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威
不仅是孙阳,就连红玉都瞪大了一双眼睛,面色惨白如纸!
老头年龄大了,听力不好,并未听见白瑾瑜在说什么,只啐了一口,冷嘲道:“快让你们门主出来认爹!什么东西,连爹都不认了!”
白瑾瑜步步紧逼,孙阳双手撑在地上,屁股挨在地上,不停的朝后挪了过去,嘴唇哆嗦着,竟被惊的失了声!
原来她就是……
她就是那死丫头!竟然是她!
白瑾瑜半蹲下了身子,眸色阴冷:“孙阳,你来鬼门总部,又是要做什么呢?莫非是……老伯死了,你来向我报丧的?还是你当初没有杀死我,前来杀我的?”
孙阳被吓的浑身一颤,费了极大的劲,才终于说出了话,声音颤抖:“不……不是,大哥这次过来,是……”
“呸!就凭你,也配作我大哥?”
白瑾瑜的丹凤眸冰冷如斯,将孙阳吓的又是一颤,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眼珠子狠戾一转,立即便站起了身子,猛地朝白瑾瑜指了过去!
“好啊你!你这个贱人,早在路上认出了老子,还故意蒙着面纱,装神弄鬼,不说出真实身份,让老子走了这么多冤枉路!
你唤我一声大哥怎么了?当初可是你主动要认爹的!要不是我爹你早就死了,哪还能有命当上鬼门门主!”
孙阳大脑反应过来了以后,才想起来要给白瑾瑜下马威的事,说起话来毫不客气!
大长老的面色一白,当即从腰间抽出了长剑,便要杀了孙阳这个王八羔子!沈默猛地拽住了大长老的衣袖,摇了摇头:“大长老,主上没让我们过去,小心添乱。”
大长老怔了一怔,长叹了口气,猛地将长剑塞到了剑鞘之内,被气的浑身发抖:“给我等着,只要这小子敢呆在这里,看我怎么教训他!”
红玉松开了尽是冷汗的双手,双眸一转,妖媚的轻笑了起来:“哎哟,原来是一家人啊,弟妹,你说你,这在路上遇见了,怎么不同我们相认呢?”
她眸底掠过了一抹阴毒,伸出了手,便欲去挽白瑾瑜的手,右脚狠狠地朝白瑾瑜的脚背上踩了过去!
白瑾瑜连躲都未曾躲,狠狠一巴掌,便朝着红玉的脸上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响起,竟比撞钟声都要响亮!红玉哀嚎一声,足足在空中翻滚了几下,这才重重的撞倒在了地上!
这绝对是有史以来,白瑾瑜打的最狠的一次!
“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从妓院里赎回来的妾而已,也配唤我弟妹?不过在孙阳身边享了几天福,便忘了自己的身份!”
白瑾瑜猛地伸出手,朝着红玉指了过去,神情冰冷,将红玉这些年来,一直强撑着的尊贵骄傲,全都碾在了脚底,揭开了她全部的伤疤!
只要白瑾瑜想,又有什么是调查不到的?
“哟,原来她也是妓院里出来的,我还以为她是什么大家小姐呢。”
“噗,大家小姐哪有给别人做妾的?日日端着一副当家主母的架势,口口声声自己娘家如何,娘家如何,我瞧这娘家人是老鸨吧?”
孙阳的其他妾室们先是怔了一怔,毫不留情的嘲笑出了声。
红玉瘫在地上,一双眸子狰狞血红,双手不停的发颤,却又浑身疼痛,就连骂人都没有力气。
孙阳的一张脸庞瞬间便冷了下来,怒道:“白瑾瑜,你这个疯婆娘,那可是你大嫂!”
白瑾瑜望着自己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发红的掌心,轻轻吹了一吹:“你这个大哥,本座还未曾认,妾倒是成了大嫂了,可当真是有趣,若是你有事便快些说事,若是无事,滚。”
白瑾瑜淡漠的吐出了最后一个字,转过了眸子,便欲要离开。
孙阳望了红玉一眼,知道正事要紧,一咬牙,便任由她躺在那里,没有管她,直接朝老头走了过去,这更是寒了红玉的心!
孙阳走到了老头身边,神情高傲至极:“白瑾瑜,你不认我这个大哥,总归是认父亲的吧?”
老头怔了一怔,猛地攥住了孙阳的手腕,激动的人/皮面具都在发颤,声音贪婪急促:“来了?认我爹的那门主来了?还不快让她跪着叫我爹!”
孙阳轻轻点了点头,老头更是心中激动,但当她看见朝他走来的人是白瑾瑜的时候,面上的笑意瞬间僵硬了下来!
“她……她……她……”
老头的声音中满是惊恐!
孙阳见老头情绪波动这般大,才想起来白瑾瑜曾经在客栈内同他见过,心瞬间便凉了下来,脑子急速旋转着,寻起了说辞。
“她就是鬼门门主父亲,你莫要担心,我有办法应对……”
孙阳低声说罢,老头嘴唇哆嗦了几下,竟被吓的活生生的倒在了马车上,眼睛睁的滚圆!
竟……竟竟真的是她!完了,完了……她享不了清福了,他享不了清福了!
