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
“九归,天麻,血参,各取九克,加上天魂草的新叶,全部倒入一锅的火桑雪水中,慢火熬住一注香的时间,等药水冷却之后,涂在这个人神身上,剩下的就是我的事了。”
老者一连串说了一大堆话,秋绫应答。随后艰难地把莫凌轩移到了医室之中,倒不是因为莫凌轩多重,只是因为他伤得实在是太重,秋绫害怕自己稍微不注意就将他给弄散架了。这种小心,还是必要的。
医房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小床。秋绫将莫凌轩放在这床上之后,便赶紧离去了,她还要去熬药呢。
莫凌轩的身上散发出弱不可查的荧光,十分缓慢地在修复着他的身体。这一次他受的伤可以说是重生以来最重的了,没有之一。
他的神魂陷入了沉睡,他最后的法力涌入丹田,丹田已经被他封了。
当时真的十分危险,若不是最后的关头他突然之间觉醒了魔帝气息,将那只雷龙给击溃的话,那么他已经死了。当然,雷龙爆炸形成的冲击也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危害。导致他的肉身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损伤。
药房之中,秋绫正在熬药。
“这些年头,真是怪了。听说过天上掉馅饼,可是出来没有听说过天上掉病人的啊。”若是莫凌轩听到他的话,必定会感到哭笑不得,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从天下掉下来啊。
不过不得不感慨他的运气也真是不错,恰好掉到了这样一家有医者仁心的人家,若是换作其他地方,指不定要把他直接给扔到大街上呢。
……
从下三天飞升而来的人,全部都降落在了世界各处,降临得十分接近的人,几乎没有。这是一片新的天地,也是一个新的开始。因为他们那个世界的极境,不过是这儿的开头罢了,他们要开启新的路。一条,机缘与危险并存的路!
傍晚时候,药水才彻底冷却。秋绫将其全部涂抹在莫凌轩身上。这药水果然有奇效,只见莫凌轩原本就已经焦黑,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化作了焦炭的躯体,就像雨后春笋一般,疯狂地汲取着药液。
十分有见效,莫凌轩的肉体正在褪去最外层的死皮。在秋绫紧张的等待之下,莫凌轩的肌体倒是恢复了,变得如婴儿的肌肤一般滑嫩。
这药水,有着脱胎之效果!
“哈哈。”秋绫开心地笑了,“老头子果然是医术了得,竟然能将他最外层焦黑的肌肤给祛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老头子了。”她打了一个哈切,熬药是一项十分耗费精力的工作,全神贯注的熬了很久的药,也却是让她感到十分困乏了。
大约片刻之后,老头进来了。
他拿着一个烟斗,腰上挂着一个酒壶,整个就是醉鬼的模样。很难想象他竟然会有高明的医术,倒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呵呵。”老头笑了笑,随后用烟斗敲着莫凌轩的身体,他敲得十分有技巧,每敲一下莫凌轩的身体都会闪烁出白光,排出几分杂质。
“趁现在修为还未恢复,正是除杂留精锻造之体。体质倒是惊为天人,不过玉不琢不成器,哪怕是天下独存的体质也要经历一番锻造才可有所成就。”老人吸了一口烟斗,说道。双眼之中没有之前的浑浊,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睿智。
很难想象,这本是一个普通的城池,可是其中竟然藏有一位如此神秘的老人。
过了三天的时间,莫凌轩的身体已经在逐步好转,苏醒也是指日可待了。
他如今乃是化仙修为,但是那条雷龙的修为至少也是玄仙,不然楼紫凝当初也不会有那么凝重的神色了。可以说,在那条雷龙手下还能活下来,莫凌轩可谓福大命大,换作一般人不知道已经死了几次了。
睁开眼,是刺眼的光芒。
“我这是在哪儿?”莫凌轩刚准备起身,就痛得皱起了眉头。他的皮外伤虽然在这些日子已经被治疗好了,可是其内伤同样十分严重,而且那神秘的老人却并未给他医治,只是保持其不恶化而已。
“我的修为!”他内视,可是却并未察觉到任何波动。
“看来是和雷龙对决的时候由于伤势散去了,不过还好当时将丹田给封印了,不然的话若是当时丹田也受损那可就严重了!”莫凌轩不得不庆幸自己当时做出了一个正确的举动。
“呀。”就在此时,秋绫推门进来了,“你醒了!”她马上蹦蹦跳跳地过来了。
“喂,你是什么人啊?怎么会从天上落下来呢,是仙人吗?我听爷爷说仙人个个都有着飞天遁地的本领。不对啊,仙人个个都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受这么重的伤?唉,你怎么不说话呢?”秋绫像是在自问自答,最后才意识到莫凌轩一句话都没说,不由得歪着头问道。
莫凌轩微笑,不是他不说话,是这姑娘根本就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的女孩倒真的是十分可爱。
他正想开口,回答这小姑娘的问题。不过她却摇了摇头,说道:“不管了,反正这些也都不重要。爷爷,他醒了!”
说罢,她跑了出去。只余下一个背影。
剩下莫凌轩在原地,摸了摸鼻子,以此来缓解他内心的尴尬。这个小姑娘倒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啊。
片刻之后,一个腰间挂着葫芦,手里拿着烟斗的老人走来进来。老人身上酒气十分熏人,一看就给人一种酒鬼的感觉,令人感到十分不靠谱。不过,莫凌轩却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气息。
“是前辈救了我吗?”莫凌轩十分谦逊,正想起身向他道谢,但是被老人制止了。
“你的外伤虽已被我治好,但是内伤还不是治疗的时候,所以如果你不想让你的伤恶化的话,还是给我乖乖躺着吧。”
莫凌轩没有矫情,躺下了。但是他却在思考,这位老人是谁,又是何修为?对他持有善意或是恶意。可他都无法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