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其中有诈?
“呵,她就是个骗子而已,你居然也信她!她没什么脑子,也就能骗的动你这种人了!”
杜萍说罢,懒得再看阿蛮,便带着一群老女人一起,几步走到了外面,挡在了白瑾瑜的面前。
“我要这五子也没用,你快点把五子拿出来,给你们这些姨姨分一分,他们可还没见过五子呢!你可别太小气啊!”
杜萍的语气不像是打商量,更像是在命令。
白瑾瑜原被丁煦羽横抱在了怀中,正在假寐着,她听了杜萍的话,睁开了双眸,好笑的朝着杜萍望着:“你说什么?”
“白瑾瑜,我跟你说,你偷别人银票这件事,我还没有去官府告你呢!你若是不知好歹,那娘可就不客气了。”
杜萍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朝着白瑾瑜望着,眸底带着一丝威胁。
“是啊,白瑾瑜,我可是从洪村里出来的,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还不知道吗?怎么,在外面学聪明了,知道偷东西骗钱了?”
一个女人的语气极酸,阴阳怪气的朝白瑾瑜望着,喉咙中发出了一阵嘲笑。
“我是看在杜萍的份上,才没有去官府告你,不然一告一个准!快点把五子分了,这五子是你从老实人手中骗来的,可不算做你的东西,你明白不明白啊!”
丁煦羽的一双桃花眸骤然眯了起来:“你们莫要太过分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杀气,别的女人被吓的面色一白,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丝毫不敢招惹丁煦羽。
杜萍虽被丁煦羽吓了一跳,但她仗着自己是丁煦羽的母亲,一脸的有恃无恐:“煦羽,你知道这个半奴手里的银子都是哪儿来的吗?全部都是偷来的!不然她一个身份低贱的奴隶,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银子?
你若是还有点良心,现在就跟娘一起去官府报案,查明真相,不然以后事情露出马脚来了,她可是会连你娘也连累的!”
丁煦羽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垂下了眼帘,同杜萍四目相视,一字一句的道:“你若是想去官府,现在便可以去。”
他话罢,便不再理会杜萍,抱着白瑾瑜便离开了此处。
丁煦羽足下生风,杜萍和其他几个老女人根本就跟不上他的脚步!
杜萍一时又嫉又恨,啐了一口:“我呸!白瑾瑜,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迟早会遭报应!”
“杜萍,你儿子也太不孝了吧!哪儿有偏袒一个贼的?”
“杜萍,我们去官府报案吧,到时候将白瑾瑜捉了,我们说不定还能落下几株五子,这要是卖了,可全都是银子啊!”
杜萍转过了头,朝着这些老女人们瞪了一眼:“报案?你们傻啊!就算是我不承认,这半奴也算是丁家的人,到时候岂不是连老娘也一起连累了!
不成不成!这么多银子呢,就算是赃银,一个奴隶也不配揣着,这成何体统?自己可是她的主人,有权利帮她保管着这些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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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近来真是越来越可笑了。”
白瑾瑜呆在丁煦羽的怀里,嗤笑了一声。
“若是旁人敢这般对你,早就尸骨无存了。”
丁煦羽的声音冷漠到了极致,就连白瑾瑜听了,都有些心头发寒。
“丁煦羽,我现在得去神医谷寻师父一趟,将五子交给他。”
白瑾瑜双手环住了丁煦羽的脖颈,并不想一直提有关杜萍的事。
丁煦羽垂下了一双桃花眸,同白瑾瑜四目相视,吻了吻白瑾瑜的额头,语气温柔:“好,乖,我们去神医谷。”
约一日多后,白瑾瑜和丁煦羽,总算是在神医谷间一个来回,又来到了常镇之内。
此刻,白瑾瑜手中拿了足足三四瓶的药粉,每一瓶药粉都有手掌大小,依辰还在药粉里面加了些别的药,大大减少了药粉的副作用。
马车上,白瑾瑜坐在丁煦羽的怀中,伸出了手,轻轻掀开了车帘,朝着马车外望了过去,双眸微动:“煦羽,到常镇了。”
白瑾瑜一想到丁煦羽曾冒死背着她去雪山寻雪莲时,顿时觉得丁煦羽这男人那古怪的性子,也没这般气人了。
丁煦羽一手搂着白瑾瑜的腰,一边倚在了马车上面,闭上了一双眸子假寐。
他的睫毛长而浓密,遮在了脸庞之上,在眼下留下了两道阴影,倾世之容。
此刻,他另一只手微撑着额头,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孤傲清贵,这时,马车突然一个踉跄,丁煦羽的身子便朝前撞了过去。
他眉头一蹙,及时睁开了一双眸子,一手撑在了马车上,这才没有将脑袋撞上马车。
“爷,您没事吧,刚刚有乞丐倒在马车前面了!”
车夫忙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生怕惊着车内的人,丁煦羽并非是什么良善之人,心狠手辣的程度,不亚于任何人,也只在白瑾瑜的面前,不表现出来罢了。
他那弧度姣好的薄唇微抿,淡淡道:“肯定是碰瓷的,唔,直接碾过去。”
白瑾瑜没好气的望了丁煦羽一眼:“到时候惹出了人命,又是一桩麻烦,老李头,绕过这乞丐!”
“好!”
