”
傻子乖乖地送上了自己的嘴，又在徐文脸上多亲了好几口，然后一脸得意地笑起来。傻子笑得很开心，不过突然却变了脸色，然后捂住了脑袋：“徐文，头痛！”
听到傻子喊头痛，徐文脸色一变，也顾不得手上还有肥皂泡了，而是伸手就碰上了傻子的头，然后使用了自己的异能……
傻子刚来那几天，身上又是内伤又是外伤的，徐文的异能常常不够用，所以对方每次喊了头疼徐文都会耗尽异能，而且就算这样，对方依然会时不时地就疼上一次，所以后来傻子的伤好了以后，徐文就开始每天晚上用异能帮傻子揉头了，而自此以后，除了上回傻子用异能弄弯了剪刀以后又头疼了一次以外，就没疼过了，而这次……
“徐文，徐文……”傻子喃喃地叫着徐文的名字，因为太过疼痛的缘故，都已经有些口齿不清了，他抱着头在地上滚动，不小心一脚就踢翻了旁边的徐文洗着的那盆衣服，肥皂水都被他的衣服裤子给吸收了。
徐文第一次帮傻子治伤的时候没有丝毫其他的感觉，那时候就傻子也只是因为同情，可现在傻子这样痛苦，却让他心疼的厉害，都忍不住有些慌了，好在用异能帮人疗伤并不麻烦，而他的异能对傻子的治疗效果很好，所以傻子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徐文，徐文……”
“没事了没事了，以后不要乱用这种力量了知不知道？”徐文拍了拍傻子的背，松了一口气，傻子的头痛毫无疑问是跟他的异能有关的，看来，他以后一定不能让傻子乱用异能才行。
“嗯。”傻子点了点头，他虽然头痛好了，可到底有些虚弱，窝在徐文怀里一点也不想动弹，徐文抱着他亲了几口，这才看到傻子一头的肥皂泡，再看看都已经打翻了的脸盆和他身上的湿衣服……“徐天，我带你洗澡去。”
“嗯，徐文，我冷。”傻子抖了一下，他平常一点都不怕冷，可现在应该是身体不适的缘故，衣服湿了点就让他冷的厉害，想要去抱紧徐文，却因为自己刚才躺在地上弄脏了衣服而不敢动手。
傻子平常活蹦乱跳的，还最喜欢对徐文动手动脚，按理洗澡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放弃大好机会，可他现在精神萎靡，除了一个劲儿地往徐文身上蹭以外什么都没做，徐文见到他这个模样，那还会有别的想法？所以只是用热水把傻子洗干净了，然后又把人抱进了被窝里，自己充当了人体暖炉。
傻子的脑袋挨着徐文的胸口，很快就睡着了，徐文照着他的脑门又亲了几口，突然却发现傻子的头发似乎不像一开始那样半黑半白了，事实上，现在傻子长出来的头发，全都是乌黑乌黑的。
徐文突然就想到了当初自己刚刚碰到傻子的时候对方那一头不算短的头发，他当时觉得那头发脏兮兮的还是灰白色非常难看，可现在想想，如果那是一头漂亮的黑发，再配上傻子的这张脸……
以前徐文总觉得男人就该理平头，还觉得初中的时候班里那个死活不能剪掉鬓角的男生有点莫名其妙的，现在却突然想让傻子把头发留长点再剪个帅气的发型了——他的媳妇儿，当然要打理的英俊潇洒的。
而且，他相信傻子的容貌能甩开当初他那个同学几条街去。
这天下午傻子饱饱地睡了一觉，然后也就到了徐文该去自己姥姥姥爷家的时候了。
将礼品放进车厢里，然后再让傻子搬了个凳子也坐进去，载着傻子往自己的姥姥家而去的时候，徐文又一次升起了买摩托车的念头，甚至幻想了一下傻子坐在摩托车后座上，仅仅的贴着自己的情形。
就算现在是冬天，就算傻子没有胸他不会有太多旖旎的感觉，只要两个人紧紧地靠在一起，那么就算吹着冷风，也只会觉得心头热热的。
徐文的姥姥姥爷家离他家电瓶车大约要开二十分钟，而在这里，他的三个舅舅并排建了房子，而他姥姥姥爷两个人，住在大舅舅家，吃饭却是一个月一轮，在三家换着吃的。
过年的时候，徐文的三个舅舅都会请客亲戚吃饭，今天就是徐文的大舅舅请人吃饭的日子。
徐文过去的时候算早的，但是大舅舅一家已经里里外外地忙活起来了——外面的大铁锅里炖着猪蹄髈煮着羊肉，后面厨房里也有请的厨师正在切菜配菜。
徐文的大舅舅一家亲戚不少，今天一共有七桌的客人，还是用上圆台面每桌能坐十一二个的这种，这么多的人，不叫上厨师自己根本打理不好请客的菜。
