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权利,你什么也不是
月依凝怕打草惊蛇,便没有去杀鸳鸯,而是悄然离开了此处,与此同时,一个可恐的计划,逐渐在她的脑海中蔓延!
既然她没有好日子过,那就谁都别想活!
月依凝离开了此处之后,便没有再回月家,月家主忙完生意上的事后,刚刚回了家里,便得知了发生的事,被气的差点吐了一口气!
“我才出来一会儿,家里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是怎么看家的?”
月家主望着大夫人怒斥道。
大夫人忙跪在了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老爷,这一切全都怪二姨娘,若不是她陷害凝儿,也不会出这么大的事!凝儿如今不见了踪影,我们快点寻办法找她吧!我怕那丫头……她再心里承受不住,做出什么傻事来!”
大夫人哭的情深意切,这次是真的急了!
“来人,先把二姨娘和月萝关起来!把府内人手全派遣出去,全皇城去寻凝儿!若是今晚寻不到,再想别的办法!”
月家主一阵心焦力疲,长长地叹了口气,坐在了椅子上,觉得自从月净云回来,府内真是没一日安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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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我去给鸳鸯送银子的时候,说的话……似乎被月依凝听见了。”
宫紫紫伸出手,将浸了药水的白布拧干,帮白瑾瑜擦了擦手背。
如今天气渐渐冷了,宫紫紫怕白瑾瑜的手冻裂,再握不了剑,便提前给她上了些药预防着。
“怪不得她离开了月府,她是太过恨我,想要在外面,寻办法报仇罢?”
白瑾瑜垂下清冷的眸,右手轻轻点着桌面。
“若不是她们先起了坏心,又怎会自食恶果?如今她们倒是委屈上了,着实可笑。”
宫紫紫眸底掠过一抹冷芒。
“我倒要看看,月依凝到外面去,能够想到什么报仇的方法。”
白瑾瑜从宫紫紫手中接过白布,擦了掌心几下,将其放在了桌上。
“姑娘,还有一件事,月家主将二姨娘和月萝关押在了佛堂,我路过佛堂时,二姨娘同我说了几句话,她道……当初月净云刑满释放时,大夫人怕月净云回来之后,和月依凝争太子妃之位,曾经派了刺客,到九州国杀月净云。
奴婢怀疑,真正的月净云,就是被大夫人派去的刺客杀死的。二姨娘还给了我一张纸,上面写的,正是大夫人和刺客交易的记录,我验证过,记录是真的,并非伪造。”
“那你说……她为什么告诉你这件事?”
“大夫人将她和月萝的脸,都扇的没了人样,她应该是恨大夫人,想要借我们的手,将大夫人除了吧。
除了这件事,二姨娘还说,十年前,大夫人命人去了辰府一趟,偷了辰时的玉佩,又将玉佩放入了月净云的房内,辰时便骂了月净云是小偷,道她和她生母都是低贱东西,月净云生母当时刚去世不久,她情绪一时失控,才会刺了她那一剑,被判了十年刑期。
而大夫人做这一切的原因,仅仅只是厌恶月净云。”
宫紫紫说罢,便将那张交易记录,从怀中拿了出来,递给了白瑾瑜。
若非大夫人扇二姨娘巴掌扇的狠了,二姨娘也不会破罐子破摔,将这些秘密一口气全都说出来,倒是让她们得了利。
白瑾瑜将其接过,垂眸扫了一眼,见果真不假,双眸发沉:“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可惜这些事加在一起,也不足以扳倒大夫人……”
十年前,是因为大夫人挑拨,月净云才刺了辰时一剑。而月净云最后,也是大夫人的人杀的。
月净云的母亲,则是二姨娘和宋元一起设计杀害的。
她日后要用月净云的身份办事,便要帮月净云报仇,作为报酬,而这些人……全部都要死。
“那便先处置二姨娘。她和宋元勾结,害了三姨娘,背地里还坏月家生意,再加上月萝不是月家血脉,这几件事加起来,足够二姨娘死亡了。”
“你去寻证据,这件事交给你处理,我得先去皇宫门口,寻赵世南一趟。若煦羽办完他的事回来了,你便告诉他我的去处”
“姑娘放心,我一定将这些事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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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瑾瑜离开月家后,便直接去了皇宫门口,她到了之后,发现赵世南果真在此处等着她。
因为此处说话不方便,白瑾瑜便同他一道去了客栈,点了些菜,在雅间内说了会儿话。
白瑾瑜从赵世南的口中得知,他是几个月前来的炽阳大陆,后来他有些事要到祭阳国皇宫处理,无意中到了太子居住的府邸,发现太子被刺杀,被长剑砍的奄奄一息,刺客也欲要攻击他,他便随手将刺客杀了。
太子重伤无治,临死之前,道祭阳国内,没有人知道他生的什么模样,只要赵世南帮他办几件事,他便将这太子之位给赵世南。
赵世南原不想在祭阳国久留,也不想要他这个位置,后来太子又同他说了许多话,这才谈妥了,很快,太子便过世了,赵世南帮太子办完了那几件事之后,便用他的身份,在祭阳国呆到了现在。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了,整个炽阳大陆这般大,白瑾瑜今日能遇见赵世南,也算是造化。
傍晚时,白瑾瑜喝了些酒,抬眸问道:“所以……你来炽阳大陆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赵世南单手托着腮帮子,深邃的眸底,带着些许迷醉,朝白瑾瑜扬了扬下巴,浅笑道:“你啊。”
他今晚倒只是同白瑾瑜随便聊聊,并未动什么手脚。
白瑾瑜望了他许久,道:“赵世南,你放下我吧,这样对谁都好。”
“放下?呵,为何要放下……大元的后位,我一直给你留着,后宫内一个女人都没有,你若愿意同我回去,我便废了三宫六院。”
赵世南眸色幽暗,不似是在开玩笑。
“我若是让你现在回去,放下在炽阳大陆所做的一切,你愿意吗?”
