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乖

  好不容易把老板请进办公室,宋章引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热爱工作是不假,但现在是年底,工作多的铺天盖地,他一个人劈成八个也忙不过来。
  刚坐下来准备喝杯茶,门口就伸出个小脑袋。宋章引招手,“喜宝过来。”
  圆脸的小丫头咧着嘴跑进来了,跑得还不稳,一下子摔倒了,不等宋章引过来扶她,自个两手一撑,就在地上爬起来了,爬的可快了,转眼间就到了宋章引跟前,拽着裤子就起来了,“宋叔叔。”小丫头笑得跟朵花一样。
  宋章引顿时被收买了,那颗冷硬的心呀,软和的跟棉花糖似的,嘴上纠正着,“不能叫叔叔,要叫伯伯。”他比乐果橙大好几岁呢。
  其实他都纠正好几次了,每每小喜宝扬着天真小脸喊他叔叔的时候他就有一种乐果橙占他便宜的感觉,希望这是他的错觉哈。
  “是叔叔!”喜宝特别认真的重复,奶声奶气的说:“妈妈说,喊叔叔显年轻。”
  宋章引只觉得万箭穿心,很伤心的问:“难道我很老吗?”他还不到三十,还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喜宝是善良的孩子,见宋叔叔伤心了,就想安慰他,连忙摇头。摇了两下又觉得不对,妈妈说好宝宝要诚实,不能说谎。就改为点头,特别实诚的说:“你有这么老。”她张开双臂比划着。
  手臂全都张开,对喜宝来说就是很老很老了。
  宋章引奇迹般的看懂了她的意思,这下不是万箭穿心了,而是十万箭穿心,还是穿的透透的那种。
  “宝贝,你真棒!”还得强作欢颜夸奖。
  喜宝可高兴了,拽着宋章引的手,“高高。”意思是她要举高高。
  宋章引能拒绝可爱小宝贝的要求吗?当然是不能的。他掐着喜宝的腋下就把她举了起来,喜宝高兴的咯咯直笑。
  喜宝一岁八个月了,但她有二十九斤,抱着特别压手,更不用说举了。宋章引又不像姜别天天锻炼,才举了七八下就累了。
  偏喜宝正在兴头上,不停的哇哇大叫,“再来,再来!举高高,高高哒!”
  宋章引硬撑着又举了七八下下,受不住了,“喜宝,伯伯累了,让伯伯歇一会好吗?”
  喜宝倒是很听话,很顺从的就下来了,只是脸上的表情却非常嫌弃,“叔叔,老了。”在她小小心灵的认知里,不能陪她玩举高高的都是老年人,像太爷爷那样的。可是宋叔叔的头发怎么是黑色的?太爷爷的头发都是白的,好奇怪呦!
  大大的眼睛里盛满困惑。
  宋章引,“------”果然是乐果橙亲生的,一样的会欺负人。
  乐果橙找来的时候,喜宝正坐在沙发上画画。她看到妈妈,眼睛亮亮的,拍着自己的胸脯,一本正经的邀宠,“妈妈,我乖!”还不忘朝宋章引看去,那意思很明白,就是让他帮她作证呗!
  乐果橙看着被画的乱七八糟的沙发,嘴角抽了一下,很想捂脸,闺女哎,咱能把罪证销毁了再说话吗?
  这一回宋章引没有领会到喜宝的意思,她可不乐意了,眼睛眨巴了一下,肥肥的小手一指,“妈妈,他不乖。”
  乐果橙意外极了,逗她,“他怎么不乖了?”
  宋章引捂着胸口,一副伤心的样子,“喜宝,伯伯对你不好吗?伯伯抱你举高高,还让人给你买水彩笔。你不是说最喜欢伯伯吗?”
  “最喜欢妈妈!”喜宝大声纠正,瞪着宋章引,可不满了。
  这个叔叔怎么回事?她没有说最喜欢他呀!叔叔说谎,不是好宝宝的。
  “叔叔,坏!”她表达的可清晰了,“奶奶,叔叔没有给宝宝喝奶奶,宝宝饿饿。”小家伙眼睛一闪就找好了理由。
  宋章引都快惊呆了,“乐总,你这闺女是孙猴子变的吧?”这也太精明点了吧?他家的臭小子比她还大两岁,都上中班了也没她这心眼,简直是------宋章引都找不到词来形容了。
  乐果橙抱着喜宝挡住自己的脸,“喜宝这是想喝奶粉了,走吧,妈妈帮你冲去。”赶紧走吧,闺女,妈妈都没脸呆下去了。
  望着乐果橙母女俩匆匆离去的背影,宋章引扬起的手顿在了半空,脸上表情茫然:乐总,你闺女是怎么教的?能传授点经验么?
  回到自个的办公室,乐果橙把喜宝往办公桌上一放,与她的眼睛平视。小丫头笑嘻嘻的与她对望,天真无邪的样子。
  乐果橙叹了一口气,“喜宝啊,你哪来这么多的心眼?”这才将将两岁,长大可怎么得了?“妈妈很为你的身高担忧啊!”农村不是有句老话“心眼多坠得个头都不长了”吗?
  喜宝胖胖的小手抱着奶瓶咕嘟咕嘟,一副“你说什么,我不懂耶”的表情,萌萌的,傻乎乎的,哪里还有之前的精明样?
  乐果橙的心情那叫一个复杂啊!
  段云聪在会议室发脾气,“那块地不是说十拿九稳的吗?怎么又被姜氏抢去了?”
  底下人全都低垂着头,没一个敢说话的。
  “说话呀!哑巴了?”段云聪猛拍了一下桌面,“知道这个项目我们损失多少吗?三个亿,整整三个亿!我有多少身家够你们败的?”
  底下的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半天才有一个人战战兢兢的站起来,“段总,我,我怀疑姜氏集团实现知道咱们的底价。”要不然标书怎么就恰好比他们的低五十块呢?“卑鄙,他们太卑鄙了。”他脸上露出愤愤的表情。
  又一人站起来,“对,我觉得这件事必须好好追查。”
  “那就去查,还等什么?等着我去查?”段云聪更气了。
  真是一群木头,推一下动一下。什么事都要他这个老板去做,要他们这些员工干什么?也不怨段云聪生气,快两年了,公司也好,家里也罢,就没一件让人开心的事。不是项目被抢,就是合作出了问题,弄得他焦头烂额。
  段云聪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明白又怎么样?他的好运像是被用完了似的,每每反击,不仅不会成功,有时还会损失更重。气煞人也!
  姜别!姜别!
  段云聪恨得牙齿都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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