白瑾瑜眸中带着嘲讽笑意,只静静地朝孙阳望着,等着他的解释,若是他解释不清他同皇锦盟的关系,自己便直接将信物夺走便好。若是她能解释的清,自己不妨同他将计就计。
孙阳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绿色包袱,猛地将其丢到了白瑾瑜的面前,高高的仰起了下巴,一脸傲色:“死丫头,你看看这包袱里是什么?”
丁煦羽知道白瑾瑜能够处理的了这件事,从始至终,便一直倚在了门口看戏,清贵孤傲,他虽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薄但这个男子本性坏到了极致,将孙阳的话,全都记在了脑海里。
等到白瑾瑜利用过孙阳,孙阳单是在丁煦羽这处,便留不了这条命。
白瑾瑜知道他是将死之人,也懒得同他计较,伸出了右手,便将包袱拿到了手中,打开一看,里面正是一个紫金笛,这紫金笛约五寸大小,娇小玲珑,正好拿在手中,她将紫金笛在手中转了一圈,淡笑道:“这不是皇锦盟的东西吗?”
“你倒是还算识货,只要有紫金笛在,皇锦盟各大据点的人,都会听你号令!这可是大哥费劲千辛万苦,从皇锦盟中给你偷来的!”
“哦,这么说,你做皇锦盟的堂主,也是为了混上高位,帮我取得这紫金笛了?”
白瑾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更是让孙阳得意了几分。
“不然呢?你可是我妹妹,老子自然是要向着鬼门的!”
白瑾瑜淡淡一笑:“那就多谢大哥了。”
她眸中掠过了一抹微光,将紫金笛放入了怀中,转过了眸子,朝着躺在马车上,面色惊恐的老头望了过去:“他又是怎么回事?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曾经在客栈内遇见过他一次吧?
他那时可是将面上的假皮揭下来,露出了另外一张脸呢,这易容术倒是不错。”
“你有所不知,我明面上是皇锦盟的堂主,来鬼门一趟凶险至级,我怎敢让爹真的陪我过来呢?只能在街上随意寻了个和爹身型差不多的乞丐,让他易容成爹的模样,前来见你了!
呵,自从我将紫金笛偷走,皇锦盟的许多人都对我心生怀疑,日夜盯着我,若非我寻了个借口,以送爹到妹妹家为由,他们还不肯让我出皇锦盟的大门,这皇锦盟,我可再呆不下去了!”
孙阳长叹了一口气,坐在了马车上面,眸色血红,两行泪便从眼中流了下来,哭的跟真的似的。
白瑾瑜在心中啧啧生叹,这孙阳编谎话的本事倒是一绝。
“原来是这样,大哥一路赶来,定舟车劳顿了,不如在鬼门居住一段时间,休养生息罢。”
既然孙阳这般说,白瑾瑜自然也顺水推舟,让他留在鬼门了。
她见孙阳眸色一喜,正欲说话,便步步朝着老头走了过去,一把拎住了他的衣领,便将他生生的拎了起来,另外一只手猛地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露出了另外一张丑陋不堪的老脸!
老头那绿豆般大的眼睛中带着惶恐,疯狂的挣扎了起来!
“孙阳,你说话不算话!我分明是来当爹的,是来享荣华富贵的,我……”
孙阳眸色阴毒,生怕这老头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从怀中拿出了匕首,猛地刺入了老头的胸膛内!
鲜血四溅之下,老头面目狰狞扭曲,绿豆般大小的双眼一翻,便丢了性命!
白瑾瑜见他死了,便随手将其丢到了地上,淡笑着朝孙阳望了过去:“多年未见,你还是这般狠心。”
孙阳微抬起了下巴,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悦:“白瑾瑜,这是你跟大哥说话的态度吗?”
“老伯现在在哪儿?”
白瑾瑜不去回答他的话,只淡淡的问了一句。
孙阳怔了一怔,面色一时变得极不好看:“白瑾瑜,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先是打伤了你大嫂还不算,现在又怀疑大哥对爹不好吗!真是生了一颗恶毒的心!”
几年前,孙阳对白瑾瑜的态度就是这样的,那时他仗着白瑾瑜受伤体弱,动不动还对白瑾瑜拳打脚踢,他觉得自己如今没有动手,已经极给白瑾瑜面子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这一大家子,肯定是要在鬼门内住着的,若是不端起威严来,这死丫头在他面前还不得翻了天?
他就是要让这死丫头看看,不管她在外面多有势力,在他孙阳的面前,始终只是个孙子而已!
白瑾瑜瞥他一眼,淡淡一笑:“既然大哥对老伯好,那我便放心了。”
白瑾瑜掩住了眸中的杀气,陪孙阳做足了这场戏。毕竟一旦这场戏落幕了,便是孙阳的死期!
这时,不远处不断传来了红玉的哀嚎声!
“哎哟,我的腰啊,救命……救命啊……孙阳,你这是什么妹妹啊!什么心肠啊,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红玉冷艳的一张脸庞狰狞至极,费劲想要爬起来,却如何都使不上力!
孙阳瞬间沉了一张脸庞:“死丫头,我原是不久后便要将他明媒正娶为正妻的,只是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而已,她就是你的大嫂!”
“那我已经失手打了她,这该如何是好?”
白瑾瑜轻蹙起了眉头,叹了口气。
“还不赶快将她搀扶起来,再给她赔礼道歉!”
看孙阳的这副傲然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这鬼门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