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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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3章
  一大早，桑洛洛接到朱恒的电话，让她去公司开会。
  上次打伤马总，又要挟过朱恒后，桑洛洛本以为会被人找麻烦，结果却意外的安静，谁都没来找她。
  她刚穿过来，对很多东西都不适应，也就正好趁机了解一下原主的生活。
  桑洛洛发现，原主跟火星经纪公司的合约，还有三年才到期，合同条件苛刻，但找不到违法的地方，所以她要和平解约，怕是不容易。
  朱恒和马平安，都是睚眦必报的性格，绝对不可能放过她。
  桑洛洛根据他们可能会进行的报复，预想了各种应对方法，倒也不是很担心。实在不行，她大不了退圈，反正肯定不会妥协。
  火星经纪公司是书中出了名的扒皮公司，除了有朱恒这种拉皮条的经纪人；还有疯狂压榨艺人劳动力，什么活动都接，恨不得艺人一天工作24小时的经纪人；更有把艺人当成自己的私有物，一举一动都严格掌控的经纪人……
  不过，他们还真捧出了几个流量，顾景岐就是最成功的一个，有他这个活招牌在，想签公司的人不少。
  桑洛洛直接来到会议室，推开门，发现里面坐了七八个人。
  这间会议室不大，看着便有些拥挤。加上所有人都低着头，神色畏缩，更显得气氛憋闷。
  “看什么看，还不快进来！”坐在主位的朱恒横了桑洛洛一眼，“磨磨蹭蹭，这么多人等你一个，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对不起，你通知我八点来，现在七点五十五。”桑洛洛走到他旁边的空位上坐下，“没有时间观念的，是你。”
  朱恒脸色铁青，一时间却找不到反驳的话。
  其余人则目露惊讶，不明白桑洛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刚了。
  “开会！”朱恒冷着脸道，“小周你先说。”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人应声抬头，对上桑洛洛似笑非笑的眼神，又迅速垂下头：“最近在谈的三个代言都黄了，w家本来意向极高，前两天突然换了凤菲，说是，是……马总力保的。”
  桑洛洛撩了下头发，嘴角牵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并不意外。
  朱恒看到她这态度更生气了：“下一个！”
  “电视剧这边，《青春有你》也没了。我打听到，马总和导演合作过。”
  “果子台那边的庆典，把邀请卡给了隔壁一个新人，据说那新人最近和马总走得很近。”
  ……
  “综艺这边，在谈的全都没信了……只剩下《潇洒》，后天开录 。”
  桑洛洛听到这里，表情终于有了点变化，她略感意外地看了朱恒一眼：“《潇洒》居然还在？”
  所有人：“……”
  朱恒今天开这个会，就是为了给桑洛洛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不听话的下场。
  没想到，她全程无动于衷，“居然还在”是什么意思？她是真想被封杀，然后退圈吗？
  “你们都出去工作。”朱恒沉着脸道，“桑洛洛留下。”
  其余人纷纷离开，桑洛洛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连嘲带讽地说：“谢谢朱哥，没有封杀我。”
  她其实是真意外，马平安竟然给她留了活路？仅仅因为她手里的录音？感觉不太可能，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我c……这是《潇洒》的补充协议。”朱恒强忍住脏话，只是递给桑洛洛一份文件。
  《潇洒走一回》是一档户外旅游真人秀，表面是旅游节目，实际上想靠炒cp吸引眼球。
  书中交代，这节目找原主的时候，说让她和顶流炒cp。原主心里的顶流只有一个顾景岐，满心欢喜地签了。结果到录制开始才知道，他们说的顶流是傅承。原主气得要死，怨气没地方发泄，就在节目中处处跟傅承作对，傅承性格也古怪，两人针锋相对，期期都上热搜，不过全是负面热搜。
  两人谁都没落好，节目收视倒是居高不下。
  原主本就才红了一年，根基不稳，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有金主都护不住，加上后来潜规则的事情曝光，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所以，如果朱恒他们把这个节目给搅黄了，桑洛洛会很开心。
  但天总不遂人愿，别的资源都没了，反倒是她不想要的留了下来。
  桑洛洛打开协议，看完气极反笑：“往死里黑傅承？你觉得这真是炒cp？”