“文文！”徐文的姥姥姥爷年纪大了，帮不了什么忙，这时候就在门口坐着晒太阳顺便剥竹笋，而他们一看到徐文，就喊了起来。
“姥姥，姥爷。”徐文笑了笑打起招呼来，傻子听见他叫人，当下也喊了一声。
“这是谁？”徐文的姥姥看到傻子，好奇地问道。
“姥姥，是我的一个朋友，在我家住着帮我干点活，今天就带过来蹭饭了。”徐文笑了笑开口，现在旁边还有其他人在，他倒是一点也不想大张旗鼓地说徐天是个傻子。
“原来是这样，文文这还是第一次有朋友。”徐文的姥姥热情地招呼起傻子来，傻子虽然很多事情闹不明白，但是外表却看不出傻，简单的对话也能应付，而且面对外人的时候他并不会像面对徐文一样撒娇，所以最多也只能看出他有点木讷不爱说话而已。
徐文的姥姥姥爷问了几句徐文的生活，知道傻子现在是在帮徐文干活，对傻子就更和蔼了，不过他们似乎是有事，频频看向徐文，最后，趁着姥爷跟傻子说话的时候，徐文的姥姥还把他拉进了厕所：“来来，文文，把头发梳一下，衣服打理一下，然后就跟姥姥上楼去见个人。”
姥姥的笑容太过暧昧，徐文就算以前没经历过，也很快就看出来了，这应该是他姥姥给他安排了相亲。
昨天才骗了个媳妇儿回来，今天就遇上相亲？徐文突然有点头大了。
我是他媳妇儿
徐文很无奈，他的姥姥却兴致勃勃的：“文文，那姑娘是你嫂子的朋友，跟你一样大，现在正在你楼上看电视，你上去跟她聊聊，接触一下。”
“姥姥，我不急，而且也没这打算。”徐文开口，先不说他现在已经有了傻子，就算没有傻子，他也完全不想结婚。
“你啊……文文，你爸妈不在了，都没人操心你的婚事……要知道你现在过了年都二十五了，要是再不找对象可就没处找了。”徐文的姥姥开口，乡下初中毕业谈恋爱一到结婚年龄就结婚的数不胜数，事实上，要不是徐文以前还欠着债，不好找对象，她怕是早就要找人帮他说一个了。
“奶奶，现在的人结婚都晚，我不急，而且就我这样子，真要结婚反倒是耽误了人家小姑娘。”徐文连忙开口。
“怎么会？文文，你这几年一直在干活，可比那些赖在家里不干活的好了不知多少了，”徐文的姥姥拍了一下徐文的肩膀，在她看来，徐文可比她那几个娇惯着长大的孙子孙女来的能干多了，他们连做个简单的菜都不会的，徐文却能一个人收拾出一桌子的菜来，“不过，文文，去见人以前，姥姥也要把话说清楚才行。那个姑娘是个独生女，家里从小宠到大的，脾气很好，但是不会干什么活，人家爸妈也舍不得她嫁出去……当然，姥姥也知道，你不愿意入赘到别人家去，那家人也说了，不用你入赘，不过你们两个生的孩子第一个要跟他们姓，第二个再跟你姓，要是你愿意的话，酒席他们也帮忙办了，不用你花钱，不过拜堂最好在他们家。”
“姥姥，我现在还不想结婚……”
“文文，你爸妈都不在了，将来你就算真的自己花钱去了媳妇，生了孩子总不能又让媳妇带孩子又让媳妇操持家里的事情吧？现在的姑娘又有几个吃得了那种苦？可这姑娘就不一样了，人家父母喜欢孩子，以后你们的两个孩子全都会帮你们带好，结婚了要是住他们家，天天一日三餐家务活什么的也不用你担心。而且那姑娘的父母姥姥也是知道的，都是好脾气的人。”徐文的姥姥开口，这些年徐文一直很努力，很多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的年轻人能吃苦愿意干活的不多了，所以中意徐文的人其实不少，如今这事，就是那姑娘的父亲先来找她的。
说起来，徐文虽然父母双亡，有姑娘嫁了他少不得要吃点苦，但若是徐文愿意入赘，谁家不想要这么个没点坏毛病的女婿？而如今这情况，跟入赘唯一的区别也就是第二个孩子会姓徐了，也算是给徐家留个后。
“姥姥，我真的没有结婚的打算。”徐文拒绝道，他现在只想跟傻子一起过日子，至于孩子……乡下人很看重后代，他却觉得没什么，就说他们徐家，他爷爷好几个兄弟，他爸爸也有他大伯这个兄弟，留后的事情，要他操心什么？
“先去见见再说别的，人家姑娘等了很久了。”徐文的姥姥以为徐文是脸薄，拉着徐文就走出了卫生间。
徐文心里乱的很，正纠结着是要告诉自己姥姥姥爷自己某方面有点毛病好还是告诉他们自己喜欢男人好，就看到傻子朝着自己扑了过来。不过，因为他交代过不能在外面搂搂抱抱的缘故，到了他跟前傻子就站住不动了，然后眨巴着一双眼睛看着徐文，很委屈的样子。
