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回来了!
这时,外头突然起了大风,猛地吹起了车帘,白瑾瑜受了冷,猛地打了个喷嚏,丁煦羽眉头微挑,随手拿起了一个白色斗篷,将其盖在了白瑾瑜的身上,单露出了白瑾瑜的一颗小脑袋,将白瑾瑜紧抱在了怀中,下巴抵在了白瑾瑜的额头上。
白瑾瑜被他包的如同白团子似的,白瑾瑜觉得有些不舒服,身子便稍动了动。
丁煦羽桃花眸微动,淡淡道:“若是再动,当心爷将你丢下去……”
唔,这小丫头的身子软软的,抱着颇舒坦,可不能让她离开。
白瑾瑜垂下了清冷的眸,不再动弹:“我不动便是,煦羽,你可能同我讲讲,大明宫内的人?”
免得到时遇见了敌人,她再不认得。
丁煦羽双眸一暗,身上增了些寒意,他伸出修长的手,在椅子上轻点了几下,淡淡道:“除了提防宫敏之,太上皇,良后外,还有一个男人……此人是大明的大祭祀,身世不明,一来到明国,我父皇便重用于他。
只要是他发话,我父皇便没有不从的,不知我父皇中了他的什么邪……此人阴险毒辣,为了炼药,竟取了他妻女的心脏,将其生生杀死了。此事三年前在大明传的沸沸扬扬,大明中有不少人都怕他,你记着,莫同他说话。”
尔后,丁煦羽又同白瑾瑜说了许多事,白瑾瑜双眸微动,将这些事全都记在了心里,等到丁煦羽说罢,白瑾瑜抬起了眸子,朝着一袭红衣,正垂眸望着莺灵的狐狸望了过去,挑眉道:“狐狸,你可在明国任官职?”
狐狸见白瑾瑜唤他,忙抬起了双眸,想了一想道:“明国皇帝信任我,将不少事都交给了我办,去年让我认了六王爷作干爹,封了我为世子,后来六王爷死了,我便世袭了王位。
不过这个王位,也只是叫着好听而已,没什么实权,跟闹着玩似的。”
狐狸摊了摊手,打了个哈欠:“除了这个以外,皇帝还封了我做四品武官,但是仍旧没有实权,我主要是跟着哥哥做事,至于上朝什么的……从未去过,皇帝也没有说些什么。”
丁煦羽本闭着双眸,此刻缓缓地睁开,淡淡地道:“我父皇觉得他同我相似,他又唤我哥哥,便将他当做了半个儿子,基本上就是养着玩。”
丁煦羽说的虽是实话,狐狸却还是哼哼了两声,双手对戳了起来:“我也帮皇帝办过不少事的好吗……”
才不是被皇帝当一样物件养着。
丁煦羽双眸有些失神,朝着狐狸望了过去。
“唔……”
这一身红衣,自己是有多久未穿了?
白瑾瑜见丁煦羽有些失神,显得有些孤寂,缓缓地握住了丁煦羽的手:“莫想以前的事了……”
千山万水,有她陪着他一起走。
丁煦羽点了点头,将白瑾瑜抱入了怀中,垂下了深邃的眼眸,吻了吻白瑾瑜的额头。
不知过了多久,在天色变黑之时,他们几人乘坐着马车,来到了明国皇城的入口处,守门的士兵要他们下来,接受检查,且只有带了路引的人,才能入内。
狐狸掀开轿帘,冷冷地朝着这些士兵扫了一眼,士兵们见到狐狸之后,心中惶恐,忙跪在了地上!
“小人不知王爷驾临,还望王爷赎罪!”
“不必,快些将城门打开,我有急事要入皇城。”
狐狸说罢,士兵忙将城门打开,站在了一侧,恭迎马车入内!
尔后,狐狸便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坐在了马车内:“太上皇还在追杀哥哥,像这种事,哥哥一般不出面,都是我露面的。”
白瑾瑜眉头一蹙:“追杀了三年多了,竟还在追杀,太上皇这是有多恨煦羽……”
丁煦羽斜倚在了马车上,眸色慵懒,缓缓地摇了摇手指:“不,我和这老东西之间,可没什么深仇大恨,他只是想杀了我,让宫敏之作太子罢了,呵……谁知道宫敏之是我父皇的种,还是他的种……”
八成连他父皇,都不是太上皇的种罢?
