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要问师父

  今日没弄死蓝青云这个混账,给玄棋报仇,可真是遗憾!
  玄毓薄唇微抿,他多望了白瑾瑜一眼,便转头离开了此处。
  玄天向来和玄毓形影不分,他见玄天转头离开,便也跟在了玄天的身侧。
  “哥,师父给的功法,你练的怎么样了?”
  “一半。”
  “我也是。”
  玄天和玄毓的身影渐行渐远,他们的师父也站起了身,朝着白谷雪行了一礼。
  “他们两人虽是自愿跳下擂台的,但也算是你的徒儿赢了。”
  这两个女人倒不是胡搅蛮缠之辈,只是对于玄毓两兄弟的任性,甚是无奈。
  白谷雪淡淡一笑,甚是和煦:“玄毓他们两人的武功,要更胜一筹,此番是我那两个徒儿捡了便宜。”
  白谷雪话罢,单手负后,朝白瑾瑜的方向望了过去,笑容若阳春白雪。
  不愧是他白谷雪一眼就看上的女孩子,果真给他长面子。
  白瑾瑜受了不少的伤,玄毓他们离开后,她只觉双腿一软,便单膝跪在了地上,只能以长剑抵在地面,才没倒过去。
  蓝青云心中一沉,忙握住了她的手,将自己身上的内力,传到了白瑾瑜身上!
  “师妹,你没事吧?”
  白谷雪见白瑾瑜受伤这般重,眉头微蹙,面上掠过了一抹心疼,便直接上了擂台,将伤药从怀中拿了出来,放入了白瑾瑜的口中:“丫头,快吃了。”
  白瑾瑜点了点头,将其咽入了口中,白谷雪又在她的伤口处上了些药,此药药效奇佳,很快白瑾瑜身上的伤,便好了个七七八八。
  等到白瑾瑜能站起身时,玄华便面上含笑,朝着白瑾瑜走近了几步。她此刻站在擂台之下,距白瑾瑜不过十几米。
  “这位姑娘,恭喜了,你是想要银子珠宝,还是到本宫身边做女官?亦或是其他差事?本宫均满足于你。”
  玄华的声音清亮,甚是好听,不少人单是听着她的声音,便觉一阵心醉。
  白瑾瑜双手抱拳,朝着玄华行了一礼:“愿到公主身边,作一位随行女官。”
  谁都知道,呆在玄华身边,是最有前途的,白瑾瑜的回答,倒也不出乎人意料。
  玄华点了点头,笑着道:“好,可以,那本宫便封你为正五品女官,以后你便跟在本宫身边做事。”
  许多大家嫡女,入宫之后,也都是从七品女官做起,白瑾瑜一入宫便是正五品,已是极不错的差事了,玄华还是足够给白谷雪面子的。
  “多谢长公主。”
  白瑾瑜话罢,玄华又望向了蓝青云,问他想要何物,蓝青云看了一眼白谷雪的脸色,便摇了摇头道:“多谢公主好意,草民什么都不用。”
  每一年的比试,都是只奖赏一人,若是奖赏两人,便是不合规矩了,容易遭人话柄。
  “好,白姑娘,你今晚便收拾一下行礼,明日早晨入宫,来殿内见本宫。”
  玄华说罢,便从怀中拿出了一枚令牌。
  太监将令牌接过,走到了白瑾瑜身侧,将令牌递给了白瑾瑜。
  白谷雪面上含着淡笑:“日后瑾瑜便劳烦长公主照应了。”
  “您客气了。”
  玄华淡淡一笑,屈膝朝白谷雪行了一礼。
  白谷雪毕竟是曾经的帝师,也算是玄华的长辈,在北齐内地位尊崇,玄华同他行礼,倒也算合规矩。
  玄华又同白谷雪说了几句话后,便坐上了宫轿,宫人们抬着宫轿,便带着玄华入了宫,缓缓离开了此处。
  白瑾瑜今日赢得了比试,日后便是五品女官了,若她实力不错,日后还会成为长公主面前的红人,再加上她还是白谷雪的徒儿,一时间,前来拜访她的人不绝于耳,甚是还有世家大族,想要前来此处,与白瑾瑜结亲,尽被白谷雪婉拒了。
  很快,白谷雪便像是藏宝贝一般,带着白瑾瑜坐上了一辆马车,离开了此处,好在蓝青云速度快,才一同上了马车,否则定会被落在这儿了。
  “不过一个地阶武尊的女人罢了,呵,还真的同藏宝贝似的。”
  “今日再怎么出风头,也只是长公主的随行女官罢了,连长公主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在这里横什么横?”
  有不少人心生嫉妒,见白瑾瑜离开了,说出的话,一时间难听的很。
  白谷雪带着白瑾瑜到了青云山后,同白瑾瑜交代了一些宫内的事,另帮白瑾瑜准备了行李,便准备等到第二日早晨,带白瑾瑜入宫。
  是夜,白瑾瑜一身红衣着身,墨发半束,戴了一枚紫晶石簪,缓缓地走到了院子内,站在了白谷雪的房间门口,神情清冷。
  “师父。”
  白瑾瑜轻轻唤出了声,白谷雪便推开了房门,朝着白瑾瑜望了过去,笑着道:“大半夜的不睡觉,来寻师父有事?”
  “我有事要问师父。”
  “你说。”
  “你以前教导先帝,定然对先帝有些了解,我想知道……长公主和先帝的感情如何?”
  白瑾瑜清冷的眸微眯,掠过了一抹深意。
  白谷雪缓缓地坐在了一张太师椅上,正色道:“为何问这些?”