想到相亲的事情，徐文一阵心虚，不过傻子如今这个模样却肯定不是因为自己相亲这件事：“徐天，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徐天，徐天……我不笨……”傻子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却明显表达不出来。
“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他是这样的，让他跟你堂哥的几个朋友一起玩……”徐文的姥爷满脸歉意，他跟傻子说了几句话，也没看出来傻子有什么不对劲，就让傻子去跟自己的孙子的朋友说话了，结果这次傻子跟年轻人在一起，却很快就被人发现了不同之处。
“徐文，徐天跟徐文一起。”傻子靠到了徐文身边，伸手想要去拉徐文，也想往徐文身边蹭想要去亲亲徐文要个安慰，但是想到徐文说了他不能在人前这么做，却只能有点委屈地忍下了。
徐文也猜到了傻子会遇到的事情，不免心疼：“姥爷，他什么也不懂，让他跟我一块儿吧。”他现在可不敢让傻子再离开自己身边了。
“这孩子，你要去相姑娘呢。”徐文的姥姥马上开口，其实要是徐天长难看点，她肯定不会拦着，可是徐天模样这么英俊，真要去了不就抢了自己的孙子的风头了？
“让他也去吧，有个人陪着文文胆子也大一点。”徐文的姥爷倒是爽快地同意了，他本来也担心徐天会抢了徐文的风头，不过现在知道他是个傻的，也就不介意了。
徐文的姥姥姥爷亲自压着徐文上了楼，然后就把他推进了楼上他堂哥结婚的时候装修好的客厅里。
徐文的大舅舅只有一个儿子，比徐文大四岁，他结婚早，有个女儿都四处跑了，这会儿，徐文的堂嫂正在跟一个年轻女孩子说话，她的女儿在房间里搭着积木，而他们一出现，她们就全都看了过来，而那个女孩的目光在徐文和傻子划过以后，就定格在了徐文身上。
那个女孩子穿着一件红色的呢子大衣，脚上蹬着一双平跟靴子，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脑后，打扮的很清爽，看起来有些害羞的样子。这样一个女孩儿，可不该把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
徐文的姥姥姥爷是对这次的相亲抱有极大的希望的，给几个人泡了茶以后，就开始帮他们介绍双方的情况了。也是这时候，徐文才知道这个女孩的父母原本是在村子里开杂货店的，后来又开始做批发生意，如今更是在镇上买下了两个店面，除了零售以外，还做批发，附近村里的杂货店很多都会去他们那里拿货，所以家境挺不错的。
小姑娘名叫程玲，她读到高中毕业以后就没继续上学，一直在爸妈的店里帮忙，她性格内向，所以一直没找到对象，本来别人也介绍了几个，男方倒是愿意的，可是她父母却没同意，而徐文，却是他父亲看上的。
都在镇上做生意，听姥姥姥爷一介绍，徐文就对对方有点印象了，那家店主要做批发，零售的时候价格也比超市便宜，别的地方一块五一袋的盐他们那里只卖一块，所以平常要买点油盐酱醋什么的他都会上他们那里去买，而眼前这个小姑娘，似乎就是那个收钱的？
“我知道徐文的，我读高中的时候，就常常去他那里买早饭。”程玲笑起来，露出了两颗小虎牙，镇上有一所三流高中，很明显，她就是在那里读书的。
“是老客户了。”徐文也笑了笑，他们算不上陌生，不过除了相互买东西，却也没有别的接触。
徐文并不多话，反倒是将目光放到了傻子身上——陪着心爱的人跟别人相亲这种事情如今肯定不是第一次发生，但是还像傻子这样乐呵的不行惦记着桌上的零嘴的，恐怕就仅此一个了。
如果自己没有异能，如果自己不喜欢男人，眼前的女孩子绝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现在……看到姥姥姥爷兴奋不已，徐文也只能端坐着，如今不好当面拒绝，他就琢磨着等会儿给对方打个电话委婉拒绝了。
“徐文，话梅很好吃。”傻子剥了一个话梅给徐文，又去跟徐文堂嫂刚上幼儿园的女儿说话了。
