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漆闻湛把晕过去的宋星里放在一旁的躺椅上,注意到宋星里的后脑勺肿了一大块,不由得蹙了蹙眉头暗暗责备他父亲也太用力了,小心翼翼用手摸了摸发现没有出血,这才放下心来。
“轻轻,你就坐在这里帮哥哥看他一下,没有让你出来暂时不要出来。”他走到一旁的冰箱前打开,拿出冷藏柜里边的冰袋,而后随意拿下酒柜上挂着的毛巾把冰袋包裹住,再走会宋星里身旁蹲下。
他把冰袋放在宋星里的后脑勺上冰敷着,在放上去时就看到宋星里拧了拧眉,发出痛楚的轻哼,小脸苍白得令人心疼。
心里默默说了声对不起。
“轻轻,再帮哥哥一个忙,扶着这个冰袋让他敷一会。”漆闻湛看向一旁站着的林嘉轻,语气温柔:“明天再带你去买你喜欢的jk制服,你想要多少哥哥就给你买多少。”
酒窖的门缓缓关上,林嘉轻感觉手拿着冰袋有些冷,她低头看着躺椅上紧闭着眼脸色苍白至极的男人,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放到他鼻子下。
有呼吸的。
顿时松了口气,吓死她了,她以为死了。
一边帮人冰敷着,一边百无聊赖的盯着这个漂亮男人看。
尽管脸色苍白,但是也遮掩不了这男人眉眼的精致,她就没有见过长得那么好看的男人,之前在漆闻湛手机上看到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什么明星,后来她还碰见过漆闻湛在家里的家庭影院里看这个男人的跳舞视频。
早就知道了这个男人的存在,跟个妖精一样的存在。
她心里也早就怀疑漆闻湛根本不喜欢她,要不然身边会有个这么漂亮男人,可她爸妈就是希望她和漆闻湛结婚,只要家族联姻才能对她家有利,就算她想反抗那又能怎么样,她是个女孩,也就只有这样的价值了。
目光落在男人脸上,相比之下她确实是一点都不出色,连个男人都比不上,连个男人都比她好看啊。
就这样呆呆的看了一会,伸出手指想去摸一摸男人纤长的睫毛,这么漂亮的男人摸一下不过分吧,刚才还欺负她呢,摸一下就当做给她道歉了。
就在她要摸下去的瞬间手被猛地握住,她吓得表情失控。
“……做什么呢小妹妹?”宋星里睁开发沉的眼皮就发现那个小妹妹好像想要做什么,抬手便抓住了。
他的声音里有几分虚弱,在感受到后脑勺的冰块时稍微感觉到脑袋没有那么胀和疼,说完环视着周围一圈,四面都是酒柜,这里是酒窖吗?
“我我我我我不是想摸你的,对不起!”林嘉轻吓得声音发颤,哪里还有刚才嚣张跋扈的模样,现在怂得跟个小鸡似的。
宋星里艰难的坐起:“这里是哪里?”
这是要把他关起来?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林嘉轻见况立刻走到他身旁扶了一把:“你后脑勺还有个很大的包呢,得要用冰再敷一会,不然没法消肿的。”
“怎么突然关心我了?”宋星里把冰袋拿起来反手敷在后脑勺上,靠在躺椅藤条椅背上,后腰微陷含笑看着面前的小女孩:“你和他们不是共犯吗,对我好是想洗清共犯的嫌疑?”
冰块摁了摁后脑勺,疼得脑袋直抽,虽然冰块的温度降低了肿胀感,但是也驱散不了眩晕感。
林嘉轻被这男人一笑就晃了眼,眼神不自然的瞥开:“我才不是共犯呢,我以为你是湛哥哥的情人才那样骂你的,我又不知道他们家的事情,我就以为你是小三了嘛……”
声音越说越弱,‘小三’这两个字说出来放在面前这男人身上好像是侮辱了人那般,不敢说得太大声。
“小三?”宋星里看向她:“小妹妹,知人不评人是做人最基本的礼貌,在说话前要先问清楚再说,不然我会生气的,这里就只有你和我,虽然我现在负伤但好歹也是个男人。这里是哪里?他们让你看着我的?”