车夫点了点头,便将马车转了个方向。
丁煦羽神情微有几分倨傲:“他害的我差点栽倒。”
言下之意,那乞丐差点害的他栽倒,白瑾瑜居然饶了那乞丐,他心中不爽了。
白瑾瑜抚了抚他的肩,给他顺了顺炸了的毛:“那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要了人的命不是。”
真的不是她心善,而是她这一日来长途跋涉,着实是累了,想要寻个地方歇歇,不想再招惹什么麻烦。
丁煦羽薄唇噙着一抹冷笑,将白瑾瑜放在他肩上的手揪起来,丢到了一旁:“谁要他的命了,啧,车夫还能真碾过去不成?白瑾瑜,如今的药粉副作用虽小,但是还未试过,谁也不能保证,是否会危及性命。
若非到了紧要关头,你绝不能用,否则我便将你扔出去。”
丁煦羽伸出了修长的手指,朝着马车外指了过去。
“我知道,之前你给我服用的雪莲,还剩下了几片,我一直随身带在身上,用来解副作用。”
“唔,都这么久过去了,鬼知道还有没有药效。”
丁煦羽懒洋洋的倚在了白瑾瑜身上,下巴搭在了白瑾瑜的肩上,薄唇微勾了起来,就在这时,马车又是一个踉跄,丁煦羽的一张脸庞,瞬间冰冷如斯。
“公子,又是刚刚的那个乞丐!”
车夫的声音响起后,丁煦羽瞬间坐直了身子,一把便将车帘掀开,朝外望了过去!一双桃花眸冰冷至极。
“啧,爷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
丁煦羽的眉宇间带着清贵和一丝痞气。
“主上,是我!我是刘愿!主上!”
乞丐浑身的衣衫破烂,上带着些许血污,头发打了结,蓬头污垢,使劲的敲打起了马车,急切万分。
白瑾瑜一怔,将丁煦羽推到了一边,朝着车外望了过去,忙沉声道:“快!快停车!”
半个时辰后,刘愿换上了整洁的衣裳,在一间客栈内坐着,一边低头束着发,一边红着一双眼睛,怒道:“皇锦盟的士兵下手可真狠!属下带去的数百个青军,全都死到了他手里面,若不是属下命大,怕是就摸不到常镇内了!”
白瑾瑜静静地坐在刘愿的面前,右手轻点着桌面,眸色微沉:“你是说,皇锦盟盟主召集了皇锦盟总部数万士兵,试图直接攻打鬼门总部?”
“对,主上,您还是早做防备的好!我们如今攻下了皇锦盟的两大据点,已经将皇锦盟盟主给激怒了!他想要将鬼门一锅端了!”
白瑾瑜嗤笑了一声,一双丹凤眸冰冷至极:“纵然皇锦盟手下兵马再多,计谋再为周密,想要一击攻下鬼门,也是痴人说梦!”
白瑾瑜猛地攥紧了双手。
皇锦盟盟主最近一直风平浪静,没有想到……他却是正在酝酿着大招!
丁煦羽在一旁的摇椅上半躺着,面上盖了一把展开的折扇,露出了洁白光滑的下巴,修长的双腿重叠,一手枕在了脑后,缓缓地晃着轮椅,慵懒清贵,似是对白瑾瑜和刘愿商议的事,毫不感兴趣一般。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刮来了一阵风,将丁煦羽面上的折扇吹掉,露出了他那一张眉目如画,皎月般孤傲的脸庞。
丁煦羽的一双桃花眸,犹如黑曜石一般,带着几分深沉,他微仰起了下巴,随手将折扇拾起来,盖在了脸庞上,慢悠悠的道:“丫头,最近常镇内动静可不少。”
白瑾瑜心中一动,没有猜透丁煦羽的什么意思,她起身去问,丁煦羽却转过了身,背对着她,似是不想要再提及这件事。
就在这时,白瑾瑜先前派去打探皇锦盟第三据点的人,也给白瑾瑜带来了消息,道第三据点内虽然兵器财宝虽奇多,但是把守的人却极少。
且守着第三大据点的皇锦盟将领,并没有什么名气,且连一个皇锦盟的堂主都算不上。
白瑾瑜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第三大据点这般重要,皇锦盟盟主怎会这般不重视?
“莫非其中有诈?”
白瑾瑜喃喃说罢,刘愿轻轻摇了摇头:“主上,属下听说自此十年前,这第三大据点,便极不受皇锦盟盟主重视,皇锦盟盟主都派重兵去把守别处了,并不将第三大据点放在心上,也不知是为何。”
这时,丁煦羽轻轻晃着摇椅,漫不经心的道:“或者这第三大据点,本就有极其危险的东西在,无论谁敢去进攻,都有去无回呢?反正无论谁去,都是一个死,他又何必浪费兵马在此处?”
“丁煦羽,你是瞎猜的,还是……”
“别这般瞧着我,我瞎猜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丁煦羽的声音淡漠,尔后,便伸了个懒腰,道:“困了,莫要扰我。”
他话罢,没多久的功夫,客栈内便响起了丁煦羽沉稳绵长的呼吸声。
白瑾瑜眉头微蹙,朝着丁煦羽望着。
他分明知道很多,却不肯全部说完,只旁敲侧击的同自己提醒,究竟是在顾虑什么?难道是……怕自己猜透他暗地里的身份?
他究竟是谁的人?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