丁煦羽眸底掠过了一抹复杂冷芒,嗤笑了声。
狐狸眸色一动,面上增了一丝震惊:“哥哥,你的意思是……”
丁煦羽伸出了手,轻触了触薄唇,嘘了一声,悠悠道:“当心隔墙有耳。”
狐狸面色一变,点了点头,也不再问丁煦羽,只是心中越发震惊。
怪不得……怪不得良后同太上皇走的这般近,有时两人还在一间房内,支开所有宫人……他以前还以为,两人真有什么秘事相谈,这么说来……
只可惜太上皇将此事瞒的极紧,皇帝并不知道这件事,他还是路过太上皇寝宫时,无意中发现的。
狐狸越想,眉头便蹙的越紧,觉得这皇家的事……可真是既乱又复杂,大元和大明都没能好到哪儿去。
就在这时,白瑾瑜眸色一利,便抽出了赤风剑,一剑朝着窗外刺了过去!瞬间响起了刀剑碰撞之声!
她猛地撕烂了车帘,便发现马车四周已经围满了黑衣人,只一眼扫去,便知不下于千人!且他们身上的内力不俗,甚至称得上高强!
丁煦羽单手托着腮帮子,抬起了冰冷的眸,朝着黑衣人望了过去,冷嗤了声。
太上皇的人马……
看来,他已经知道自己回皇城之事了。
丁煦羽右手一挥,一把银针洒出,只一瞬间,上千黑衣人竟全都倒在了地上,甚至没有机会挣扎,便脑袋一歪,丢了一性命!
丁煦羽淡淡地拍了拍手,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帕子,擦了擦手心。
丁煦羽以往来大明皇城,都是秘密前来的,不会让任何人知晓,有时要见大明皇帝,便会提前通知他,同他在密室内相见,此刻却是没有特意保密,太上皇发现不了便怪了。
丁煦羽今日就是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路闯到宫内去。
他再也不是三年前的宫楚河,三年的那个宫楚河,早就已经死了。
丁煦羽薄唇噙着淡笑,伸出了手,轻抚着白瑾瑜的鬓发,笑意却带着一丝刻骨寒芒。
狐狸一双眼睛睁大,深吸了一口气。。
这些黑衣人,可全都快到达了武将阶级,哥哥他……现在身上的内力,究竟有多恐怖?
丁煦羽在前往皇宫方向时,遇见了不下于十波刺客,每一波刺客都不下于千人,且实力一波比一波强,在丁煦羽路过的地方,遍地尸首,整个皇城街道上,都弥漫着一股淡淡地血腥味,明国并无宵禁,百姓们却依旧心中害怕,不敢出门。
这遍地的尸首,似是在给大明消失了三年,重新归来的太子殿下铺路,漫天的血红,远远望去,仿佛盛开了片片地狱盛开的彼岸。
有些地主派遣下人到外头偷偷去看,究竟发生了何事,那些小厮们虽心中惶恐,却还是凑在一起,一个劲儿地往马车看去,也还是不知马车之内,究竟坐了何人。
就在这时,一个着了身蓝衣,戴了斗笠的男子,身影一闪,便来到了马车前面,高举起了长剑,猛地朝着马车内刺了过去!
这蓝衣男子身上的内力不低,即使隔了这般远,小厮们依旧感受到强大威压!他们一个个忙躲在了大树之后,生怕被伤及池鱼!
这时,马车车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一个白衣男子身影一闪,便单手负后,眸色冰冷,立在了空中。
一个小厮躲在树后,望着那背影,微蹙起了眉头,走觉得这背影有些熟悉,好似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这……这个男人该不会是太子殿下罢?”
有小厮认真地朝白衣男子望着,满目的震惊!
宫楚河在大明时,是个极其亲民的太子,平日里也喜一身红衣,身骑红马,带着一众贵族子弟上街游玩,不少百姓都曾见过他,接收过他的恩惠。
只见蓝衣男子展开了招式,正准备和丁煦羽打斗,丁煦羽只衣袖一挥,蓝衣男子便闷哼一声,重重地撞在了树上,双眸一翻,丢了这条性命,遍地鲜血!
丁煦羽缓缓地落在了地上,白衣蹁跹,从背后看去,便是谪仙一般的人儿。
此时,众人已经距皇宫极近,只剩下了几百米路程,皇帝曾下过令,自此处开始,便不得再坐马车入内,丁煦羽虽同太上皇是死对头,但对于他父皇下的令,他还是尊重的。
在丁煦羽转过了头,伸出了手,要接白瑾瑜下马车的那一瞬间,小厮们终于望清了丁煦羽这张祸国殃民的妖孽脸庞,一整个皇城内,迅速便炸开了锅!百姓们激动地热泪盈眶!
“太子殿下回来了!”
“太子回来了!殿下回宫了!”
原因天色已晚,多数熄了灯的皇城,千家万户的灯,在一瞬间便亮了起来!还有数不尽的灯依次亮起,将整个皇城映的一如白昼!就连皇宫内,正在批改奏折的皇帝,都怔了一怔,忙推开了窗户,抬头朝皇城外望了过去,眸色一动,
他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些发酸,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席红衣身影,喃喃道:“楚河,是你回来了吗?”
否则,他又没有下令,千家万户的百姓……怎的会一同亮灯,以示欢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