“这里是酒窖,湛哥哥让我看着你的,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宋星里环视着周围,连个楼梯都看不到,这里是从哪里进来的?关着他有什么用,能从他身上拿到什么好处吗?
忽然想到时进,是了,他可是听到时进的声音的。
眸光微闪。
时进会在找他吗?
忽然不是很担心自己的处境,拿着冰袋继续抚着后脑勺,眸色渐沉,这个漆闻湛竟然敢这么做,是个渣男就算了,还敢动他?
林嘉轻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可怜巴巴的看着神情有些不悦的宋星里:“那,那你喜欢湛哥哥吗?”
好像刚才她是有点想要教训教训这个男人的,但是现在她有点不太敢。
“不喜欢。”
“为什么?湛哥哥他很温柔啊。”林嘉轻这下就纳闷了,竟然不喜欢漆闻湛吗!好吧,虽然她也不是说很喜欢,但毕竟是她的未婚夫,不喜欢也得喜欢。
宋星里调整着姿势让自己坐着稍微舒服一点,谁知一动晕得更厉害,他不敢动了,坐着缓了一会才慢悠悠的开口:
“温柔我就要喜欢吗?他不是我的理想型。”
林嘉轻毕竟还是个小女孩,排除掉这是自己的竞争对手那她就放心了,现在她对宋星里格外的感兴趣:“那哥哥你的理想型是什么呀?”
宋星里闭上眼缓着眼前一圈一圈的黑点,睁开眼就犯恶心,刚才那一下真的是够用力的,怕不是就是漆老手上那根拐杖。
“……哥哥现在可没有力气跟你聊天,我快死了,你要帮我报警吗?”
手一抖冰袋‘啪’的掉到地面上,在地面晕开了一片水渍。
林嘉轻感觉宋星里的脸色好像更难看了,不经意间她的视线落在宋星里搭在肩上的蓝色毛衣有一块深的地方,凑前一看,害怕的瞪大眼睛:“哥哥……你,你流血了……”
“所以啊,带哥哥出去吧。”宋星里强忍着翻涌的不适,抬手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摸到一手温热。
林嘉轻这下是真的要哭了,她看着宋星里一手的血哪里还敢继续在这里待:“呜呜呜……”
宋星里放下手看着掌心的血,视线却一晃而过的模糊,让他有些看不清:“还哭呢,再哭你真的就是杀人凶手的共犯,到时候警察来了你还得录口供,不能撒谎,要把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呜呜呜呜我才不是共犯,我给你找布……”林嘉轻有些手足无措,哭得梨花带雨的,她转头就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宋星里止血。
宋星里抬了抬沉重的眼皮,似乎感觉到林嘉轻的焦虑,叹了声把肩膀上的毛衣解开,这么一动就觉得浑身疼得难受:
“过来。”
“呜呜呜我找布呢。”
“拿我的衣服,过来帮我用力摁着。”
“噢噢噢。”
林嘉轻又跑回宋星里的身旁,近距离一看就发现宋星里后脑勺的发丝被血浸湿了一片,甚至有的流到了颈后,染上了蓝色的毛衣。她小心翼翼的把毛衣从宋星里肩膀上解开,然后鼓起勇气用毛衣摁住宋星里出血不止的位置。
“用点力。”
“那那你不会疼?”
“不用力一会我失血过多那你就是共犯。”
“……qaq。”林嘉轻欲哭无泪的用力摁住宋星里的后脑勺:“这个力度可以吗?”
“嗯。”
宋星里被林嘉轻摁着后脑勺的那一下疼得脑袋瞬间清醒,他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理智,而后拿出手机。
看到手机上无信号时面无表情。
所以这个地方究竟在哪里,竟然还会没有信号?
“哥哥,这里没有信号,我刚才看过手机了,还有那个门在那一面的酒柜。”林嘉轻似乎感觉到宋星里在找什么,抬手指了指旁边一侧的酒柜。她也害怕了,如果真的出事的话她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宋星里听到林嘉轻这么说看了她一眼:“不向着你未婚夫了?”
