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殿
白瑾瑜满意的朝塔楼门口望了一眼,便同丁煦羽一道,躲在了一处草丛之内,只等着白夜过来。
不出片刻,白夜便带着大批人马,来到了塔楼门口!
白瑾瑜蹲下了身子,将草丛扒开,直朝着白夜盯着,猛地眯起了双眸。
丁煦羽嫌不舒坦,倒是没有同白瑾瑜这般蹲着,而是淡淡地在树旁倚着,他寻的方位极好,就这般站着,也无一人发现他的存在。
鬼兵们见白夜来了,便朝着白夜行了一礼,唤了一声大少爷,白夜急着要将物资带走,只淡淡地点了点头,连看都未看鬼兵一眼,未曾发现他们尽是生面孔。
不出白瑾瑜所料,白夜试了多次,始终无法用钥匙打开塔楼的大门!
他一双温和的眸子微眯,眸底掠过了一抹深意,嗤的笑了一声,直接将那一枚钥匙丢到了地上!
“白玉,原来你打的是这个念头……”
白夜平日里虽不显山不露水,但似是遗传了白家老太太,心机深沉的令人可恐,只稍稍一想,便猜到了这件事,定然同白瑾瑜有关!
钥匙曾经过她的手,她这段时间以来,又刻意同自己接近,打听自己要去塔楼拿物资的时间……
她究竟是谁的人?为何要在物资这件事上做手脚?
白夜眸色一利,声音阴沉可恐:“来人,将塔楼大门砸了!”
“公子,这塔楼大门已铸成上百年,由石头铸成,足有十米厚重,这……一则根本砸不开,二则这是皇家之物,若是被圣上知道了……”
“试一试,若是不成,即刻随本少爷进宫面圣!”
白夜的面上带着一股杀意,再不复原本温文尔雅的模样。
白夜的手下听令,当即便开始撞击起了塔楼的大门!
奈何这塔楼大门着实是太硬,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依旧不见一丝裂纹,白夜也并非鲁莽之人,他见塔楼大门的确撞不开,也不在此处浪费时间,当即大手一挥,便让手下停了下来。
他命一部分人在塔楼门口守着,而后便转身离开了此处,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这其中一定有鬼!九长老不知要往他什么泼什么脏水!他要趁着九长老设计污蔑他之前,同陛下讲明真相,若是晚了,一切便都来不及了!
白瑾瑜见白夜已经翻身上马,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眸底掠过了一抹微茫,抬起了眸子,朝着丁煦羽望了过去:“他多半是要进宫面圣,煦羽,我们须得回去一趟!”
丁煦羽的桃花眸中掠过了一抹流光,伸出了手,将白瑾瑜扶了起来,凑近白瑾瑜的耳旁,轻声道:“丫头可想好了要去何处?”
“我如今进不到皇宫之中,只能托人将消息带过去,据我所知,如今刚刚位升一品大员的梁咏,因为修筑大运河之事,同白夜有了不小的争执,我想要从他入手!”
丁煦羽淡淡一笑,垂下了眼帘,吻了一吻白瑾瑜的额头:“既然丫头已经想好了,那我便不再多言了,我带你回梁府。”
丁煦羽想要锻炼白瑾瑜的能力,白瑾瑜能做出决定之事,他一概不插手,只负责在白瑾瑜的面前陪着她罢了。
丁煦羽翻身上马,握住了白瑾瑜的小手,将白瑾瑜拉到了怀中,一扬马鞭,白马嘶鸣了一声,直朝皇城的方向而去!
在这期间,有白夜手下的发现了白瑾瑜的存在,当即面色一变,便要拉起弓箭,将白瑾瑜射杀在此!只可惜,他的弓箭还未来开,便被鬼兵一剑结果了性命!
白瑾瑜同丁煦羽来到了皇城梁府之后,天色已蒙蒙亮了,白瑾瑜便从马上一跃而下,抬起了眸子,朝着丁煦羽望了过去。
“煦羽,你在此处等我,我马上便回来。”
丁煦羽一勒马缰,朝着白瑾瑜打了个响指:“唔,遇见危险了便唤我,我在这梁府附近,能够听得见。”
“你莫要小看人,我不过去梁府一趟,能遇见什么危险?”
白瑾瑜笑看了丁煦羽一眼,便转过了头,朝着梁府的方向走了过去。
丁煦羽只站在原地,桃花眸眸中含着一丝宠溺,只瞧着白瑾瑜的背影,不语。
她走到了梁府门口之时,恰巧看见了一个丫鬟从梁府内走了出来,那丫鬟手中拿着一个菜篮子,似是要出府买菜。
等到那丫鬟路过白瑾瑜身旁之时,白瑾瑜猛地捂住了丫鬟的嘴,狠狠一掌便劈在了丫鬟的肩头,她闷哼了一声,两眼一翻,便晕倒在了白瑾瑜的怀中。
白瑾瑜将丫鬟拖进了草丛之内,便将丫鬟的衣服换在了身上,拿着菜篮子,低下了头,朝着梁府的大门走了过去。
她右腿刚刚迈进梁府大门,守门的士兵便眉头微蹙,厉声道:“红云,你不是要出门买菜么?怎么半刻钟的时间都不到,便又回来了?”
白瑾瑜的头极低,压低了声音道:“今日卖菜的未曾开门,我便只能先回来了。”
“呵,早就同你说了,今日看起来要下雨,卖便宜菜的那家定不会出摊,你还偏偏要去,如今倒是白跑了一趟,赶紧进去罢,老夫人还等着你做瘦肉羹汤呢!”
