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
“打你如何?若是我看你不顺,我还能杀了你,不过是一个白府的卖身奴罢了,纵然本小姐如今再落魄,也轮不到你在我面前逞威风!”
白瑾瑜的声音冰冷,字字诛心!
刘婆子浑身一抖,被吓的冷汗直流,奈何这般多的人都在看着,她若是同白瑾瑜求饶,着实太没面子了!
刘婆子双眸一转:“大小姐,老太太还等着我给她做羹汤呢,你若是杀了我……怕是会惹得老太太不悦罢?”
刘婆子也是个脑子好使的,知道将老太太搬出来。
白瑾瑜本就没准备杀了刘婆子,今日不过是吓吓她罢了,她嗤笑一声,便将长剑收了,刘婆子掠过了一抹得意来,还以为是白瑾瑜怕了!
哟,纸老虎一个,这是吓唬谁呢!
刘婆子扶着一旁的大树,踉跄的站起了身子,冷着一双眼睛,朝白瑾瑜斜瞥了一眼:“大小姐,跟着我走吧!”
刘婆子说罢,便不再管白瑾瑜,径直朝着白府内走了进去!
“什么狗屁大小姐,给我等着,到了这白府,看我不整死你!”
刘婆子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声!
白瑾瑜抬起了双眸,朝着丁煦羽望了过去:“煦羽,我们进去吧。”
丁煦羽薄唇微勾,吻了吻白瑾瑜的脸庞,将白瑾瑜横抱在了怀中,低喃道:“乖丫头。”
丁煦羽的眉宇间,尽是掩不住的心疼和杀气。
这丫头……三年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丁煦羽不敢细想,他怕自己细想之下,会忍不住发狂!
这男人看起来虽是月朗风清般的谪仙男子,但却手段狠辣,是个极记仇的,他如今已将一些人的容貌,一个个全都印在了心里。
能够被丁煦羽记住的,无一例外,都是一个死字!
“废物嫁给了废物,真是天生一对!”
白瑾瑜身后的嘲讽声不绝于耳,大多都是王公贵族派人来添油加醋,看白瑾瑜笑话,一般的百姓,也只是随便附和几句,看看热闹罢了。
白瑾瑜毫不理会,只将丁煦羽的手握的更紧,因为她知道,过不了多久,他们便会都成为死人!
这皇城内……有太多人盯着她,太多人见不得她好了,没有关系,这只是一个开始,我们……走着瞧。
————
刘婆子带着白瑾瑜去别苑的时候,无论是谁瞧见白瑾瑜,都一个劲儿的盯着,也不去行礼,只在背后说着闲话。
这白府内,原还有上百个空着的别苑,有好有坏,刘婆子却只给白瑾瑜寻了个最为偏僻,最破旧的别苑。她打开了别苑的房门,便将钥匙随手丢到了白瑾瑜的身旁,不情不愿的朝白瑾瑜行了一礼。
“大小姐,咱们这别苑是给姨娘住的,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有些破旧是难免的,您还是先将就将就罢,等到您的大殿盖好,主母自会让您搬进去的。”
刘婆子话罢,眸底带着一抹轻蔑嫌弃,只觉腐朽难闻的味道刺鼻,伸出了手轻轻掩住了口鼻,嗤笑着离开了此处。
她往前走了几步,啐了一口口水!
“还真将自己当做了大小姐,我呸!”
白瑾瑜听着刘婆子的话,嗤笑了一声,只将其当做狗叫。
她转过了眸子,环顾四周,直到今日才发现,堂堂白家,竟还有这般破旧的宅子。
就连洪村内的丁家,都比此处好了不知多少,宅子的院子虽是不小,但只有一间瓦房而已,瓦房破旧不堪,结满了蜘蛛网,绿苔遍布,倒像是上百年前的房子。
“煦羽,我们到房子里看看,看这房子能不能住。”
白瑾瑜眉宇间掠过了一抹好笑。
若这是刘婆子自己安排的也就罢了,若是容云安排的,那她可真是个好母亲。
白瑾瑜话罢,丁煦羽眸底掠过一抹微芒,猛的推开了房门!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尘土味,白瑾瑜猛地捂住了鼻子,朝着四周望了一眼。
这房间极小,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而已,就连床上的被褥也脏污不堪,房间的角落内堆满了赃物和蜘蛛网,白瑾瑜被呛的咳嗽了几声,眉头微蹙,朝着丁煦羽望了过去。
“完全没有办法住人。”
“傻丫头,只是进来看看罢了,本就没想过同你住在这儿,你若不嫌,我还嫌这处脏呢。”
丁煦羽一整张俊脸上面写满了嫌弃。
他随手将白瑾瑜抱在了怀中,脚尖点地,倾刻便退出了房门,衣袖一挥,一道内力便打在了那间房屋上面,房屋“嗡嗡嗡!”一声震动,轰然倒塌,成了一片废墟!
男人将白瑾瑜放开,双手环胸,斜倚在了一棵大树之上,微抬起了下巴,神情冰冷:“夫君这便派一些人过来,重新修一间房子。”
白瑾瑜生怕会惊动白家人,刚想出声,丁煦羽便捂住了她的唇。
男人的眸底深邃冰冷,带着一丝慵懒和霸道,不容白瑾瑜拒绝:“丫头放心,不会有什么事。”
他的声音低沉喑哑,带着一丝淡笑。
白瑾瑜双眸微眯,轻轻点了点头。
“我听你的。”
“唔,乖,夫君就喜欢乖孩子。”
丁煦羽眸色深邃,伸出了修长的手,满意地揉了揉白瑾瑜的小脑袋。
而后,丁煦羽打了个响指,空中便闪过了几道黑影,数十黑衣人单膝跪在了丁煦羽面前!