说完站起身作势要过去。
林嘉轻连忙扶住他生怕他摔了:“我不想当坏蛋,也不想连累无辜的人,你这是要过去开门吗?”
原本摁着伤口的毛衣跌落在地面,她弯下腰连忙捡了起来。
“嗯。”宋星里让自己站稳,听出林嘉轻声音里有些委屈的情绪:“你还那么年轻,为什么非得漆闻湛不可,你多大了?有二十岁吗?”
林嘉轻踮起脚想给宋星里摁住,但发现太矮根本够不到,撇了撇嘴:“过两个月七夕是我生日,我就二十岁了。哦,还有这个门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刚才我试过了。”
宋星里见她想给自己摁住伤口又按不到,低头轻笑了一声,拿过她手中的毛衣自己摁住伤口,摁住的瞬间疼得抽气,一阵眩晕袭来。
心想他这个脑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林嘉轻连忙扶住他,后面干脆让宋星里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你还是这样扶着我吧。”
“嗯,高度正好,是根合适的拐杖。”
林嘉轻:“……”有点气。
说是酒窖,更准确不如说是个酒库,因为面积确实不是很大,就像是私人的酒库,七八面酒柜放着很多上号的红酒,醇香的味道从鼻间略过都能让人回味无穷。
特别是他们现在站着的这一面。
宋星里看着面前一格一格放着的藏品红酒,琳琅满目的特级酒园红葡萄酒,都是六位数以上的价格,光是这面酒柜里面的一百多瓶上好的红酒就价格不菲。
有些甚至是他想买都买不到的。
舔了舔唇,有点想喝啊。
来都来了,还负伤,怎么也得要回点补偿,大不了多退少补。
林嘉轻偷瞄了宋星里一眼,正好被她看到舔唇的这个动作,天知道她的心跳声是有多快,也天知道有男人舔唇是这么性感的。
本来宋星里脸色就苍白,就衬得唇部格外红润,被舔过的唇略带水光,姣好的唇形抿成线更显得饱满,她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好妖孽的一个男人。
怎么能有一个男人受伤了还那么勾人。
“你说的就是这面酒柜是门是吗?”宋星里问。
林嘉轻被他的声音拉回现实:“啊,是啊,就是这面酒柜,但打不开,我刚才在你晕的时候推过了。”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宋星里松开林嘉轻的肩膀,抬起双手将毛衣缠住自己的脑袋狠狠打了个结,忍住了一瞬间袭来的疼痛,而后扶回林嘉轻的肩膀稍稍借力撑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毛衣被冰袋捂过温度比较低,能感觉到后脑勺的血被止住了。
“他们在外面好像摁了什么这个门就自动打开了。”
“自动门。”宋星里了然,于是扶着林嘉轻打量着这面酒柜。
林嘉轻其实也很无助,她什么都不懂就被漆闻湛哄着进来看住宋星里,还真的有种共犯的感觉,就像是那种傻乎乎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傻妞,可能说的就是她这种。
微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宋星里,这张绝美的脸真的鲨她,就算负伤缠着脑袋也丝毫不影响美貌,而且认真查看着哪里是开关的样子……
嗷嗷嗷嗷好有安全感哦。
身上还香香的。
真是一个妖孽又香香的男人啊。
“这是1965年的罗曼尼·康蒂罗曼尼·康蒂特级特级酒园红葡萄酒,而且它被认定是充满了神秘感且气质优雅的传奇葡萄酒,在市面上难得一见,一般也不会单独出售。”
林嘉轻:“……?”
“这是1955年的勒桦酒庄慕西尼特级园红葡萄酒,这款酒带有浓郁的黑莓、焦油和甘草的气息,口感细腻,酒力强劲,带有穆哈咖啡、黑色水果和花香的风味,同样是重金难求。”
“还有……”
林嘉轻就听着宋星里看着这面墙的红酒滔滔不绝的说着,她原以为宋星里看得那么久是在找开关的位置,却没有想到是在看酒,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难道不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