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我不喜她
“我刚刚好像听说,这个老女人把她儿媳妇的宅子偷偷给卖了,卖的银子自己花光了,又要她儿媳妇给她买宅子,啧,这世界上哪有这般不要脸的人!”
白瑾瑜拿出一万五千两银子之后,风向一时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杜萍一张脸庞红白相间,窘迫到了极致,她狠狠一咬牙,便从怀中拿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脖子上:“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买宅子,我就直接死在这里!”
杜萍如今算是为了银子,彻底不要她这张老脸了!
“我们也得要宅子!都是乡里乡亲的,不过几百两银子而已,你这般有钱,不至于这么抠吧?”
王婆子心中极酸,嘲讽的望了白瑾瑜一眼。
其他几个洪村的女人眼珠子一转,也都想要占这个便宜,一个个站在了马车旁边,堵住了白瑾瑜的去路,一双眼睛中泛着绿光,满脸贪婪。
“你都能拿一万多两银子买个果子,我们的要求也不多,不过想要一个几百两银子的宅子而已,于你而言是九牛一毛,乡里乡亲的,你也不能独富啊!”
“别跟她说了,像她这样的人,平日里就尖酸刻薄的很,怎么可能会帮我们?”
白瑾瑜并未理会这些女人,便朝着马车走了过去,她刚刚掀开了马车帘,杜萍双眸一转,猛地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衣角,瞬间红了一双眼眶。
“我辛辛苦苦将煦羽养大,如今煦羽跟着你走了,我身为他娘,就连一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简直没有天理了!哎哟……我没法活了!”
杜萍见硬的不行,索性就来软的。
白瑾瑜朝着杜萍望着,眉头微蹙了起来。
她还有事情要处理,没空在此浪费时间。
反正她和煦羽也不能一直住在鬼门总部,需得在金城内置办一座宅院,让杜萍也住进去便罢了。若是杜萍再得寸进尺,她也不会再做忍耐,自会带煦羽离开。
白瑾瑜转过了眸子,垂眸道:“我会在金城置办宅子,你若是想住,只管住过来便好。”
杜萍心中一喜,也不管白瑾瑜对她是什么态度,当即便一副得意模样,冷笑了一声:“白瑾瑜,之前我可说过了,宅子可要八进八出的,不然我可不住,还有丫鬟婆子什么的,也都得给我置办好!这房契上。
这宅子是给我住的,可不能把什么阿猫阿狗的名字都写上去,让别人占了便宜,上面得写我的名字!”
杜萍说罢,斜着眼睛扫了白瑾瑜一眼,俨然她口中的阿猫阿狗,说的就是白瑾瑜罢了。
事到如今,她仍旧觉得白瑾瑜手中的那些银子,全都是花的丁煦羽的,而非白瑾瑜自己赚的,打心眼里看不起白瑾瑜,在杜萍心里,白瑾瑜根本就没有本事赚银子,就连脏银都没本事弄到!
白瑾瑜扯了扯唇角,懒得同杜萍一般计较。
王婆子见白瑾瑜这么好说话,心中大喜,忙扭着腰肢,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道自个儿想要个什么样的宅子,逼着白瑾瑜拿银子,甚至觉得自己要一个半奴的宅子,是屈尊降贵了。
她的手还未触碰到白瑾瑜,白瑾瑜右手只轻轻一挥,王婆子“哎哟!”一声惨叫,便狠狠撞在一棵大树上,疼的她浑身都是冷汗!
“造反了!造反了!半奴造反了!哎哟喂……白瑾瑜,你是个什么玩意儿,居然敢推我!”
白瑾瑜对之毫不做理会,转眼便上了马车,杜萍那双泛绿的双眸微转,也不再管王婆子,得意的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行走之后,洪村的那几个女人,瞬间便露出了丑陋嘴脸,朝着白瑾瑜啐了起来,一阵冷嘲热讽。
“等着吧!有你好看的,这些脏钱的来历,迟早会让官府查出来!”
“你手里面有再多的脏银子,也只是个半奴!只要入了奴籍,这辈子都别想挣脱,一辈子都是下贱人!呸,还妄想翻身!”
马车徐徐行驶,转眼便不见了踪影,等百姓都散去了,她们却还在那怒骂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和白瑾瑜有血海深仇,白瑾瑜不给她们置办宅子,便亏欠了她们一般。
尔后,因为此时没有八进八出的宅子售卖,白瑾瑜便去看了一个三进三出的宅子,宅子地段极好,白瑾瑜花了一千两银子,便将其买下了。
杜萍非嚷嚷着要在房契上写她的名字,白瑾瑜对此不做理会,只在上面写了她同丁煦羽的名字,便离开了此处。
一路上,杜萍一直喋喋不休的哭嚎着,到了宅子之后,她还非要雇上百个丫鬟来侍候她这位老夫人,非要住进主卧,要让白瑾瑜住进客房不可。
“她是个什么身份?本该住地下室的,我让她睡客房不知对她多客气了!咱们家如今有银子了,早就该阶级分明了,让她住主卧?我看你不如杀了我!
呵,我儿子付的银子,房契写你的名字?我呸!煦羽,你听娘的话,可不能太惯着她了,省的她得寸进尺!”
