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奴竟是白家家主?
她再也不要……回到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了。
白瑾瑜猛地伸出了手,紧握住了木棍,双眸暗红,同杜萍四目相视,一时竟将杜萍吓的不轻。
她一用力,手中的木棍“砰!”的一声,瞬间便化作了齑粉,落了一地。
杜萍面色一沉,边朝后退了一步,边咬牙朝白瑾瑜指了过去:“呵,贱奴才,你想做什么?你想造反不成!”
白瑾瑜深吸了口气,捂住受伤的肩头,一步步朝着杜萍走了过去。
“你想要宅子对吗?看在你抚养煦羽的份上,买宅子可以,但是你需得给我安分些,否则…说宅子,在这皇城之内,就连客栈,你也别想租到。”
杜萍冷嘲了一声,眸底间尽是轻蔑:“哟,你以为你是谁,有多大的权力,还不让我租到客栈。你是大家族的家主啊,还是大势力的主人呐?真是笑死我了!少在老娘这里耍横!”
杜萍扬起了手,便要一巴掌朝白瑾瑜打过去!
“这一巴掌,你若是敢打下来,这辈子也莫想踏入皇城一步。”
白瑾瑜依旧缓缓地朝前走着,眸色冰冷淡漠。
杜萍眉头一蹙,突觉这个时候的白瑾瑜,倒是有些吓人,她心中一凉,扯了扯唇角,将巴掌放了下来。
“呵,反正你今日不给老娘准备个大宅子,老娘是不会走的!我倒要亲眼看看,你是怎么赚的脏银子!”
丁煦羽面色冰冷,直接将白瑾瑜横抱在了怀中,不再同杜萍言语一句。
杜萍想要宅子,原可以好好说的,但她一上来便口出不逊,还要打白瑾瑜,丁煦羽将白瑾瑜看着比性命都重要,又怎会不被激怒?
然而,无论他们往前走了多久,杜萍仍骂骂咧咧地在后面跟着,王婆子他们也跟着,尽冷笑着说些风凉话。
杜萍如同狗皮膏药一般,不仅甩不开,也无法杀了她,再加上她一直在街上撒泼打滚,诉讼丁煦羽不孝,在皇城内处处惹事,白瑾瑜怕她的仇家发现杜萍,再将杜萍捉了去,当做人质,到时又是麻烦。
白瑾瑜他们,也只能先去地阁买了个宅子,将杜萍安顿在了那处。
那宅子不大,共有四个房间,一个院子,也够杜萍在此住着了,白瑾瑜还特派人在门口把守着,不准王婆子他们入内。
王婆子她们的面色,一时阴沉地能够滴出水来,女人们站在宅子门口,口中骂骂咧咧的,道白瑾瑜不是个东西,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哎哟喂,有了几个臭钱,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
“就是,她以为她是谁啊,这皇城内有银子的可多了去了,赚了几个脏钱,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什么!折腾来折腾去,不还是奴籍吗?呵……”
在这其中有个郑婆子,她同杜萍年龄差不多大,儿子也是刚刚娶了亲,儿媳妇却天天吵着要到皇城内买宅子,惹的全家不得安宁。
她此次随着杜萍到皇城来,就是想要白瑾瑜给她买一栋宅子,她好带着全家搬进来的。
然而,白瑾瑜的举动,却是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
莫说给白瑾瑜要一栋宅子了,她就连杜萍的宅子,也无法进去!
郑婆子心下一横,便冷着一张脸,跟在了白瑾瑜身后。
“赚了那么多银子,给我们买个宅子又怎么了?又花不了几个银子。都是一个村子里的,怎的这般小气!
“今日她若是不给我买个宅子,我就跟杜萍一样,一直跟着他们,谁都别想把老娘甩了!”
郑婆子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跟在了白瑾瑜的身后。
王婆子望着郑婆子的背影,眸底掠过了一抹嘲讽。
杜萍是丁煦羽的娘,她一直跟着,撒泼打滚的自然有效,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谁又会理你?
白瑾瑜朝前走了没几步,便觉察到身后有人跟着,她转头一看是郑婆子,心下冷笑,也知道了她跟来的目的,便也没有管她。
白瑾瑜快到白家之时,突然有一个身着紫衣,外披了一层紫色镀金大袖的女子,自胡同里出来,缓缓地站在了白瑾瑜面前。
女子双眸柔弱,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不是别人,正是南蔷。
她是独自一人来的,也并未带着丫鬟过来。
南蔷微抬起了头,眸底掠过了一抹冷芒,声音阴沉:“白瑾瑜,你今日离开的倒快,一转眼的功夫,本小姐便寻不到你了。”
“所以,你此番又来寻我,是为了你身上的毒罢?”
白瑾瑜眉头微挑,朝着南蔷望了过去。
南蔷面色一沉,冷嘲了一声:“当初你可是说过,成为白家家主后,便会将我身上的毒解了,你这是想说话不算话了?”
南蔷话罢,躲在不远处的郑婆子心中一惊,一双眼睛瞬间瞪的滚圆!
白家……白家家主?
“将毒留在你身上,于我也没有什么好处,本家主说话算话,从不食言。”
南蔷先前没有来寻她,她自然也不会这般好心,特意去南家一趟帮她解毒。
南蔷今日拉着南家夫人,来此处看戏的目的,便是为了寻白瑾瑜解毒,她原以为白瑾瑜会再刁难于她,见下一秒,白瑾瑜竟真的拿出了解药,一时有些错愕,没有想到竟会这般顺利!