赵世南冷嗤一声,眸中掠过一抹冰冷,伸出了手,猛地攥住了白瑾瑜的下巴:“白瑾瑜,你为何总是要让我在你和权势之中,做出一个选择来?”
“我若是问丁煦羽这个问题,他会立即放下一切,而你不会,在你心里,我永远都没有权势重要,只要我挡了你的路,你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不是吗?”
白瑾瑜双眸清冷,直视赵世南的双眸。
“对,我会杀了你,你走吧。”
赵世南松开了白瑾瑜的下巴,冷嗤一声,垂下了双眸,喝了一口酒水。
“大元疆域那么大,于你而言还不够吗?”
“白瑾瑜,你记住,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自己手里握着权利,没有权利,便什么也不是。而一个大元,于我而言,还远远不够。”
赵世南敛眉,一旁的烛光忽明忽暗,将他的面目映的一半明一半暗。
白瑾瑜深深地望着他,眯起了眸。
不是手中有权势是错的,但对此太过执着,眼中除了权势以外,再看不见其他东西,这才是错的。
白瑾瑜想了想,还是未曾说出来,便转过了头,欲望离开此处。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怒骂声!
“哪个不长眼的将月字号给占了?不知我们宋大人每次来潇湘馆,都会去月字号坐着吗?”
白瑾瑜听着下面的声音,丹凤眸微动,朝门口上挂着的牌子望了过去,便见她所处的雅间,正是月字号。
赵世南可真会挑地方。
不过那位宋大人是什么来历?这里可是皇城,他的手下竟这般猖狂。
赵世南透过窗户,随意朝楼下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道:“是宋元,不久前刚刚升了二品。”
白瑾瑜听了赵世南的话,心中猛地一动。
宋元……
就是他勾结了月姨娘,杀害了月净云的生母么?
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见他。
白瑾瑜推开了房门,便朝楼下走了过去!
赵世南见白瑾瑜朝楼下走了过去,垂眸朝她的背影望了过去,眸底掠过了一抹暗芒。
白瑾瑜走到一楼的时候,便见一个身着蓝色官服,生了一张国字脸的中年男子,正冷着一双眸,在太师椅上面坐着,身上的气质张狂而冷傲,此人正是宋元。
在他的身后,则站了六七个衙役。
正在怒骂着的黑衣男人,则是宋元的师爷。
这位师爷本姓也姓宋,唤作宋白,仗着和宋元一个姓氏,经常自诩自己是宋元亲戚,仗着宋元的名号,甚是嚣张跋扈。
宋白在怒骂的时候,客栈老板一直弯腰赔礼,道是小二疏忽了,竟将旁的客人引上了玉字号,想要免费请宋白他们吃一顿饭,宋元却是不领情,依依不饶。
“把玉字号的人给我撵下来!立即将雅间空出来!若是再让我们家老爷久等,小心将客栈给你们拆了!”
宋白说话的时候,宋元唇角噙着一丝淡笑,不未曾阻拦,算是默许了宋白的行为。
“这……这将人家赶出来,我们日后还怎么做生意啊,还望客官体谅一下。”
客栈老板眉头皱成了一团。
宋元没有花银子,长期预定玉字号雅间,却想着每次来客栈,都能做这么好的位置,本就不占理,老板能这么待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宋白冷笑了一声,伸出了手,一巴掌朝客栈老板的脸上扇了过去:“不长眼色的东西,给脸不要脸!”
白瑾瑜身影一闪,便站在老板的前面,猛得攥住了宋白的手腕,一脚朝他的胸膛处踢了过去!宋白闷哼一声,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之上,唇角流出了一道鲜血!
宋白乃是师爷,平时只会动嘴皮子,武力并不高,再加上他没有防备,白瑾瑜才能轻易地将他打倒。
若是宋白有了防备,谁输谁赢,还真说不一定。
“是谁?哪个混账谁敢打我!我今日非将你的皮扒了不成!”
宋白咬牙站起了身子,双眸血红,死死地朝白瑾瑜瞪着!
“宋大人,你这位师爷的火气未免太旺了一些,就不怕他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吗?”
白瑾瑜清冷的眸微动,青衫无风自动,身上气质沉稳。
宋元上上下下地望了白瑾瑜一眼,朝衙役使了个眼色,衙役便将宋白扶到了太师椅上。
尔后,宋元便站起了身子,扯了扯唇角,一步步朝白瑾瑜走了过去。
“你又是哪家的姑娘?你可知本官是谁?一上来便动手打人,就不怕连累你的父母吗?”
宋元的声音冰冷,自带着一分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