直到傍晚,杜萍还在主卧门阴阳怪气的说着,令人不得安生,只以为那一千两银子,是丁煦羽给白瑾瑜的。
白瑾瑜坐在床上,抬起了眼眸,朝丁煦羽望了过去:“你非她亲生,我们这般对她,已是不薄了。”
就差没有将鬼门和全部宝物同杜萍拱手相送了。
白瑾瑜话罢,垂下了眼帘,轻攥紧了双手,又道:“这些年来,我不喜她。”
丁煦羽伸出了手,将白瑾瑜抱在了怀中,朝着她的额上印上了一吻:“若她再不得安生,明日我带你再置办一座宅子,将此处留给她便好,这金城不似常镇,要变卖房产,只有拿着房契去才行,她也变卖不了,只能在此住着而已。”
白瑾瑜抬起了头,朝着丁煦羽望着,轻轻嗯了一声:“好。”
第二日清早,白瑾瑜刚刚推开了房门,杜萍便拿着一桶脏水,猛地朝白瑾瑜身上泼了过去!白瑾瑜虽躲闪及时,身上却还是溅上了几滴脏水。
而整个宅子,也被杜萍祸害的不轻,衣柜家具都被杜萍搬了出来,砸了个稀碎,数间屋子的窗子也破了,主卧门口更是被丢了数不尽的赃物。
杜萍红着一双眼睛,斜视着白瑾瑜,一副得意非常的模样,嗤笑了声:“哟,以为房契上写你的名字,你就能过的安生了?只要有我在,你这个卑贱的东西,别想着享清福,还不赶紧把宅子给我收拾好!
若是半个时辰之后,这宅子内还有一点脏处,我可不会轻饶了你!”
白瑾瑜抬起眼眸,静静地望了杜萍一眼,只觉得她这副蛮不讲理的模样,可怜又可笑。
她径直从杜萍身边走过,在经过她身旁之时,白瑾瑜脚步一顿:“杜萍,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白瑾瑜,这些年来,我总归是让你吃饱了睡暖了,没亏待你吧?你如今跟着我儿子享了福,又在这恩将仇报!白眼狼!”
杜萍朝白瑾瑜身旁猛啐了一口,第二口直接吐在了白瑾瑜身上,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在外面弄了这么多脏钱,不说让主人家给你保管着也就罢了,一个奴隶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
我看你也没什么本事弄到脏钱,这些银子都是我儿子弄来的吧?你这样大手大脚的花钱,到时候官府的来查,再查到我儿子,连累到她,老娘就把你卖到妓院去!还不赶紧将宅子收拾干净!”
杜萍从地上捡起了一根粗树枝,眸色嘲讽,作势便要去抽白瑾瑜!
白瑾瑜的一双丹凤眸冰冷淡漠,猛地将那根树枝夺了过来,“啪!”的一声,便将其折成了两段,离开了这座宅子!
没多久,丁煦羽离开的时候,杜萍还叉着腰,在宅子里面哭嚎叫骂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丁煦羽在远处给白瑾瑜置办了一间宅子,提名白府,便带白瑾瑜住了进去,任由杜萍一个人留在了胡同里的宅子内,对其不做理会。
若是杜萍能安安分分的,知道适可而止,没有太过贪婪,又怎会闹到这个地步?
“日后再见了她,不理会便是。”
丁煦羽凑近白瑾瑜的额头,轻轻印上了一吻。
“恩。”
白瑾瑜轻轻点了点头,也不再去想这件事,她想了一想,道:“煦羽,你知道那位敏云郡主的事吗?”
丁煦羽缓缓坐在了白瑾瑜身侧,伸出了手,将白瑾瑜抱在了怀中,眯起了一双桃花眸:“想知道?”
“你有办法调查来她的信息吗?我需要全面了解她,我不能坐以待毙,再给皇锦盟复燃的机会。”
丁煦羽双眸微动,在白瑾瑜耳旁轻轻吹了口气,声音低沉魔魅:“等我半个时辰,乖……”
他话罢,便身影一闪,离开了此处。
白瑾瑜双眸微眯,伸出了右手,轻点了点膝盖:“润炎什么时候和大王爷扯上了关系……”
丁煦羽离开的这段时间,王婆子和其他几个女人,也都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了杜萍如今的住处,一个个的都拖家带口,连带着行李还有自己家的儿女,全都来到了宅子外面。
“杜萍啊,你人呢?”
“你们家现今这么有钱,都是一个村里的,我们也没必要再在外面租那破房子了,你们家地段也大,快点打开门,就让我们住下吧!”
杜萍生平极好面子,便打开了门,让他们带着儿女和行礼,全都进到了宅子里面。
其中一个约十四五岁,生的尖嘴猴腮的女子猛地将行礼丢到了地上,有些嫌弃的朝四周望了过去:“娘,不是说的八进八出吗?这宅子这么小,让我怎么住!那贱奴才这都买的什么宅子!”
“女儿啊,你就忍一忍吧,现在那八进八出的房子没得卖,日后再让杜萍给那半奴要一栋宅子,娘再带着你搬进去!”
王云冷哼了一声,单手扶着腰,眸色嘲讽地朝着空中望了过去:“也就你们能忍,这么小的宅子,我们这一群人,可怎么住啊!那贱奴才敢这般怠慢我们,要是让我遇见了她,我非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
杜萍冷笑了一声:“那贱人和煦羽不知又上哪儿去了,这么久都没回来,多半又去别处置办宅子去了,给老娘等着,可别想瞒着老娘吃独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