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白素回白家!

  “他只吩咐见了姑娘要护着,却未曾吩咐过,让我们将原因告诉姑娘。”
  “可他也未曾禁止你们说,白姜先生直言便是。”
  “不……不……还请姑娘饶了我这一条老命吧!我上有老下有小,还得活着回去呢。”
  白姜先生伸出了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满脸苦笑。
  白瑾瑜见他如何都不肯说,索性也不再难为他,只道:“听闻白姜先生,同司南公主曾是师兄妹?”
  白姜先生双眸一转,警惕的望了白瑾瑜一眼:“白姑娘是如何得知的?”
  司南的确是他最小的一个师妹,比他小了几轮不止,因他是大师兄,司南练武之余便经常缠着他,他同司南倒是极为熟悉。
  “白姜先生不用这般慌乱,只需告诉我是亦或不是便好。”
  白姜先生面色微沉:“是……姑娘问这个,究竟是何意?”
  “我想知道司南公主的弱点,还请白姜先生如实相告。”
  白姜先生听罢,面色一白,知道白瑾瑜是在打什么主意,原想要拒绝,但是又不敢,只能先含含糊糊的应着。
  “我要你现在便说。”
  白瑾瑜的眸色冰冷,容不得白姜先生有半分含糊。
  白姜先生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
  枉他英明一世,今日竟为了自己的前途,不仅没能护住徒弟,连小师妹都得出卖。
  真的如师兄所言,他的本性就是一个虚伪的伪君子么?他分明不想出卖别人的,可是……若是不出卖,得罪了白姑娘,惹怒了那位……后果不堪设想!
  罢了罢了,伪君子便伪君子罢!有什么能比得上前途重要!
  白姜先生深吸了一口气,在白瑾瑜面前站直了身子,朝白瑾瑜抱了抱拳,一副仙人模样,干的却是最缺德的事。
  “不瞒白姑娘说,司南这些年来,一直在忙着寻找巫蛊城的族长戒指,听闻那戒指是用日月石制造的,谁若是有戒指在手,巫蛊城内的一姓家族,便会听其号令,认其为族长。
  先前我曾遇见过司南,司南同我说,她听闻白家二姨娘同巫蛊城有关系,猜测戒指在二姨娘那处,便命人前去抢夺了,谁知道……唉,最后戒指没有寻到,二姨娘不知怎的了,还丢了条命。”
  白姜先生也不想讲这般多的,但白瑾瑜一直冷冷的望着他,他着实不敢停下。
  白素站在一旁听着,面色发白,浑身血液凝结,就连双手都在发着颤。
  二姨娘……
  戒指……
  这么说来,司南公主当初派丫鬟婆子来院内,翻箱倒柜的寻东西,就是为了寻巫蛊城的戒指?
  想不到她的亲生母亲,竟为了一枚小小的戒指丧命!母亲是贫苦之人,手中怎么可能会有用日月石造成的戒指!
  白素尖叫了一声,猛的伸出了手,便蹲在地上,捂住了脑袋,泪水大滴大滴的从她的眸中落了下来,一双眼睛,一时猩红的瘆人!
  “母亲就是因为一块戒指丧命的……呵……竟只是一块戒指……”
  白瑾瑜见白素控制不住情绪,忙朝着白素走了过去,将她抱在了怀中,低喃道:“素素,你放心,我如今已经知道她想要什么了,我只要利用好此事,定能将她引上钩来,到时候,我便让你亲手杀了她,为二姨娘报仇……”
  白素颤抖着双手,猛的抱住了白瑾瑜的腰,浑身都在发抖。
  “大姐姐……”
  白瑾瑜又哄了白素几声,双眸微转,冷冷地朝着白姜先生望了过去:“白姜先生,在我杀了司南公主之前,麻烦先生好好在大元内呆着。”
  白姜先生眉头一蹙,忙道:“白姑娘,实不相瞒,在下到宋国还有急事要……”
  “赵世南。”
  白瑾瑜冷声说罢,赵世南缓缓抬起了一双邪气的眼眸,从怀中拿出了一块银子,只见银芒一闪,白姜先生身后的士兵尽数倒在了地上,脖子上都出现了一个血洞,均是被一击致命!
  而那块沾了鲜血的银子,也“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带着几分血腥煞气!
  赵世南拍了拍双手,四周便出现了几道黑影,那几人便将白姜先生捆住,便押往了赵府!
  没有人知道白姜先生是谁,只当他是一个普通的囚犯罢了,自然也没人通风报信到宋国。
  白姜先生临走前,冷一双眼眸,朝着赵世南望了一眼,眸色复杂。
  这个男人心狠手辣,落在他的手里,若再想要出来……凶多吉少。
  赵世南薄唇微勾,淡淡道:“日后瑾瑜若是有问题要询问白姜先生,便只能麻烦你,到赵府寻我了。 等到瑾瑜将司南公主杀了,我自会派人……将白姜先生给放了,嗯?”
  赵世南话罢,便走到了白瑾瑜的身旁,凑近了白瑾瑜耳旁,声音低沉魔魅:“丫头,夫君还有事要处理,今日暂且放过你,下一次,便没这般简单了……”
  赵世南虽极不舍白瑾瑜,但他已经出来几个时辰了,若再不回去,若是要误不少事。
  他见白瑾瑜的面色泛黑,喉咙中发出了一阵低沉笑意。
  “明日傍晚,到玄歌湖来见我一趟,否则……后果自负。”
  赵世南伸出了手,点了点白瑾瑜腰间的穴道,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了踪影。
  他按白瑾瑜穴道的时候,白瑾瑜便感觉到了一阵剧烈的疼痛,若是正常人,按此处是不会有任何痛意的,他果真又给自己下了毒!