“属下参见公子!”
丁煦羽桃花眸微垂,神情清冷,淡淡道:“一个时辰内,在此处盖一间房子。”
“属下遵命!”
黑衣人身影一闪,瞬间便在原地消失不见,很快,他们便各自带了盖房子所需的工具,来到了这院子之内,开始修建起了房子,因为此处极为偏僻,就算发出了些动静,也无人听见。
此刻,丁煦羽正在一张檀木椅上面坐着,面前放了一张桌子,桌上摆着笔墨纸砚,他修长的右手轻捻着毛笔,行云流水般勾勒着线条,在绘着一幅幅画像。
男人眸色深沉,薄唇微抿,将一张画像从桌上拿了起来,抖了一抖上头的墨水,将其随手丢给了一个黑衣人。
“杀了。”
男人的声音冰冷淡漠,毫不拖泥带水。
他现今所绘的一幅幅画像,全都是今日在白家门口,挑衅白瑾瑜之人。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着实是睚眦必报之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一套,在他这处根本行不通,他向来喜欢,当日的仇当日报。
既然这丫头不让他明面上报仇,他便听这丫头的话,明面上只跟在她身旁,不作言语,暗中将那些人给杀了便是。
丁煦羽正襟危坐,宽袖白衣雅致若仙,一阵微风吹来,便是衣袂飘飘,惹人心醉。
他将毛笔轻放在了桌面上,又将一张画像拿了起来,丢到了一个黑衣人手中。
黑衣人恭敬的将那张画像拿到了手中,身影一闪,忙去办事了。
丁煦羽先前便派人搬来了一张软榻,白瑾瑜此刻正坐在院内的软榻上,微垂下了双眸,修炼内力。
白瑾瑜深知自己此刻的内力虽强,但在真正的强者面前,没有丝毫反抗能力!
这些黑衣人的办事效率极高,一个时辰过去,一间瓦房便已经落在了白瑾瑜的面前,瓦房的面积极大,几乎占了一半院子大小!
而桌椅板凳等物,他们也早就已经准备了个齐全,就连院内的赃物,也尽收拾干净了。
丁煦羽不知哪儿来的闲情雅致,还让他们在院内架了个秋千。
白瑾瑜睁开了眸子,朝着四周望过去,哭笑不得:“煦羽,我又不是孩子,你给我摆这些东西做甚?”
丁煦羽抬起了桃花眸,饶有兴味地朝着白瑾瑜瞧着:“嗤,谁让你玩了,爷若是来了兴致,还想要玩呢。”
他悠悠说罢,便命这些黑衣人离开,站起了身子,朝着瓦房内走了进去。
瓦房内的陈设都颇为雅致,几缕光芒透过雕花木窗,斑驳映在了房间之内,有丝岁月静好的意味。
丁煦羽坐在了月白色锦被上,便躺了上去,闭目假寐,白瑾瑜走进房内之后,便坐在了她的身侧,轻轻握住了丁煦羽的手腕:“累了?”
丁煦羽点了点头,转过了头,用后背对着白瑾瑜,恩了一声。
他顿了顿,伸出了一根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轻摇了一下:“小丫头,估摸着会有不少人来找麻烦,见招拆招便好,若抵挡不住,唤我起来帮忙。”
“好。”
白瑾瑜轻点了点头,便盘腿坐在了他的身侧,继续修炼起了内力。
这时,恰巧有两个丫鬟,一人手中拿了一个扫把,路过了这院子门口。
“听闻老太太派人给大少爷传信,说了大小姐回家之事?是真是假?”
“自是真的,大少爷还回信了,道大小姐的年龄到了,让白家到南家说道,将大小姐嫁给南家的二公子呢!”
“噗,那南家二公子虽说也是嫡子,身份尊贵,只可惜一只腿是瘸的,痴傻不堪,大小姐要是嫁给了他,估摸着要被皇城的人笑话一辈子了!”
“她现在不已经成了一个笑话了吗?如今这堂堂的白家大小姐,可是活的连我们这些丫鬟都不如呢,解气!”
两个丫鬟说罢,其中一个丫鬟朝着白瑾瑜所住的别苑瞧了一眼,猛的啐了一口口水,阴阳怪气的道:“哟,不过是投胎投得好了一些,也没见得比我强多少!”
“快走吧,莫要再说了,被这废物听见没什么,若是声音太大,吵到了住在四周的姨娘,可不饶了我们!”
————
南家。
南蔷身着一身白衣,鬓发高挽,上只带了一根珍珠钗,一副素净不染尘埃的柔弱模样,正在园子内荡着秋千,眸中含着一层水雾,惹得人的心都要化了,着实我见犹怜。
今日她的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乱如麻。
“该死的,莫非是因为白家九长老之事!”
南蔷的眸底掠过一抹冷意,从秋千上站起了身,紧攥起了拳头。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匆匆跑到了南蔷的身边,一张脸庞惨白如纸,跪在了地上:“小姐,外头出……出事了!”
南蔷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神色,冷冷朝那丫鬟望了过去:“何事?”
“白家的大小姐回来了,如今此事在皇城内传得沸沸扬扬!百姓们都在议论此事!”
南蔷的双眸一利,一张脸庞,阴沉的甚至能够滴的出水来,双拳攥紧,一字一句的道:“你没有同我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