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将胭脂店砸了!
“你不是她哥哥吗?血脉相连,还怕她不认?大不了就将你爹爹接去!看她认还是不认!”
孙阳眉头微蹙,似是又想要说些什么,润炎的双眸猛地眯了起来,掠过了一抹杀气:“怎的?还有问题?”
孙阳心中一颤,忙摇了摇头:“没有了。”
“那现在便带着信物,出发去鬼门总部,孙阳,你可是一入皇锦盟,本座便封了你堂主之位,这是多少人一辈子都求不来的,可千万莫要让本座失望啊!”
“是!”
孙阳擦了擦冷汗,便低头站起了身,他在望向倒茶小兵的时候,眉头一蹙,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还是没有多想,转头离开了此处。
就在这时,润炎缓缓抬起了一双温润的眸,朝着白瑾瑜望了过去:“你是哪个殿的?这茶侍弄了这般久,怎的还没好?”
白瑾瑜心中一沉,低头道:“属下以前是负责侍弄文房四宝的,对茶道不是很熟。”
“呵,你竟不怕本座,胆子倒是蛮大的,去将文房四宝给本座拿来,本座要书信几封。”
“是。”
白瑾瑜将茶放下,便出了殿门,吩咐别的士兵去取了文房四宝,将其放在了润炎的身边。
“本座身上有伤,不方便写字,本座念着,你来写,共写四份。”
“是。”
白瑾瑜点了点头,便拿起了金竹墨块,垂眸墨起了墨。
这墨是好墨,带着淡淡的檀香,颜色黑的正宗,细腻锃亮。
“孙阳携紫信物前去鬼门总部……”
润炎闭上了双眸,一字一句的念着,白瑾瑜便随之写了起来,四份信写完后,她等到上面的墨痕干了,便将其放在了润炎的身旁。
润炎垂眸扫视了一眼,见没什么问题,便轻轻的拍了拍双手,沉声道:“凌云。”
他话罢,便有一个黑衣男子入了含光殿,跪在了润炎的面前:“盟主有何吩咐?”
“将这四封信分别寄到剩下的四个据点内,不得有丝毫差错。”
“遵命!”
凌云将信拿到了手中,便离开了此处,白瑾瑜面色一动,也低着头,跟着凌云的身后,离开了含光殿。
就在她脚步踏出含光殿的那一瞬间,润炎猛地睁开了一双冰冷的双眸,目光如炬:“等等。”
白瑾瑜脚步一顿,将头又低的紧了些:“主上有何吩咐?”
“你字不错,日后留在本座身边,帮本座写信。”
“是。”
白瑾瑜松了口气,等离开了含光殿之后,神情虽是淡定,但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身上的衣襟已被冷汗浸透。
半刻钟时间后,白瑾瑜一袭青衫,站在了一棵大树之上,从怀中拿出了几根银针,眯起了双眸,右手一挥,几道银光闪过,刚刚飞到空中的几只信鸽便被射中,咕咕咕叫了几声,使劲扑腾起了翅膀!
因为内脏碎裂,鲜血很快便染红了他们的羽毛,“砰砰!”几声,鸽子便自各个方向落在了地上,脚上捆着的信也被浸上了鲜血。
白瑾瑜的一双丹凤眸中掠过了一抹冷笑:“呵,送信,做梦!”
白瑾瑜轻轻一跃,便落在了地上,神情淡漠,吹了一声口哨,声音尖利悠长!
很快,空中便出现了一道青衫,连青玉单膝跪在了白瑾瑜面前,一双微弯的眸子中熠熠发光:“主上!”
“煦羽可是将第四据点的地势图拿到了?”
“丁公子拿到了,我去问丁公子要,他却不给属下,连句话也不同属下说……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白瑾瑜揉了揉太阳穴:“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第四据点内尽是宫殿,是一个小国的皇宫遗址,若是没有地势图,别说去攻打了,一旦进去,就立即得迷路。
“属下也不知,主上,没有地势图,这第四据点可是还要攻打?”
“不可,一定要尽最大可能减少伤亡,不能让鬼兵白白送死,再等一等,我去寻丁煦羽,你可知他如今在何处?”
“属下是在笼城门口遇见她的,当时他正在胭脂店内逛。”
白瑾瑜:“……胭脂店的店名唤作什么?”
丁煦羽去胭脂店作甚?
“千栾阁。”
“你先带兵在此处等我,一有消息,我便同你传信。”
“属下遵命!”
半个时辰后,白瑾瑜便来到了千栾阁的门口,入目所见,整个千栾阁都被砸的稀烂,百姓们围在了门口,朝着千栾阁内指指点点着,一个身着梅子色衣衫的女子,守着一地被砸的稀巴烂的胭脂,痛正哭流涕。
“唉,这千栾阁也真够倒霉的,好端端的,偏惹上了一个煞星!”
“这可不能怪那位公子,谁让千栾说那位公子是女人来着?换谁谁不气?”
“那公子生的着实是祸国殃民,我这一世也没见过这般好看的人,但明眼人只一看,便知那是男子的长相,千栾眼睛瞎,惹怒了这男子,也实属活该!”
白瑾瑜双眸微动,一听便知他们口中的那位公子是丁煦羽,她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碎银子,便将其放在了一个百姓手中:“你们口中那位好看的男子,此时在何处?”
那百姓拿了银子,心中一喜,忙道:“那位公子好似是去对面的八重楼内了!”