  白瑾瑜望着赵世南离开的方向,眸中带着一丝狠厉:“该死的,又被他算计了!”
  白瑾瑜带着白素回白家之时,是从白家正门入的,众丫鬟婆子们见白素回来了,一时神情变得极为古怪。
  谁都知道,白素曾被老太太关押到了牢房之内,后又被人劫狱劫走了,如今家主又带着她光明正大的回了白家,是人都能猜的出来,白素当初是被谁劫走的!
  “奴婢见过家主,见过二小姐!”
  “奴婢见过家主!”
  以往仆人们见到了白素,是连正脸都不看一眼的,如今白素待在白瑾瑜的身边,他们倒是见了白素,倒是恭敬的行了一礼。
  白素还从未有过这般的待遇,一时倒有些不适应,却还是淡笑着受着。
  白婆子站在不远处,双眸冰冷,朝着白素的方向望着,快咬碎了一口老牙!
  老太太关押的犯人,如今竟又光明正大的回到了白家,这让老太太的脸往哪儿搁。只可惜……只可惜老太太又昏迷了过去,到现在都未醒过来……
  唉……
  白婆子摇了摇头,只能转头离开了这处,继续去守着老太太,等着老太太醒过来。
  自从容云到了殿内,同老太太说了那件事,老太太便若风中残烛一般,老了不知多少岁。
  如今老太太不醒,这诺大的白家,倒真由这野种翻云覆雨了!
  白瑾瑜吩咐厨房做了些粘糕,便直接带着白素,来到了她住着的小院内。
  此时天色已朦朦亮了,朝霞千里映在地面,带着淡淡的七彩芒。
  而此刻,狐狸和莺灵正坐在院外的桌子上吃饭,珍馐美食尽摆满了一桌,只进到了院内,便闻到了一股香味。
  狐狸见到了白素之后,微怔了一怔:“嫂子,这个女人是谁?竟和你生的有几分相似……”
  莺灵也忙抬起了头,认真的朝着白素望着,点了点头:“的确是有些像!”
  若是以前旁人这般说,白瑾瑜倒不以为意,但此时……
  白瑾瑜眉头微蹙,朝着白素的脸庞望了一眼。
  容云分明已经同老太太说明了,自己非她亲生,也并非白家血脉,那她和白素之间,便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了,为何还会生得相似?
  白瑾瑜百思不得其解,她只能安慰自己,或许只是巧合,她和白素……只是恰巧长得有些相似而已。
  白瑾瑜轻握住了白素的手,便带着白素一同坐在了桌子旁边。
  “她是我妹妹,白家二小姐。”
  白素淡淡一笑,朝狐狸抱了抱拳:“素素见过公子。”
  而后,白素又笑着朝莺灵望了一眼,莺灵也伸手朝白素打了个招呼,便低下了头,继续吃起了饭菜。
  狐狸向来心直口快,说话不过脑子,他望了白素一眼,点头道:“哦,庶出啊。”
  狐狸虽这般说,却是没有任何恶意的,他自己心中也觉得庶出和嫡出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素本就对庶出这个词极为敏感,因为这个自小受了不少欺辱,如今听狐狸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她忙低下了头,轻轻笑了一声,面色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白素的心中似是被什么刺中一般,酸酸涩涩的,她强忍住的那一丝对白瑾瑜的嫉意,如今又冒出了头,一时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白瑾瑜看出她的情绪不对劲,忙朝着狐狸瞪了一眼。
  狐狸见白素这般在乎此事,轻咳了一声,道:“这位姑娘,对不住,我不过随便说说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白素垂着眼帘,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了声无事,因为低着头,旁人也看不出她的表情和情绪。
  白素原是蛮活泼的性子,纵然婆子丫鬟们看不上她,她也从不放在心上,自从二姨娘出了事……一切似乎都慢慢地发生了变化。
  莺灵伸出手,拽了拽狐狸的衣袖,蹙眉道:“这个姐姐生气了,都怪你不好……”
  “我又不是故意的……”
  狐狸喃喃说罢,伸出了手,猛的朝着莺灵的脑袋上敲了几下:“你这个臭丫头,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莺灵瞪大一双眼睛,猛的朝着狐狸的手腕上咬了过去,直到咬出了血,也未曾松嘴!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白瑾瑜眉头一蹙,教训了狐狸几句,朝着房内望了过去:“对了,煦羽呢?他还在房内打坐吗?”
  狐狸喝了一口茶,忙道:“没有,嫂子你离开去厨房后不久,哥哥便也离开白家去寻你了,直到现在还未曾回来。”
  白瑾瑜眉头微蹙,朝着空中望了过去:“这般久未回来,他这是去哪了……”
  “姐姐,你昨晚又去哪儿了?这般久都未回来。”
  莺灵眸中带着一丝好奇。
  白瑾瑜垂下了眼帘,朝着白素望了过去:“我去外面寻素素了,才回来得这般晚,对了……”
  白瑾瑜忙将怀中的糍糕拿了出来,将其放到了莺灵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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