士兵话罢,白瑾瑜点了点头,道了声是,便进入了梁府之内。
白瑾瑜同人打听了梁咏所在的方位后,便朝着书房走了过去,轻轻推开了书房的窗户,将早已经写好的一封信插到了飞镖之上,她只轻轻一挥,那只飞镖便透过窗户,“砰!”的一声,射到了梁咏的书桌上!
梁咏正在潜心读书,面色一变,忙从腰间拔出了长剑,朝着四周望了过去:“大胆!什么人!”
白瑾瑜忙将窗户关了上去,走到了一旁,拿起了一个扫把,故作扫地的模样,在草丛内扫起了地。
很快,一队士兵便入了书房之内,单膝跪在了梁咏的面前!
“大人,可是遇见了刺客?”
梁咏淡淡摇了摇头,一双精明的眸子微眯,朝着桌上的那把飞镖望了过去,发现那飞镖上扎着一封信,便将那一封信从飞镖上取了下来。
“呵,不是刺客,是有人来送信的,你们先下去罢!”
刚刚那个人,若是真想要他的性命,那飞镖对准的人就是他,而非他的书桌了!
梁咏深吸了一口气,便将那一封信展开,垂眸扫视了一眼,士兵们则低下了头,悄无声息的退出了书房。
梁咏将这一封信看完后,猛地将其拍到了桌上,眸底带着红血丝,仰头大笑了起来!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白夜,你这个混账小子,竟然也有今天!不知是哪位壮士相助,梁咏在此先谢过了!”
梁咏话罢,即刻便命人准备了马匹,准备进宫面圣!
梁咏毫不担心这封信的真假,就算是假的,他也会设计,使其变作真的!
若非白夜设计陷害于他,修筑大运河下游的差事,圣上便会由自己担任,怎么会落到白夜的身上?
如今马上到了早朝时间,到时文武百官都在,他倒要看看,白夜怎么圆这个场!
梁咏又想了一想,多留了个心眼,命人到城郊塔楼内守着,时刻听他差遣!
若是塔楼内的物资还在,他便命人将其搬空!总归不会让白夜占到好处!
白瑾瑜面色一动,便出了梁府大门,走到了丁煦羽的身旁。
此刻,丁煦羽已经下了马,不知从哪儿买了一包糕点,正倚在了一棵大树上,时不时咬上了一口,眯起了双眸,朝着空中望了过去,阳光在他的身上洒下了一层金,看起来沉稳而内敛。
他虽是在朝着空中望着,桃花眸中却无几分神采,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他这般看来,倒有几分少年应有的忧虑模样。
白马被拴在树上,正不时的踢了几下后蹄,在低下头吃草,嘶鸣了一声,用嘴巴拱了拱丁煦羽的衣袖。
丁煦羽行云流水般朝一旁退了半步,桃花眸中掠过了一抹嫌弃,伸出了手,轻拍了一拍衣袖:“啧,好脏,离爷远些!”
“他是在提醒你我回来了。”
白瑾瑜好笑的摇了摇头,走到了白马身旁,轻轻抚了抚它的脑袋,朝着丁煦羽望了过去:“那梁咏的疑心病倒是不重,看到了那封信,直接便备马,出发去皇宫了。”
丁煦羽未曾回答白瑾瑜的话,而是直接将外袍脱了下来,丢到了马脑袋上面。
丁煦羽双手抱拳,又倚在了树上,懒洋洋地朝着白瑾瑜瞧了过去:“这般说来,此事还算顺利?”
丁煦羽话罢,将另一块还未拆开的糕点举了起来,朝着白瑾瑜丢了过去!
白瑾瑜伸出了手,将其拿到了手中,将牛皮袋剥开,垂眸看了一眼:“枣泥糕?”
“先吃些,待会儿我带你去客栈用膳。”
丁煦羽话罢,顿了一顿,又道:“寻寻你的令牌,待会儿有用。”
“放心,我一直贴身带着。”
白瑾瑜伸出了手,将令牌从怀中拿了出来,垂眸看了一眼。
丁煦羽神态淡漠,没有再吭声,他将手中的糕点吃完,便翻身上马,带着白瑾瑜朝客栈的方向而去。
白瑾瑜该做的事都已做了,如今……只等着梁咏和白夜斗了。
白夜虽是快马加鞭而来,但他的仇家众多,还是在路上遇见了一波刺客,便晚了梁咏一步到达皇宫大殿!
他赶到之时,梁咏已经将那封信同大元皇帝看过了,皇帝将那一封信缓缓地放在了桌上,眸色深沉,朝着刚刚进入大殿内的白夜望了过去。
与此同时,所有大臣们的目光,也一齐望向了白夜!
皇宫大殿足有上千平米大小,富丽堂皇,远不是鬼门大殿能够比的,就连官员们的官服,更是由东海珠丝制成,只制一套,更是能抵的上小国一年的税收。
李云身上的黑色龙袍,更是当世无价,由数千绣娘足绣了一年,单是上面的东珠,便足有数万颗,上面绣制五爪金龙的金乌丝,一寸便能抵得上黄金万两。
巨龙自李云的肩膀盘旋至龙袍底端,用了不下于万寸金乌丝,只远远望去,巨龙犹如活了一般,竟似在龙袍之上游动!
李云头上所戴通天冠,乃是传闻中数万年前,天中所降天珠雕刻而成,玉帘垂面,遮住了他那一张稍显阴翳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