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打什么主意?

  “不必担心,老太太不知道我们这院里有人。”
  白瑾瑜话罢,便蹲在了莺灵的面前,蹙眉道:“狐狸,你刚刚可是教了莺灵禁术?”
  狐狸轻咳了一声,狐狸眸闪烁:“不是禁术……”
  “那便好。”
  他见狐狸教莺灵结印,还以为他是在教什么禁术。
  如丁煦羽所言,狐狸不仅搜集了许多邪物,还乐于研究这些东西,千万不能让他教莺灵这些。
  “不是禁术,是邪术啦……”
  狐狸的双眸微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话音刚落,白瑾瑜眸色一冷,猛地站起了身子,眸底掠过了一抹杀气。
  狐狸被吓的身子一颤,忙朝后退了一步:“嫂……嫂子,那虽是邪术,但于人身体无害的……”
  白瑾瑜朝前走了几步,冷声道:“狐狸,日后任何邪气的东西,你都不得让莺灵碰,可是记得了?”
  “不过是太无聊了,随便教教她……日后不再教她了便是,莺灵,你是喜欢武剑多一点,还是喜欢打拳多一点?我教你啊。”
  狐狸轻咳了一声,垂眸朝着莺灵望着。
  莺灵一双大眼睛咕噜噜一转,小声道:“我……我喜欢鞭子……”
  “那教你用鞭子好了,不过我使鞭子,可没有用剑擅长。”
  狐狸摊了摊手。
  白瑾瑜眸色一暗:“只可惜灵龙鞭被白夜给毁了,否则还能给你用。”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便跑过去两个丫鬟,两人看起来急匆匆的,其中一个丫鬟还因为跑的过快,猛地栽倒在了地上!
  白瑾瑜耳朵一动,便听见了外面的两个丫鬟所说的话。
  “这下子可惨了!大少爷越狱了,不知陛下会不会怪罪到白家头上!”
  “要连累就只连累那些主子们,可千万莫要连累到我们丫鬟身上……莫说了,快些走吧,给老太太送药去。”
  “唉,老太太原还好好的,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突然吐血不止,也不知还能不能好起来。若老太太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估摸得被分配到姨娘院里!”
  丫鬟说罢,门外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两个丫鬟便离开不见了。
  白瑾瑜面色一沉:“越狱……”
  怪不得自己觉得,他临走前看自己的眼神很是奇怪,原来他是在打这个主意!
  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丁煦羽桃花眸冰冷,眯起了眼眸,朝着空中望了过去,淡淡道:“日后八成会出大事。”
  白夜不是个安分的,既将他逼到了这个地步,他什么事都敢做出来。
  看来……这段时间以来,他得呆在丫头的身边,寸步不离了。
  一波接着一波,白夜被押入死牢之事还未平息,白夜越狱的事便有传遍了皇城!皇帝得知此事后大怒,立即派遣了十万重兵去追捕白夜!
  十万重兵自皇城内离开之时,白瑾瑜和狐狸众人,恰巧正在一旁看着。
  白瑾瑜轻轻握住了莺灵的手,眯起了双眸:“足足十万重兵,捉拿白夜一人,呵……看来皇帝是真的被激怒了。”
  白瑾瑜只随意扫视了一眼,便知这些士兵,许多都在大武士以上!
  “不知道皇帝有没有增加人手,去看管苏瑾儿,总感觉白夜会去将苏瑾儿劫走……”
  狐狸不知何时蹲下了身子,眯起了一双狐狸眸,朝着军队望了过去。
  莺灵几步走到了狐狸的身边,伸出了双手,揪起了狐狸的耳朵来玩:“煦羽哥哥说了,白夜不会管苏瑾儿的,他现在去寻苏瑾儿,那就是在自投罗网。”
  “你个臭丫头倒是会听人说话!嘶……放开我的耳朵!”
  狐狸伸出了双手,便将莺灵拽了下来,将她摁在了草丛上,沉着一张脸庞,挠起了她的咯吱窝!
  “我的力道又不大,不过是同你玩的而已嘛!放开我!”
  莺灵被狐狸这般一挠,双眸一眯,咯咯咯地笑了出来,伸出了手,朝着狐狸身上推了过去!
  奈何莺灵的胳膊太短,如何都碰不到狐狸,只能任由狐狸欺负。
  白瑾瑜转过眸子,淡淡地望了两人一眼,见他们只是闹着玩,也便没有去管,谁知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咔嚓!’一声响,莺灵衣袖上的布料,竟被狐狸不小心撕烂了,露出了莺灵一截白嫩的胳膊。
  狐狸望着那一小截胳膊,微怔了一怔,一张俊脸在顷刻间红了个通透,他猛地将外衣脱下,丢在了莺灵的身上,便转过了头,背对着莺灵,一脸的不适应。
  “我不是故意的……”
  狐狸垂下了眼帘,有些歉意的嘟囔了一声。
  他将外面的红衣脱下来之后,便露出了里面的白色中衣,肩膀看起来瘦削而单薄,俨然少年模样,他虽同丁煦羽差不多多大,却似要比丁煦羽小了个十岁。
  莺灵将红色外衣穿了上去,伸出了手,轻轻拍了拍狐狸的肩头:“你不用自责,赔我些银子,我再买新的便是。”
  狐狸在怀中掏了一掏,拿出了两文钱来,随手丢到了莺灵的身侧,莺灵望着那两文钱,小嘴一扁,哼道:“这两文钱,就连一块布料都买不到!”
