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锦盟最后的兵马!
白瑾瑜话罢,大王爷俨然不信,可他此时浑身无力,实在支撑不住,猛地倒在了地上,鲜血一道道从嘴角流了出来!
呵,这个女人三年前便有杀司南公主的心思,狼子野心昭之若揭!她又怎会仅仅满足于白家家主之位?她看上的,说不定是大元的皇权!
不得不说,大王爷的确是想多了,不是所有人,都对皇权感兴趣的。
大王爷虽已说不出话,但白瑾瑜却能够透过他的双眸,看透他的想法。
白瑾瑜嗤笑了一声:“本座没有这个野心,但赵家的赵世南,便不一定了,皇家需要提防的,是赵世南……而并非本座!”
大王爷瞳孔猛地放大,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脑袋一歪,却还是断了呼吸,从他的眼中渐渐淌出了两滴泪来,面部扭曲不甘!
他死都想不到,他堂堂王爷至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会死在金城这个小地方,死于一个江湖势力之手!
若是让大王爷重选一次,他绝不会再来招惹白瑾瑜!
白瑾瑜站起了身子,垂下了眼帘,冷冷地朝着大王爷望了一眼:“来人,将他和敏云的尸体一起,暗自运到皇锦盟总部门口!”
允煦忙点头听令,尔后,他眯起了一双眸子,朝着四周的尸首望了一眼:“主上,那这些尸首……”
允煦知道白瑾瑜想要栽赃给皇锦盟,一时跃跃欲试,对皇锦盟不利之事,他允煦向来最为积极。
“鬼兵尸首带走,寻一处好墓地,将其埋了。再挖一个深坑,将禁军全都拖到里面,先烧后埋。”
“是!”
允煦单膝跪地,朝着白瑾瑜行了一礼!
很快,金城内便大火滔天,浓烟滚滚,一股股黑烟凝聚在了空中,将本就昏暗的大地,映的更为黑沉。浓烟的气味极为难闻,鬼兵被熏的不轻,不时的咳嗽了几声,便继续去抬起了尸首。
金城的百姓们见战火熄了,战胜的这一方,似乎并不想要屠城,一个个也大了些胆子,打开了窗户,勾头朝外望了过去,似是末日过去了一般。
烧火的大坑旁边放了一张软塌,丁煦羽一声白衣着身,一腿微蜷,一腿伸长,歇倚在软塌上假寐,怀中搂着白瑾瑜,悠悠扇着折扇。
白瑾瑜被他抱的有些不舒服,试着挣扎了一下,丁煦羽长而浓密的睫毛微颤,警告的扫了白瑾瑜一眼,身上威压极重,白瑾瑜只得继续在他怀中呆着,满目不悦。
他就是自个儿累了想困觉,将自己当做了被子枕头,没有想过自己的感受。
白瑾瑜呆在他的怀内,闷闷地朝他望着,声音清冷:“若我日后的内力比你强,丁煦羽,我不会放过你。”
丁煦羽薄唇微勾,带着些许冷嘲,理都未白瑾瑜:“嗤。”
“你……”
“嘘!”
丁煦羽伸出了手指,抵在了白瑾瑜的菱唇上:“小姑娘,我瞧你还是住嘴的好,若是将我惹的不开心了,信不信将你丢火坑里去?”
他的声音悠悠的,带着一份淡漠,不似在开玩笑。
白瑾瑜深吸了口气,伸出手来,将他的手指挪到了一边,声音铿锵有力:“你想丢便丢!丁煦羽……我会比你强的。”
丁煦羽趁白瑾瑜没看见之时,睁开了一只眼睛,眸底带着些许揶揄。
“恩,我等你能打得过我的那一日。”
丁煦羽伸出了手,轻抚了抚白瑾瑜的鬓发,面上的笑意有些坏意。
等到白瑾瑜转眸望向他的时候,男人的眸色,又恢复了一贯的淡漠。
丁煦羽这一招,倒是激起了白瑾瑜的好胜心。
就在这时,连青玉走到了白瑾瑜的面前,朝着她行了一礼:“主上,尸首已经全部处理完了。”
白瑾瑜睁开了一双冰冷的桃花眸,右手轻点扶手:“去宣令,让金城每一户人家都出一个人,到此处集合。”
“是!”
连青玉抱拳行礼,便转头离开了此处。
连青玉离开了之后,白瑾瑜转过了头,无奈朝着丁煦羽望了过去:“煦羽,你应当将我放开了,我还需得……”
她话还未说罢,丁煦羽薄唇微抿,便直接将她从软塌上推了下来!
丁煦羽的内力极强,虽只是轻轻一推,白瑾瑜一时也没能稳得住身子,便朝地上栽了下去!软塌不过半米高而已,根本就没有给白瑾瑜稳住身形的机会,她便落在了地上!
她本以为自己会狠狠地摔一跤,没有想到身下竟软软的,一点皮都未蹭破,她低头一看,发现地上不知何时被垫上了一个黑金斗篷。
这斗篷较厚,过于累赘,这男人喜欢飘雅的衣裳,若非较冷的阴雨天气,他绝不会披上。
丁煦羽单手托腮,好笑朝白瑾瑜望着:“小姑娘,我只是想要让你站起来,你怎的倒在地上了?”
此刻,许多百姓已经聚在了此处,白瑾瑜有正事要忙,没空同他胡闹,便站起了身子,直接将斗篷捡了起来,盖在了他的身上!
“你给我等着!”