  “只是好奇罢了。”
  白谷雪知道白瑾瑜有事瞒着他,但也不揭穿。
  “他们两人啊……先帝待长公主倒是情深义重,但长公主待先帝,却是不一定。”
  白谷雪眸底掠过了一抹深意。
  “何意?”
  “说不清楚,等你在长公主身边呆的时间长了,想必能看出一二。”
  白谷雪朝白瑾瑜眨了眨眼睛,不再多言,朝着白瑾瑜招了招手。
  白瑾瑜心中一动,朝着白谷雪走了过去。
  白谷雪握住了白瑾瑜的手,在白瑾瑜手上写了‘长公主听命于人’几个字,白瑾瑜细细感受着,也猜出了这几个字是什么。
  白谷雪写罢,垂下了眼帘,拍了拍白瑾瑜的手背:“丫头,小心隔墙有耳。”
  他说罢,看了一眼四周,又补充道:“到了宫内,更要提防。”
  “多谢师父。”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谢什么,对了,丫头,师父刚刚在你手中写字时,看了一眼你的手相,算了一番,你……已经成亲了?”
  “恩。”
  “可惜了,师父同你相识的晚,没能喝上你的喜酒。”
  “不晚,只是拜了天地,还未举办过婚礼,到时自会请师父去。”
  “好,可千万待你夫君温柔些,莫像你师娘这般……”
  白谷雪说到这里,眉宇间带着一丝无奈,他将衣袖捋了起来,只见如玉的肌肤上,布了不少掐痕:“瞧啊,我不过被逼急了,同她吵了一句,她便快将我杀了。”
  白谷雪眉宇间染着苦笑。
  “无论她性情如何,师父定然很喜欢她。”
  “唉,莫提了,都是以前造的孽,日后她若回来了,我带你去见见她,她甚是喜欢你们这些年轻的小姑娘,到时定会同你聊的开的。”
  白瑾瑜又同白谷雪聊了一会儿,问了些事,便回到了房内歇息去了。
  她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萧萧落叶,漆黑的双眸睁大,甚是好看。
  “煦羽,你看到我的信了么?你何时才会来上界,同我相见呢。”
  白瑾瑜承认……
  不过几日而已,她想他了。
  每当闭上眼睛,白瑾瑜的脑海中,尽是丁煦羽的音频笑貌,未有一刻消散。
  第二日,天色刚亮,白谷雪便将白瑾瑜送到了宫内。
  白瑾瑜见到了玄华之后,白谷雪又同白瑾瑜嘱咐了些事,便离开了此处。
  尔后,玄华便命嬷嬷带着白瑾瑜到宫内逛了一逛,让白瑾瑜熟悉熟悉宫内的事。
  “大人,这一片区域,是不能去的,刚刚老奴带您去的地方,便是宫内用膳之处,再往前的那座大殿,便是大人日后居住之处。
  大人乃正五品女官,有自己单独的屋子,老奴现在便带大人去看一看。”
  “多谢嬷嬷。”
  “大人不必多礼,这是老奴分内之事。”
  尔后,嬷嬷便带着白瑾瑜一起,来到了一个大院之内。
  这院子之内,东西南北四面,各有一间房子,白瑾瑜则住在东面,推门进去,里面空间之大,不亚于一座宫殿,另有许多隔间,万物俱全。
  “另外三间房内,一间住着一位女官,同大人官位一样,也日常跟着长公主办事,唤作阿蛮,另外一间内,则住了十几位低阶女官,最后一间房迄今空着。这宫内女官有不少,大人若是想结识他们,老奴便带着大人去别的院落看看。”
  “不必了,多谢嬷嬷了。”
  “大人客气了,那老奴便告退了,大人切莫忘了,今日傍晚,长公主吩咐给大人的事。”
  “恩。”
  白瑾瑜点了点头,嬷嬷便转头离开了。
  玄华同白瑾瑜吩咐的事,便是要白瑾瑜在傍晚的时候,同阿蛮一起,悄悄去一趟宋大人的家内,趁宋大人不备,带兵抄家。
  宋大人在朝内任户部尚书,贪赃枉法,在朝中势力庞大,如今告病在家,已连着七日未上朝了,只有出其不意,前去抄家,才能将其擒拿。一旦宋大人提前得知了消息,带着家眷等物离开北齐,皇室再想捉到他,便难如登天。
  嬷嬷是玄华信得过的人,因此也知道此事。
  白瑾瑜望了四周一眼,刚刚坐在了床上,准备歇息,便有人来到了门口,轻轻敲起了房门。
  “白大人,你可在?”
  白瑾瑜心中一动,便站起了身子,缓缓地推开了门。
  入目所见,一个身着蓝色宫装,眉眼精致,看起来约二十五六岁的女子,面上含着笑意,正朝着白瑾瑜望着,此人正是阿蛮。
  在阿蛮的身后,则还跟了十几位女官。
  阿蛮微微屈膝,朝白瑾瑜行了一礼,笑着道:“白大人,我便是阿蛮,日后同你一起,在长公主手下办事。”
  其他女官则跪在了地上,同白瑾瑜行了拜礼。
  “属下见过大人。”
  白瑾瑜命那些女官起来,给了她们些赏钱,他们便离开了此处,只余下了阿蛮一人在。
  阿蛮缓缓地走到了房内,面上带着笑,也不见认生,便缓缓地关上了门,距白瑾瑜不过半米。
  关上门后,她的面色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
  “公主有令,今晚亥时之前出发,我手上有调兵令,到时你先来寻我。”
  “好,有劳了。”
  “有一件事,我需得同你说个明白。”
  阿蛮坐在了床上,垂下了眼帘,望了望手上刚涂的蔻丹。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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