  狐狸在白瑾瑜冷瞥的目光下,又在怀中掏了掏,拿出了一百两银子,丢在了莺灵的身侧,不悦的抬起了下巴,莺灵这才将银子放在了怀中,一双眼睛开心地眯了起来:“谢谢狐狸哥哥!”
  狐狸冷哼了一声,背对着莺灵不去看她,面色还有些发烫。
  ————
  李云下令捉拿白夜之后,只觉近来发生的事过多,有些头昏脑涨,在寝宫内睡了许久,才缓了回来。
  他独自一人躺在龙床上,望着漆黑空旷的大殿,只觉心中也是冰凉的很,他眉头一蹙,猛地坐起了身子,声音冰沉:“来人!”
  鬼门,白瑾瑜……呵,很好,正好为他所用!
  李云的双眸微眯,眸底掠过了一抹复杂阴冷。
  很快,宫女太监便鱼贯而入,在殿内燃了蜡烛,等到殿内亮如白昼时,才低头守在了殿内。
  王公公攥紧了浮尘,便朝着李云走了过去,微弯下了腰,笑的一脸都是褶子:“陛下,您醒了?”
  李云睡觉时不喜燃灯,也不行殿内有人,但他醒来之时,看不见人的时候,又会莫名发怒,性情阴晴不定,在他身边呆着,一个不慎便会丢了这条性命,
  李云抬起了阴沉的双眸,右手轻点床面:“你可还记得……死在宫外的女官和太监?”
  王公公怔了一怔,忙跪在了地上:“老奴记得,有公公前去宣旨,便死在了外头,但那位女官的事,老奴却是不知的。”
  李云闭上了眸子:“那女官官衔低,你不知也是正常,但她却的的确确,是死在宫外的。”
  而且……他们两人,都死在了一个人手中。
  李云心中清楚那人是谁,却没有明说,只冷笑了一声:“若是朕没有记错的话……三年前,白夜用来污蔑白瑾瑜的那件龙袍,是苏瑾儿拿给白夜的罢?”
  许多事,李云心中同明镜一般,只是未到必要时,没有说出来罢了。
  王公公的头低的极紧,因对此不是很了解,也不敢多言。
  李云睁开了复杂的双眸,朝着窗外望了过去,薄唇轻启:“恩,你不知晓,也不怪你……”
  毕竟这件事,也是他最近才弄清楚的。
  他如今有用得着这丫头的地方,呵,是时候给她一些好处了。
  李云薄唇微勾了起来,危险而凉薄,单是他手中的玉扳指,被他轻轻一攥,便化作了齑粉,随风散落了一地。
  他缓缓地站起了身子,双手张开,王公公便站起了身子,开始伺候起了李云,更衣过后,李云便在朝堂之内,召集了众大臣。
  等到会议结束后,李云故意让会议消息散播出来,很快,此事便从众大臣的口中,传遍了整个大元!
  此刻,白瑾瑜正带着莺灵他们在客栈内吃饭,她筷子还未拿起来,便听到了隔壁的桌子上,几个男人一边喝酒,一边议论起了此事。
  “唉,说来这白家大小姐也是够冤枉的,堂堂大元天才,竟沦落到了乡下,足三年才离开,连命都差点没有保住!”
  “原来三年前,苏瑾儿便已经和白夜勾搭在一起了……现在想来,三年前的事也真够荒谬的,竟只凭一个龙袍,便判了大小姐谋反之罪!”
  “是啊,亏那时候,我还对此深信不疑,呵,也不知三年前我是如何想的,咱们这些平头百姓,三年前对白家大小姐那般仇视,多半是被利用了!”
  白瑾瑜耳朵一动,眸底掠过了一抹微茫,转过了头,朝着桌上的几个男子望了过去,呼吸起伏不定。
  丁煦羽桃花眸微眯,冷冷地朝着桌上的几人望了过去,他们被丁煦羽的双眸一盯,顿觉血液凝结,从脚底板凉到了脊椎!
  为首的高瘦男子身子一颤,忙转过了眸子,朝着丁煦羽望了过去,壮着胆子道:“这……这位公子……”
  他话音刚落,一锭银子便“砰!”的一声,落在了高瘦男子的面前!
  高瘦男子眸底掠过了一抹震惊激动,忙将银子放在了怀中,单膝跪在了地上:“公子,您有何事,尽情吩咐我便是!”
  丁煦羽清冷的双眸微动,朝着白瑾瑜抬了抬下巴:“喏,回答她的问题。”
  丁煦羽很是心细,只看了白瑾瑜一眼,便知白瑾瑜在想些什么。
  白瑾瑜浅笑着朝丁煦羽望了一眼,心中微有些暖,攥紧了拳,将自己心中的疑问,同高瘦男子问了出来。
  她的语气虽是平淡,但紧攥的双拳上,却是早就已经爆出了青筋。
  狐狸眸色一动,朝着白瑾瑜望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嫂子此刻的情绪有些不对劲,看起来似乎……有些伤感。
  莺灵也缓缓地将筷子放下,担忧地朝着白瑾瑜望着,小嘴轻抿了起来。
  姐姐平日里身上的气息有些冷,此刻……怎的这般忧伤呢?
  白瑾瑜问罢,高瘦男子才站起了身,离开了此处。
  白瑾瑜微微垂着脸庞,不仅没有欣喜,气息反而越发阴沉。
  不对劲……不对劲,皇帝好端端的,怎会帮她澄清三年前之事?还如此大张旗鼓,让天下人皆知?
  他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
  狐狸单手托着腮帮子,试探着道:“嫂子,该不会是……皇帝日后有什么事要你帮忙,才故意帮你,让你欠他一个人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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