白瑾瑜双眸微动,便走到了对面的八重楼之内,谁知她刚刚走到了二楼,腰便被一个男子搂抱了起来。
男人的身上带着冷幽幽的淡香味,将下巴搭在了白瑾瑜的额头上,眸色清冷:“唔,来了?”
白瑾瑜早就知道他是谁,并没有丝毫惊愕。
“煦羽,快些将地势图给我,连青玉还在第四据点旁等着。”
“嘘!”
男人伸出了修长的手指,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薄唇勾起一丝坏笑,便将白瑾瑜横抱在了怀内,直接来到了八重楼的最高一层。
此处乃是露天阁楼,只站在此处,便能看尽整个笼城,好在白瑾瑜不惧高,不然只往下看上一眼,八成都要昏厥过去。
丁煦羽依旧将白瑾瑜抱在了怀中,轻轻闭上了双眸,在白瑾瑜的耳旁轻叹了一声,声音勾魂摄魄:“丫头,第四据点现今还不能攻打。”
“为什么?”
白瑾瑜转过了眸子,同丁煦羽四目相对,只觉丁煦羽的这双眸子灿若星辰,竟看的有些愣了。
丁煦羽将白瑾瑜松开,随意倚在了墙上,朝空中望了过去,任由白衣被风吹的猎猎作响,淡然若初:“小姑娘,你可还记得五莲屿?”
白瑾瑜心头一跳:“记得,你提这个做什么?”
丁煦羽眯起了一双冰冷的桃花眸,清贵散漫,轻拍了拍衣袖:“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洪村的那五亩地内,挖到的一枚钥匙?”
“记得,那钥匙我一直放在身边。”
“千栾阁的老板便是五莲屿内的人,因犯了过错,便被赶了出来,我问她能打开五莲屿宝藏的钥匙所在何处,她不肯说,我便……”
“你砸了人家的店?”
白瑾瑜似笑非笑的朝丁煦羽望着。
丁煦羽笑了:“这女人说话难听,道我是女子,我饶她不死已是心善。”
白瑾瑜:“……那后来呢?她可是将钥匙所在的地方,同你说了?”
“说了,五莲屿的宝藏处共有两扇大门,要想进入其中,一共需两把钥匙,一把藏在洪村之内,一把藏在笼城的八重楼内。”
“这么说,我们之前在洪村内挖到的钥匙,极有可能是能打开五莲屿的钥匙?”
白瑾瑜心头一跳。
她此时此刻,终于明白师父为何要让她一直在洪村内呆着,还说她恢复内力,且往上晋升的关键就在洪村,原来是因为这把钥匙……
只要拿着这把钥匙,打开了宝藏,便能寻到那些宝物,到时候不仅能恢复内力,说不定还能从此晋升!
原来,这一切都是相对应的。
但是,白家老太太为何要故意烧毁药方?莫非……是怕她看见药方上的五莲屿三个字,担心她恢复实力?好在师叔将药方复原了,她才有幸重新看到……
白瑾瑜心中有许多谜团解不开,一时困扰的很。
“不是极有可能,而是一定,这八重楼原是高僧所住之处,在多年以前,有一个唤作良辰的男子,率着兵马将此处毁了,尔后便将另外一把钥匙给带走了。但却又有人说,钥匙还在此处。
但我在这八重楼内寻了许久,都不见钥匙的踪迹,唔……这钥匙多半是被良辰带走了。”
白瑾瑜心中一怔:“良辰可还活着?”
“尚还活着,且加入了皇锦盟,如今正是皇锦盟第四据点的守护人,你一旦攻打第四据点,他定会将钥匙转移到别处,所以……丫头若是想要进入五莲屿,恢复内力。第四据点,现在不能动。”
丁煦羽猛地眯起了冰冷的双眸,眸色漆黑深邃。
白瑾瑜不得不佩服丁煦羽的头脑,竟能将此事分析的清晰无比,头头是道。
“丁煦羽,我问你一件事,你必须老实回答我。”
白瑾瑜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丁煦羽单手负后,俊眉微挑,微有些倨傲:“我若说不呢?”
“你告诉我,你身上是不是原本内力不低,只是失去了内力?”
白瑾瑜的一双丹凤眸中带着肯定,朝前走了一步:“你不说话,便肯定是这样,你若是不想恢复内力,又怎会对五莲屿的事,了解的这般多?”
丁煦羽缓缓地闭上了双眸,修长的手背上爆出了青筋,下一秒,他舒展了眉头,眉宇间掠过了一抹腹黑:“小姑娘瞧起来,对我倒是略感兴趣。你若是想知道,便吻我一下,你想知道什么,我便告诉你什么。”
“不,我不想知道。”
吻他?她怎么可能在阁楼上做出这种举动?一整个笼城的人,只要一抬头,便能够看到好么?
白瑾瑜左脚前迈,便准备离开,丁煦羽唇角噙着一丝坏笑,瞧起来懒洋洋的,步步朝白瑾瑜逼近,不过顷刻,便将白瑾瑜逼到了墙角,双手撑在了墙角两侧,凑近白瑾瑜的耳旁,眸色深邃无比。
“恩?小姑娘怎的脸红了?”
他的声音低沉喑哑,带着一丝磁性。
白瑾瑜眉头一蹙,朝着八重楼下方望了过去,一张脸庞绯红,将丁煦羽朝一旁推了推:“有人在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