白瑾瑜的双眸冰冷,一字一句的说罢,便转头离开了此处。
丁煦羽将斗篷丢到了地上,直接将外袍脱了下来,懒懒的朝白瑾瑜瞧着,眸色意味深长,右手轻触薄唇,勾魂摄魄。
“恼了……”
一刻钟后,金城各户都派了一个人,全都聚集在了白瑾瑜身旁,乌泱泱的一片,白瑾瑜只稍稍一扫,便知这些人不下于十万。
一户至少有四口人,看来这金城内的百姓,人数倒是不少。
白瑾瑜单手负后,神情清冷:“想必诸位都看到了,朝廷二十万人马,全都折损在了金城,若是皇帝知道了,绝不会放过金城。
不知诸位是否还记得,三年前,朝廷有一千兵马折损在了沐云城之内,陛下直接下令,屠杀了沐云城全城百姓,血流成河,尸体无人掩埋,足到今日,沐云城还是一片死寂,渺无人烟。
想必诸位……都不想步沐云城的后尘罢?”
白瑾瑜微眯起了一双丹凤眸。
说实话,此事另有隐情,皇帝并非只因此这一件事,便屠杀沐云城的百姓,但白瑾瑜并未说出真相。
她这般一说,百姓们面色大变,一阵惊慌。
“此事是真是假?”
“我母亲就是三年前从沐云城跑出来的,没过几日,便因为受伤过重死了!被禁军足足砍了十几刀啊!”
“当今陛下不仁!不仁啊!”
“门主大人,您放心,那二十万禁军死在了何处,因何而死,我们全都不知情!”
白瑾瑜见这些百姓也并非蠢笨之人,也不用她多费口舌,淡淡一笑:“二十万禁军虽不知死在了何处,但大王爷和敏云……却是死在了皇锦盟手上的,诸位可是知晓?”
“门主大人放心,鬼门和金城百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知道该如何去做!”
一个在此处颇有名望的老者,手中拄着拐杖,颤巍巍的上前一步,朝着白瑾瑜行了一礼。
其他百姓也跟在了老者的身后,同白瑾瑜行了大礼。
就在这时,一个长得黑瘦的男人桀桀笑了一声,眸色有些不善,上上下下扫了白瑾瑜一眼:“哟,不就是怕鬼门遭殃,想要我们帮你瞒着吗?何必说那么冠冕堂皇!应当是你求我们,而不该是我们谢你!”
“王二,住嘴!”
老者猛地朝王二瞪了一眼,眉宇间带着一丝不善。
就算真如他所言,这鬼兵又岂是他们能招惹的起的?能躲则躲,将此事传出去了,对金城也没有什么好处!
王二扯了扯嘴角,一副无赖模样,伸出了手,挠了挠脖颈上的冻疮,即使隔了这么远,白瑾瑜依旧能闻见他因为常年不洗澡,身上的恶臭味。
“住嘴?老子凭什么住嘴?如今这个小娘们有把柄握在我们手里,我们就该多给她要些银子才好!”
王二一边说着,一边阴笑着朝白瑾瑜走了过去:“小丫头片子,老子告诉你,你若是想要老子住嘴……”
他话还未说罢,只见剑芒一闪,白瑾瑜手中的赤风剑,便穿透了他的胸膛!
王二猛地瞪大了双眼,上下嘴唇蠕动着,想要说什么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着鲜血从他身上迸溅而出!
“砰!”的一声,王二倒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一片大地!
“若是有人不服,本座自有办法让其闭嘴,若是谁敢将今日发生的事,透露出半句,本座会在陛下派兵围剿金城之前,带兵来金城屠城。”
白瑾瑜的双眸冰冷,软硬皆施!百姓们顿时慌乱!
老者跪在了地上,面色煞白,朝着白瑾瑜磕了三个响头:“门主息怒!我们金城也就只有一个王二而已!”
就在这时,一把长剑不知从何处而来,直接削掉了一个百姓的手,剑尖上浸着鲜血,直朝白瑾瑜脖颈而来!
百姓颤抖着握着断裂的手腕,猛地瘫在了地上,疯狂的打起了滚,声音凄厉瘆人!
“啊!我的手!”
其他百姓们一阵大惊,慌乱的朝着四周望了过去!
丁煦羽不知何时走到了白瑾瑜的身后,拉住了白瑾瑜的手,便将白瑾瑜护在了怀中,他手中长剑一挑,那只飞来的长剑便“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在地上足砸下了一个深坑!
丁煦羽眯起双眸,薄唇凑近了白瑾瑜的耳旁,声音低沉:“皇锦盟的人……”
就在这时,润炎带着四十万皇锦盟人马,身后跟着诸位堂主,乌泱泱的一片,朝着白瑾瑜走了过来!
润炎的神情阴鸷冰冷,看起来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神情骇人!
在他距离白瑾瑜有十几米的时候,润炎脚步一顿,便停在了原地。
他猛地眯起一双眸子,朝着地上的长剑望了过去,阴冷一笑:“臭丫头,身上的内力倒是竟强了不少,竟能避开本座这一剑!”
“谁守的金城东门?”
白瑾瑜的声音阴沉。
一个堂主浑身是伤,忙跪在了白瑾瑜的面前,慌乱道:“门主,东门只设了十万人马,润炎却带来了几十万人马,属下守不……”
“本座不是吩咐了,东门要设五十万人马?你是如何做事的?”
“属下因为一些事耽搁了,属下今日是去……”
“允煦,除去他堂主之位,押入鬼门总部,杖责一百,此生不得再入鬼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