南蔷将解药吃了,见身上的毒果真被解了,她诧异地朝白瑾瑜望了一眼,咬唇道:“你不难为我?”
“我为何要难为你?”
白瑾瑜眉头微挑,不解地朝着南蔷望着。
她有这般多的事要忙,若是南蔷不作妖,她也懒得理她。
南蔷似笑非笑望了白瑾瑜一眼,微抬起了下巴:“白瑾瑜,我看见你便觉得恶心,日后你只要离赵世南远些,我也懒得理你,你我之间不生事最好!”
狐狸冷嗤了一声:“我看见你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也觉得恶心,赶紧滚!”
狐狸这一句话,显然是在为白瑾瑜出气,却是也激怒了南蔷!
南蔷冷冷地朝狐狸望了一眼,面色冷沉:“你与其拿我出气,不如多注意注意孙悦,那位孙大小姐,可不会饶了你们。”
狐狸正想要问这是什么意思,南蔷却已经朝前走了几米远,坐上了一辆马车,被仆人簇拥着离开了。
白瑾瑜眸底掠过了一抹冷芒。
孙悦么?
我倒要看看,孙悦还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她现在还不能去修筑大运河……
她得先查明自己的身世,将白家的琐事处理完,再离开此处。这些事用不了多久……最多,只用半月时间而已。
郑婆子躲在树后,一张面色发白,心中受到了不少惊吓。
听闻四大家族之一的白家,新继位的家主,是一个年轻女子,难道……难道这个半奴真的是……
不可能!若她真的身份这般高,又岂会任由洪村的人欺辱?假的,一定是假的!
然而,没过多久,郑婆子便眼睁睁地看见,足有上千人马的白家士兵,竟来到了白瑾瑜的身边,跪在了她的面前!
郑婆子只觉眼前一黑,差点便没有站稳,栽在了地上!
“家主,前几日训练加了一倍,士兵有些受不住,可要稍减一些?”
“不用,继续在腿上绑着沙袋训练,谁若敢取下,杖三十!”
“属下遵命!”
领头的士兵说罢,朝白瑾瑜行了一礼,便转头离开了此处。
郑婆子的面色惨白,心脏跳动的很是厉害,双腿一软,直接便倒在了树旁!
“谁?”
白瑾瑜眸色一沉,转过了头,便朝着树后望了过去。
莫非,郑婆子还没有走?
郑婆子发红的双眸一转,眸底掠过了一抹贪婪,她扶着大树,便站起了身,踉跄走到了白瑾瑜的面前,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哎哟,我说你怎么这么威风啊,原来竟成了白家家主了,你一个半奴,是怎么混上这个位置的?不如跟我传授传授?我儿子在员外家里做工,也没见混成员外啊,你是不是会什么妖术啊?”
白瑾瑜双眸冰冷,淡淡地朝着郑婆子望着,想看她究竟要耍什么花招。
“你这个低贱的东西,怕不是白家血脉吧?使了花招骗了白家人吧?你说,我若是到白家门口喊,道你不是白家血脉,只是一个洪村的半奴而已,你说……他们会好好调查你的身世罢?”
郑婆子笑的满脸都是褶子和威胁。
她只顾着高兴,却完全没有发现,白瑾瑜眸底的杀气。
若她没有说这句话,白瑾瑜尚会让她活着,但现在,便是她自己找死了。
现在老太太巴不得找到证据,证明白瑾瑜并非白家血脉,郑婆子若是敢淌这趟浑水,白瑾瑜便敢要她死!
郑婆子得意洋洋的说着,完全没有发现,白瑾瑜已经将内力凝聚在了右手,眸色冷若寒冰,步步朝她走了过来。
“我儿媳妇想要大宅子,你若是在皇城给我儿媳妇买栋宅子,我便暂且不去白家揭发你,不然,呵……”
郑婆子高高抬起了下巴,威胁的话还未说完,白瑾瑜身影一闪,猛地攥住了她的脖颈,便将郑婆子举到了空中!
郑婆子一双眼睛猛地瞪大,狠狠地朝白瑾瑜瞪着,双手使劲挣扎了起来!
“放……放开……你这个半奴,你居然敢杀我,我呸!你这个低贱的东西,真以为披了一层白家的皮,便是尊贵人了?这白家的家主位置,你还不是……咳咳……还不是设计骗来的!”
然而,郑婆子话还未说完,便头一歪,彻底断了气。
白瑾瑜将她的尸首丢到了地上,淡淡道:“狐狸,随便寻个地方,将她埋了。”
狐狸点了点头,便半蹲在了郑婆子的面前,啧啧摇了摇头:“这个老东西,纯属是自己来找死的。”
他活了十几年,也没有见过这般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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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瑾瑜回到了白家没多久,狐狸便拉着莺灵一起,到外头买糖人吃了,没过半个时辰,狐狸便猛地推开了院门,拉着莺灵的手,便朝房内跑了过去!
“嫂子!嫂子,我同你说件事!”
因为他跑的太快,莺灵差点被口中的糖呛着,等到狐狸停了下来,她猛地咳嗽了几声,才好了一些。
此刻,丁煦羽正在软塌上坐着,白瑾瑜则倚在了他的怀中,已经睡着了。
丁煦羽淡淡扫了狐狸一眼,桃花眸中带着一丝警告,狐狸深吸了口气,只能安静地坐在了一侧,等着白瑾瑜醒过来,再将外头发生的事,去告诉白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