  原主当初签的合同，只写了配合炒cp，具体怎么炒却没说。
  “相爱相杀有问题？”朱恒冷笑一声，“你自己不也在微博黑傅承，又要装无辜？”
  “在微博黑傅承，难道不是你授意的？”桑洛洛反问。
  她看书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一个流量小花会去黑一个顶流？就算原主追星上头，公司竟然也不管？
  穿过来后，她整理了以前的信息，包括聊天记录，连猜带蒙分析出了原因：原主在出道前就是顾景岐的粉丝，在微博黑过傅承。原本她进圈后，正常做法是换个号。但朱恒认为她非科班出身，将来难成大器，所以一开始就没想好好带她，只想挣快钱，榨干她的价值。
  一个人要想快速红起来，无非两条路：要么有大爆作品，要么走黑红路线，蹭热度。
  顶流热度最大，作为顾景岐粉丝，去黑傅承，等于一下蹭了两个人的热度，很快就能拥有姓名。
  至于这样做的后果，朱恒根本不在乎。
  所以，他给原主洗脑，让她继续黑傅承，说这样是炒特立独行人设，粉丝喜欢真性情，还能引起顾景岐的注意，哪个公众人物不被骂？骂得越狠，说明越红。
  幸好是原主出道的电视剧小爆了，朱恒看她价值似乎比自己预想要高，对黑傅承这事才没那么迫切。否则，可能都等不到上《潇洒》录制，原主就要被网友骂死了。
  “这也想推到我身上？是不是还想说你有聊天记录，又要曝光？”朱恒自以为了解了桑洛洛的套路，冷笑道，“你大部分黑傅承的微博都是在认识我之前就发的，我不过是让你做真实的自己，看网友站谁？”
  原来他今天连脏话都不敢骂，就是怕自己录音，桑洛洛感觉有点好笑。
  不过，原主的合同桑洛洛看过，上面有一条是补充协议由朱恒和节目组谈。所以，那份补充协议就算她没签字，也有效。
  朱恒这是想逼着她自己毁掉自己。
  看来这人也没那么草包。
  “我什么都没说，别这么紧张。”桑洛洛拿起补充协议，起身想走，“节目我会好好上。”
  “等一下。”朱恒拦住她，又叫了两个人进来，“这是公司给你配的新助理。”
  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叫何峰，又高又壮，女的叫周雪，柔柔弱弱，两人看桑洛洛的眼神都充满不屑。
  “走吧。”桑洛洛知道他俩是来干什么的，也不多说。
  朱恒朝两人递了个眼神，说：“《潇洒》很快就要开录，洛洛没上过真人秀，你们多看着点。”
  两人答应着，跟桑洛洛走了。
  上车的时候，他俩比桑洛洛还快，何峰坐了副驾，周雪坐后排。
  桑洛洛没吭声，挨着周雪坐下，闭上眼回想《潇洒》相关剧情，然而耳边噪音不断。
  “小雪，来玩游戏，我拉你。”
  “我玩不好。”
  “不怕，有我带你。”
  “你会不会玩？”
  “不要送人头啊，我要被你气死了。”
  “啊，我怎么就死了？”
  “啊啊啊啊，有人过来了，怎么办？”
  “给我加血，加状态，啊啊啊啊……”
  ……
  两人越来越吵，桑洛洛根本没办法好好思考，怒气冲冲地一睁眼，就看到周雪嘴角翘起得意的弧度。
  桑洛洛想了想，压下怒气，伸手勾走她的手机。
  周雪一惊：“哎，你干什……”
  何峰也在同时喊：“不要送！”
  周雪眼睁睁看着桑洛洛手指轻轻一滑，已经操作游戏画面中的小人躲开敌人的致命一击，同时给何峰的游戏小人奶了一口，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这波可以啊！”何峰大喜，夸道，“666！”
  桑洛洛眼角余光瞥到周雪脸色很难看，眼睛弯了弯。
  她也不说话，操纵着小人辗转腾挪，熟练得让人眼花缭乱。
  十分钟后，游戏结束，何峰兴奋回头：“牛逼！奶妈也能carry全场，操作6得一笔，小雪你这简直像换了个人……”
  话还没说完，发现手机在桑洛洛手里，是真换了个人，顿时尴尬地闭嘴了。
  桑洛洛将手机递回给周雪。
  何峰摸摸脑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重新来，这次你换个英雄。”
  “不许骂我。”周雪脸色难看。
  “好，一定不骂你。”何峰答应得很好。
  但是，几分钟后。
  “坦克你躲奶妈身后，是要闹哪样？”
  “卧槽！没见过你这么怂的。”
  “别送别送！”
  ……
  “啊啊啊啊！你到底会不会玩啊？看看人家桑……”
  “你闭嘴！”周雪气得直接退了游戏。
  车厢内安静下来，桑洛洛终于能闭上眼，好好休息了。
  一路无话，到桑洛洛家后，周雪指挥何峰收拾东西。她自觉在桑洛洛面前丢了脸，对桑洛洛跟何峰都不满，一边大声呵斥何峰，一边把东西弄得乒乒乓乓乱响。
  桑洛洛抱着手臂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说：“我加下你俩微信。”
  两人对视一眼，倒是乖乖加了。
  加完微信，桑洛洛对周雪道：“去帮我买点日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