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

  一位石油大亨到天堂去参加会议,一进会议室发现已经座无虚席,没有地方落座,于是他灵机一动,喊了一声:“地狱里发现石油了!”这一喊不要紧,天堂里的石油大亨们纷纷向地狱跑去,很快,天堂里就只剩下那位后来的了。这时,这位大亨心想,大家都跑了过去,莫非地狱里真的发现石油了?于是,他也急匆匆地向地狱跑去。
  这种效应在心理学上被称为羊群效应。
  第一个女孩就是那个石油大亨,当她心满意足地拿着自己喜欢的奢侈品继续参观后,很多女孩带着自己喜欢的奢侈品名单蜂拥而至,要求夏一凡给自己做心理咨询。
  因为人数太多,夏一凡只选了十个,就为这十个名额,有几个自愿放弃的,剩下的几个却是要打破头。
  夏一凡偷偷跟杜金友说了一句话,那几个自愿放弃的,挑几个不贵的送给她们安抚一下。剩下的十人却是安排催眠。
  整整忙活了一天,夏一凡已经是大汗淋漓,送走了这十个女孩,正准备坐下来喘口气,张千灵拿着一堆单据走来,重重地拍在了他的桌子上,“你看看你,这一整天白忙活不说,还得倒贴钱。从展会布置、赠送奢侈品,一共三十多万,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们都得喝西北风。”
  自从当了管家婆,喝西北风这句话就一直挂在张千灵的嘴边。“任何不以盈利为目的的商业机构都是耍?流?氓。”杜金友嘟囔着,为张千灵助威。
  “你,死开!”张千灵将杜金友赶走,又重新坐回夏一凡的身边,“老大,这样搞下去,我们不会长久的。我知道你不是做生意的料,也想为这个社会做点什么,但是我们首先要生存,只有存在了才能够为人民服务不是。更重要的事,只有我们强大了,我们才能够服务更多的人,解决更多的问题。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弱小,一个小小的套路贷问题都搞不定,怎么去搞定更多的问题呢。”
  说话间,张千灵打开了平板,这是她近期收集的案例,“这些虽然都是个案,但是个案的后边却隐藏着更为严重的社会问题,就像我们现在解决的虚荣心问题,那是一个社会心理学范畴,你要帮助更多的人,就要改变整个社会的价值观和文化观,就凭现在的你,能做到吗?”
  张千灵的话说的很朴实,也很直接,让夏一凡陷入了沉思。
  看着这些个案,夏一凡感觉自己的后脊梁阵阵发冷,青少年自杀案件、少女沉迷爱情事件,张千灵却在个案的背后备注了其身后的事件,“蓝鲸自残挑战”、“姑获鸟恐怖挑战”、“pua恋爱陷阱”、“泰国旅游被绑架事件”。
  触目惊心啊,触目惊心。
  这几个个案虽然在个体方面都只是一般的心理问题,但是如果反射到整个社会上,却是一个重大的问题,更何况出现这些心理问题的大部分都是一些青少年学生,更是关系到整个家庭。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能力越大,能够帮助的人越多。”张千灵这样修改了这句话,让夏一凡沉思了很多。
  天色已经晚了,杜金友正在锁门,突然一个女孩要强行进来。
  “美女,我们这里要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来。”杜金友有些为难,但是面对美女却又不忍心拒绝。
  “不,我生病了,有人说只有夏医生能够救我。”
  夏一凡正在闭目养神,听到这句话猛然间站起身来。这话十分耳熟,赶忙从窗户探出头来对着杜金友说,“让她进来吧,并且让千灵过来,我们一块会诊。”
  留下张千灵,自然是为了避嫌。
  “夏医生,你是夏医生,谢谢!”那女孩面露喜色,雀跃地跑了进来,直接闯入了咨询室。
  “你是···”夏一凡看着这女孩有些眼熟,却又记不清在哪里见过。
  “我今天上午来参加你这里举办的展览会了,下午回去的时候,就感觉无比的焦躁,心神难安。”女孩赶忙说道。
  “这,难不成有人给你咨询过,然后把你转诊过来?为什么没有材料?”夏一凡提出了疑问,眼前的女孩的情绪波动极大,显然是稳定之后的反复。
  “我有个同学,据说是留学生自称会解决心理问题,所以让她帮忙给解决了一下。本来好好的,但是昨天,放贷人再次找到我,说还可以给我放款。只是我说不需要,回来之后就感觉被人下药了一般,再次燃起了对奢侈品的渴望。下午从你这里回去,找我那同学看,她说这已经不是她能解决的范畴了,她还说,具她所知,只有夏一凡你能够拯救我。”说到这里,这个女孩几乎是带着哭腔。
  “你是学生?”
  “对,川南大学一年级的学生。”
  女孩自述,她是川南大学大一学生,艺术系的,名叫胡曼,从小就喜欢精美的东西,所以对奢侈品没有太大的定力。刚入学的时候,就有人介绍说可以借款买便宜的奢侈品,她就听信了,果然拿到手的奢侈品是正品,而且比市面便宜将近三分之一。
  买了几次之后,放贷人就委婉地告诉她,因为买奢侈品,她已经欠下了二十万的债务。听到这里,吓了一跳,怎么会欠这么多钱。好在家里有偿还能力,就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父亲将钱给还上了,算算买奢侈品的钱也差不多,所以就没在意。
  放贷人依旧经常向她推荐奢侈品,周围的女孩一个赛着一个攀比,也再次点燃了胡曼的虚荣心,面对这些奢侈品,胡曼再次沦陷了,深入这些奢侈品不能自拔。所以再次开始贷款,只是欠得多了,放贷人要求她以身体来偿还的时候,胡曼却是害怕了。
  我们宿舍的一个舍友,名叫彩虹,说胡曼得了虚荣症,这是一种心理问题,需要心理咨询,她就可以帮忙。
  果然,在彩虹的帮助下,胡曼的症状好了很多,虚荣心也减轻了很多,能够安心学习了。
  听到“彩虹”两个字,夏一凡差点激动地站起身来,手在不停地颤抖,但是心理咨询师这个职业道德却要求他镇定下来,耐心地听胡曼的讲述。
  “那你昨天去见了谁?”夏一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们跟你都说了些什么?”
  “我昨天就去见了经常给我房贷的人,只知道别人都喊他毛哥。据说是四年级的蓝阿毛。也没说啥,就是向我推荐了一款手包、一双鞋子。”
  “那么现场还有其他人吗?”
  “嗯,好像有个,不过那个人跟他应该不是一伙的,身材挺小的,像是一个女人,大热天的还穿着连帽卫衣,帽子拉的很低,似乎生怕别人看见那张脸。不过我觉得他跟蓝阿毛是一伙的,而且是个女人,至少四十岁。”
  “该不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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