“喜欢吃就多吃点。”徐文的堂嫂见状，笑着招呼起来，抓了一大把话梅给了傻子，傻子看了看徐文以后，就把话梅全都装到了口袋里，笑得裂开了一张嘴，让徐文很不是滋味儿。
这场在别人家里的相亲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徐文今天过来的晚了，所以他们没聊一会儿，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而他理所当然地，就被带着和程玲坐到了一起，而傻子则坐到了他另一边。
傻子本就好吃，又是头一回看到那么多的菜，不免有些兴奋，就开始一样样问问徐文，而看到他好奇，每上来一个菜，徐文会介绍一下不说，还都会夹给他尝尝味道，都没顾得上自己吃饭。
如今徐文和傻子单独在家吃饭的时候，其实比这个来的更亲密，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就不一样了，徐文的做法自然就引来了别人的侧目，过来劝酒的徐文的姥姥更是瞪了他好几眼。
原本在有别人的时候，徐文多少都会克制一点，可是程玲就在旁边，他也就干脆不掩饰了。本来他也担心自己这样会不会让程玲觉得难堪，不过很快他就放心了，程玲是他堂嫂的朋友，其他的亲戚根本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们之前相亲的事情，所以桌上其他人并没有看出他们的不对劲来，反倒是同桌的一个他堂哥的朋友明显对程玲很有好感，一直在变着法子找话题跟程玲说话，让徐文松了一口气。
不过，事情显然不可能这么快就解决，等吃完饭，别的亲戚陆陆续续地告辞的时候，徐文就被他的姥姥姥爷给拉住了，让他带着程玲去四处走走。
“姥姥，我等会儿还有事。”徐文下意识地就拒绝了，而等他看到傻子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想到来之前傻子说要早点回去玩亲亲的事情以后，就更没有留下来的兴致了。
“大过年的，能有什么事儿？就算真有事，肯定也没这事来的重要。”徐文的姥姥当即开口。
“姥姥……”
“徐文，你都多大了，也是时候该娶媳妇了，还有这个傻子，我也知道你要找个人帮你干活，但也不用对他这么好，刚才你就光顾着跟他说话忘了程玲了……”
徐文也知道自己的姥姥是为自己好，不过听到对方的话，还是有些不悦。
“娶媳妇儿？”傻子本来不明所以地站着，这时候却突然开口。
“是啊，娶媳妇，你想让徐文娶媳妇不？”徐文的姥姥看向了傻子。
“想啊。”傻子笑着点了点头，却让徐文有些的脸色更难看了，心里也“咯噔”一下沉重的厉害——他跟一个傻子谈爱情，会不会有些异想天开了？也许，傻子根本不知道他们做的那些事是什么意思吧？
“徐文你看，他也盼着你娶媳妇呢，你一定要对程玲好点。”
“为什么要对程玲好？”傻子紧接着又问。
“这样就能让程玲做徐文的媳妇儿了。”徐文的姥姥笑道，她年纪大了喜欢孩子，傻子在她眼里就是个孩子，这样跟童言童语差不多的话，她当然也愿意很耐心地回答对方。
“不要程玲做徐文的媳妇儿，徐文说了，我是他媳妇儿，”傻子大声开口，“徐文要天天跟我在一起，给我做饭，不要别人。”
傻子的声音不低，徐文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让傻子不要跟人说“媳妇儿”的事情，不过，明明知道事情麻烦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还觉得挺高兴的。
出柜
虽然徐文大舅舅家的亲戚都已经陆陆续续地告辞了，但还有几个亲近的没走，跟徐文的表嫂聊天的程玲更是时不时地看向了这边。
徐文的姥姥姥爷知道年轻人脸皮薄，怕徐文说了拒绝的话让程玲脸上难堪，其实是拉了他到一边说悄悄话的，但就算这样，也架不住傻子的声音大，所以他的话，在场的人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